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早已离开,自己也不再住在那华丽古厝内,手上斟着的茶不再是他人精挑细选出来的,连茶壶也早已换了好几遍,最最低等、最为劣质地,和同样地位滴下的自己待在同样残破的屋檐底下。
下雨了。雨水从屋瓦缝隙中滴落,不去管是否会沾湿被褥,反正现在也只剩稻草一堆,他还不至于需要计较稻草的损失。只是脏污的雨水一滴一滴地,混着尘埃落下,踏进了手上的茶杯里,溅出一点水花,他举起杯来,接了更多更多的、冰冷的雨水,扯了扯单薄的衣裳想躲避寒风,最后放弃似地松手,任它们灌进衣服里,透心凉地。
他甩去脑中回荡着的过去残像,无论人事物都已面目全非,他举杯将难以称为茶的水灌进喉里,只觉得苦涩磨嗓。
当真是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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