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要来烧我们的村子?」潘若松怒喊:「滚出去!」
「冷静点,我们没有要放火烧村。」姜司去副驾驶座上拿出他的零食袋,分一包洋芋片给潘若松。
被莫名其妙塞一包饼乾的潘若松呆愣片刻,把洋芋片丢回姜司的袋子里,她愤慨难平的说:「你的说词和那群人一模一样,他们找不到你说的鸭子,居然放火烧我们的家园。」
「姜司,我是要你找图,不是找鸭子。」正在包扎伤口的陆季则淡然的说。
「图就在鸭子身上。」面对陆季则一脸疑惑,姜司再补一句:「详情晚点告诉你。」
陆季则叹一口气,转而对潘若松说:「就算我们说不会烧村你也不信吧,既然如此不如直接交出情报,那只鸭子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很久没看见牠了。」潘若松眼神飘忽不定,肩膀高耸,表达出紧张与不自信。
姜司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但他没有戳破,而是问:「你说火烧村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潘若松怔愣半刻敛下眼眸,语气哀伤:「大约半年前,那时村内疫情爆发出现过几只山海兽,你说的鸭子就是其中之一,但我们不知道鸭子去哪里,那群人找不到鸭子,一气之下放火烧掉两间屋子和后山,当时有好几个人丧生。」
「你说的是九区火烧山事件,那件事被认定是山海兽的杰作。」包扎完的陆季则走回车前,查看撞击损伤程度。
「才不是,是人为造成的,那之后……唔……」潘若松抱住头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潘小妹,怎么啦?」姜司蹲下,手轻拍潘若松的肩膀,眼神一凝,他感觉到病毒的气息。
喘上好几口气,潘若松才说:「没事,我只是旧伤复发,休息一下就好。」
「我们送你回去。」姜司回过头朝陆季则使眼色:「行吧。」
陆季则拉开驾驶座车门,说道:「上车。」
他们一路倒车到坡顶,转过那个先前没转过的弯,持续往下便能看见坐落在峡谷中的山村。
复古风格的木製三层建筑在村庄最中央,那是这个村庄的火车站,站前广场铺着扇形石砖路,中间有个小喷泉向两旁延伸出两条水道,水道边并排着落羽松,整片翠绿的松叶倒映在水面上。
封闭的车站安静无声,猫咪形状的打卡看板孤零零的立在售票口旁,一旁立着几个猫用的三角形小木屋,现在却看不见半只猫的踪影。
车站广场的对面有三栋建筑,分别是警察局、里民活动中心和村长办公室,后面的民宅以扇形状延伸,中间夹杂着四五条弯曲的街道。另外有稀落几栋矮房沿着另一头山坡往上建造,上方有个看台能够俯瞰整个村落,那里是平时猫与游客最多的场所,此刻冷清的村落几乎没有人的气息,宛如被静止的时空。
「你家在哪?」
「警局左边那条巷子进去,第三间蓝色墙壁的就是,谢谢你们。」潘若松虚弱的说,她仍是压着太阳穴,但状况比先前好上许多。
汽车驶入安静无人的小巷,顿时,一声清脆的琴音打破宁静,姜司侧耳倾听,发现声音来自那栋蓝色墙面的房子,那是个一层楼的老式建筑,重新粉刷过的墙比周围的房子看起来还要新,然而靠近屋檐处仍能发现破裂的痕迹。
「你家有人在弹琴?」姜司转过头去问后座的潘若松。
「对,那是我妹,谢谢,停在这里就好。」
潘若松下车按门铃,他们看见有个约莫十岁的辫子女孩出来开门,还好奇的往他们这边探了探头,下一刻被潘若松推进去。
陆季则将车开走,在巷弄间转绕一圈后回到车站前广场。
「说吧,你在打什么主意?」陆季则靠在椅背上,拿起咖啡喝一口,幸运的是,这杯咖啡经历过隧道甩尾与撞树却没有喷洒掉太多。
姜司觑了眼车站的时钟,午后一点,难怪肚子有点饿,他打开一包咸饼乾,边吃边说:「山海病图在分裂之前是由我持有,换句话说,我是山海病图的管理者。」
这句话成功吸引陆季则的目光。
「那是在山海病出现之前的事情,我本来有三个形同家人的好友,只有他们知道这张图的存在,后来我被设计遭到流非吞噬,幸好在那之前我先藏了一半,其馀的图落入其他人手中,我逃出来才知道他们自己起内鬨把图撕裂。」姜司平稳地诉说自己的过去,他的眼神飘得很远,侧脸显得有些哀伤,接着又吞一块饼乾破坏气氛。
陆季则敏锐的抓到其中的关键,「那时候没有山海病为何他们要抢图?难道山海病图是造成山海病的原因?」
「没错,山海病图是古代高科技文明留下来的产物,里面有许多现代无解的谜题,这种东西一旦被知道绝对会造成轩然大波,因此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没想到我的友人觊觎许久……」说到伤心处,姜司直接抓一把饼乾塞嘴里。
「装什么可怜,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保管好?」陆季则看上去随时会给姜司一拳,端看他如何回答。
姜司回以一个冷漠又疏远的斜睨,只是仅仅一瞬间,短暂地彷彿错觉。
「别激动,追究又能讨回什么?我不知道他们放出病毒的理由,只能猜是为了利益,毕竟在病毒肆虐的时代里解药和疫苗何等重要?他们连我都能陷害,自然也能对付彼此,总之我逃出后来到s国,因为我当初把另一半的图藏在这里。」
姜司自嘲笑道:「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也跟着来到s国,你可以打我,这部份责任我愿意承担,他们来到s国后分裂在各处,现在有一部分山图在这里,肯定在我过往的伙伴手上。」
真让他打他又不打了,陆季则只冷哼一声:「你过去的伙伴是一只绿头鸭?」
「不,是他们丧心病狂,把自己改造成那个模样,对了,他们说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姜司食指和中指夹着饼乾,轻敲脑袋,「啊,是进化!」
陆季则仍是半信半疑。
「我那位鸭子同伴,他抛弃自己过去的名字,现在改名叫絜钩,是病毒带原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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