祁浓一身护士服从车上下来,走在前面的医生,长长的白大褂都盖不住他抖擞的腿。
祁浓上前拍了他一把,“胡医生,你抖什么!”
胡医生茫然的回头,眼中满是求生欲望,“祁小姐,我……我……我害怕。”
“怕什么。”祁浓安抚道,“胡医生,你宽心做你的事情,就当我不存在,就算出了问题,我自己承担。”
话是这么说,可是真出了事,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哎!”
事情到了这一步,胡医生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后门打开,立马有两个人走了过来,“请摘下口罩。”
好在陈乾与已经料到了这一步,所以才会在来之前找专业的化妆师给祁浓画了一个完全就是一个‘改头换面’的妆容。
妆化完的时候,祁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连她本人都认不出自己了。
她本是双眼皮,被化成了单眼皮,她本是高鼻梁,生生改成了她塌鼻梁,就连鹅蛋脸都被用阴影与粉底液的配合化成了国字脸。
加上脸颊上的几个小雀斑,这完全就是一个放在人群中都不会被人回眸一眼的样子。
刚才祁浓在安慰着胡医生,可是她自己心里却在两个保镖来搜身的时候剧烈的打起了鼓。
咬紧牙关,指尖嵌入肉里,剧痛才能更好的令自己保持理智。
来之前听胡医生介绍,陆见深所在的位置是陆家老宅的后院。
陆家老宅有百年历史,原是前朝宰的府邸,后背陆家先人购买,拜年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王府建筑群,拥有各式建筑群落20多处,布局讲究,气度非凡,是现今保存且依旧在居住的府邸。
进门后祁浓就被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给绕晕了,如果不是几米一个保镖的看守,祁浓甚至怀疑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古代。
上一次祁浓来到这样的府邸还是承德避暑山庄。
这里如果不是属于陆家,早就被保护了起来,当做了名胜古迹了。
陆家……陆家的财富真的是她无法估量的。
终于在绕了好几个弯儿之后,胡医生开口,“到了。”
一座两层楼的小院子,门口有保镖把守,胡医生跟祁浓又被盘查了一遍才被放行。
真的进来,祁浓反而怯步了。
震惊有,茫然有,更多的是祁浓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
“小杨?”
胡医生一声呼唤,祁浓恍然反应。
“愣着干嘛,走啊。”
祁浓恍惚过来,立马快步追了上去。
“我说祁小姐,你别发呆了,这些保镖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你有一点儿异样,他们都会发现异常的。”
祁浓震惊,“这么厉害?”
胡医生一点儿不客气的点点头。
“一会儿上了楼,你千万控制住情绪,我求你了,祁小姐。”
祁浓一个人不怕,但是胡医生好心的帮她一把,她不能害了他。
“好,胡医生,你放心。”
到了这一步,胡医生也只能暂时相信她了。
两人前后上了楼。
门口还守着两个保镖,确认完身份后,两人终于进了门。
一进门,祁浓就被室内的装饰惊到。
古色古香的风格,只有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一幕,且所有的摆设,不用看都知道价格不菲。
隔着一座屏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胡医生来了?”
江晚!
这一段时间的接触,祁浓听声音都能够判断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胡医生立马恭敬点头,“江小姐,是我。”
话落,江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着那张脸,祁浓眉头轻挑,真的是她。
“胡医生,听说今天早上你请假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胡医生已经吓得一直在点头弯腰了。
“多写江小姐的关心,我孩子发烧了,所以跟老爷子请了个假。”
江晚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句,然后朝胡医生摆手,“行了,去吧。”
胡医生的手在身后朝着祁浓摆了摆手,祁浓立马跟在胡医生后面便要跟着进去。
在路过江晚身旁时,祁浓明知道她认不出自己却还是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像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就在两人擦肩的时候,江晚提前转过身,就在祁浓以为可以躲过这一劫的时候,江晚忽然回头。
“等一下!”
两人脚步猛然停顿。
“江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朝胡医生摆手,“你去吧,我跟这位护士小姐说说话。”
生怕江晚会发现什么,胡医生立马凑上前,“江小姐,这是我的新助理,她不太熟悉,您有什么事情可以……”
话没说完,江晚一个眼神看过去,胡医生立马点着头,“您问,您问。”
两人走到一旁,江晚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穿着护士服的‘陌生人’。
被她盯得全身都不自在,祁浓生怕她会看出什么,或者察觉到什么。
眼神的躲避,江晚已经可以笃定了。
“没想到祁小姐平时还有cos的爱好。”
祁浓表情猛然一僵,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倏然抬头看她。
江晚朝她挑眉,“怎么,难道不是祁小姐?”
她竟然认出了自己。
祁浓不解。
她这一身装扮,还有花了两个多小时化成的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了。
“是我。”祁浓爽快点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来这里她就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江晚要是想揭发她就揭发,她没所谓。
然而下一秒,江晚朝着祁浓做了个手术,“祁小姐,请坐。”
江晚举手投足间就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祁浓挺直腰板,随即落座。
给她倒了杯水,江晚说道,“祁小姐不好奇我怎么认出你的?毕竟你这妆容化的无懈可击。”
“请赐教。”
“味道。”
祁浓眯紧眼眸,喃喃一句,“味道?”
“祁小姐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很淡,但是我在阿深身上闻到过。”
‘我在阿深身上闻到过!’
什么意思,炫耀嘛?
祁浓面色不变,“是嘛,我没注意。”
“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江晚主动示好,“祁小姐只身来陆家看阿深,只凭这一点我就很佩服你。”
“江小姐谬赞了。”
看祁浓对她不待见的态度,江晚端着茶杯把玩着,“看来祁小姐已经知道我跟阿深的关系了。”
祁浓没有回她,江晚一定还有事情跟自己说。
“陆家跟江家的婚约是势在必得的,祁小姐,你不用把我当做仇敌,如果可以,我也想自己抉择自己感情,选择自己的伴侣。
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被注定了结局,从一确定性别的时候,我们‘择偶’这个选项就被掐断了。”
江晚说的可怜兮兮,就好像她跟陆见深的婚约都是强迫,而她本人对陆见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对她的信任不足以支撑祁浓去相信她的这些话。
“江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江晚抿了抿嘴角,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我还是之前那句话,祁小姐,拿着那笔钱离开阿深,离开港城,这是对你对阿深最好的选择。”
果然,绕来绕去还是那些话。
祁浓嗦了口侧脸,“如果,我不同意呢?”
指了指楼下,“祁小姐一路上也看到了,那些保镖。”
“嗯。”
“那些人都不是我国人。”
祁浓眼眸收紧,“不是我国人?”
耐着性子,江晚解释道,“他们都是外聘的保安,或者说是雇佣兵更合理。”
雇佣兵!
“他们如果失手造成了一些过激行为,比如致残致死,他们是不负法律责任的。”
又是生生死死。
陆家就是靠着用命来威胁才做大的嘛?
见她陷入了沉思中,江晚见好就收,“所以,祁小姐,我劝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那句话。”
说完,江晚起身掸了掸,“去看看他吧。”
有一说一,祁浓分得清好坏善恶。
江晚不拆穿她,祁浓很感谢。
但是一码归一码,她之所以不拆穿她,也不过是有事情来逼迫她。
说完,江晚就要出门,祁浓忽然出声喊出了她。
“江小姐,请留步!”
江晚脚步停顿,回身,脸上再次挂上了温柔的笑容。
“怎么了?”
“你爱他吗?”
眉头轻扬,江晚装傻,“什么?”
祁浓摆了摆手,“没什么了,总之我都要谢谢你。”
江晚摆手,“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帮她自己?
祁浓不由好笑。
她刚才是故意那么问的,原本也没有指望江晚会回答她。
只是,刚刚江晚的反应已经给了她答案。
江晚并非她自己说的,对陆见深没兴趣,相反,她对陆见深用情极深。
只是祁浓不懂,她为什么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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