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轻轻颔首,弱声说道:「我不想像他们一样。」
充斥在他的童年里的,是无休止的争吵,他曾努力当个乖小孩,希望可以修补父母之间的裂痕,然而真正让纷争休止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离婚之后我跟我爸,我爸对我也没什么教育或栽培可言,一个不如意就把我抓起来打,有时候用衣架、有时候用藤条。」郡凯无奈一笑,说:「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半夜不睡觉,我爸把我的衣服被脱掉,然后拿衣架打我,我痛到不行,跑去找邻居求救。」
「天啊……」绍臻的睏意全失,她曾经看过许多有关家暴的影音资料,但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实际经历过家暴的人。她问:「后来呢?」
「后来我邻居就收留我一个晚上,隔天我阿嬷才来把我接回家。」
「你那时候多大啊?」她蹙起眉头,一脸心疼与担忧。
「印象中是小二吧。」
「我的天……这么小。」她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衣服下是伤痕累累的身躯。她眉头深锁,说:「你那时候很无助吧?」
「对啊,其实那时候我的老师有发现我腿上的瘀青,但我跟她说是我骑脚踏车跌倒了。」郡凯苦笑说:「不是都宣导说被家暴了要找其他大人求救吗?但我那时候根本做不到。」
「还是会有顾虑吧?」绍臻接续说道:「毕竟他是你唯一的照顾者。」
「对!」她不须他多言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喜欢和她聊天的原因。郡凯说:「我那时候怕我讲了之后我爸会被社会局的人带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我就是会怕。」
「嗯嗯,我知道。」绍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真想给小时候的你一个抱抱。」
「我没事啦!」被安慰与同情令他有些无措,他立刻扬起笑容,说:「我现在还是头好壮壮长大啦,没事啦!」
「我知道你现在头好壮壮,但你小时候肯定有很多时候是很害怕的。」她听得出那是他佯装没事的假笑,拧了拧眉心,她心疼地说:「你那时候还那么小呀……」
郡凯顿时红了眼眶。
他体验到他未曾感受过的温柔,原来他并非不需要倾诉,是他不知道被人理解与安慰是这样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事,我没有去谘商的原因,有一部分是我觉得说出心里话这件事情太困难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告诉你了。」他捏了捏发痠的鼻头。
「因为我给你一种安全的感觉吗?」绍臻柔声问。
「嗯。」他仰头望向夜空,说:「有一种你能理解我、你都懂的感觉。」
她笑了笑,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
「也许是因为你有谘商过,所以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回应吧?」
「我之前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我就致力于成为这样的人,希望以后我的朋友有需要时,可以找我说说。」绍臻回答。
这个世界,给意见的人太多,倾听的人太少。她能做的,是尽可能告诉自己,不带批判地聆听对方。
「你做到了。」他笑语:「你好棒。」
她嘻嘻地笑了笑,虽然表面上不正经,但她心里很是欢喜。
说出心里话的他,耳朵后知后觉地发烫,他害臊地说:「我现在感觉好赤裸。」
她轻笑,问:「因为对我崭露内心吗?」
「对呀。」他腼腆一笑:「你是第一个听到我说那些的人。」
「不过我因此更了解你了呀。」她笑语:「不只是你想了解我欸,我也想要了解你啊!」
郡凯一愣,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当他回过神时,自己正对着无人的街道一脸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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