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犬之零

閱讀前的小小提醒：

「綠犬篇理論上包含大量胃藥，請注意。」

「綠犬篇是完全的分歧路線，不再是部百合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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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犬篇是完全的分歧路線，不再是部百合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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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犬之零

      罕見的冬季大雨。

      雖然罕見，卻談不上意外；南港出身的他對此早有準備，當踏上手扶梯的時候聞到空氣中那股潮濕味道時他早已將隨身的雨傘拿出，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撐開──

      那個身穿綠色制服沒帶雨傘，正因為雨勢而不知所措的女學生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意外。

      他聽說過她。

      ──不，並不只是「聽說」，而是確切地知道對方是誰。

      這份認知讓他重新思考自己的行動邏輯。

      自己該當作沒看到，直接跨越馬路搭上公車回家呢？還是應該在這時候稍微展現一下自己的風度，詢問對方要不要一起撐傘到對面公車亭呢？

      綠色制服對得上，身高體型也對得上，長相雖然看不清楚但隱約還是能讀出些許清秀；腦袋裡的記憶沒弄錯的話這女孩和他同一班捷運，早他一步搭乘手扶梯卻被大雨困在這裡；她沒有雨傘，在這段時間拿起手機至少五次，手機螢幕隱約看得出剛剛貼耳進行通話過，但在對話結束之後並沒有得到一個「解決」的辦法，她之後的幾次操作很明顯是在看公車的時間表還有天氣預報……

      ──有趣。

      高速處理著記憶中的畫面還有資訊，他捕捉到了一絲特殊的味道。

      他調整好心態，在對方沒有注意的時候打開手機鏡頭，對著螢幕開始思考自己需要用什麼表情登場。

      表情確認完畢。

      對話內容構思完畢，因應對方的回話可產生四五種方案。

      搭話的角度還有方式確認完畢。

      他病態地稍微測量自己的脈搏，然後開口──

      「那個、不好意思……」

      合情合理而且這場雨並不會立刻停止，他確信對方不會拒絕這個「請求」；但這只是起頭，他準確地讀出了對方想要保持的距離感，在對話還有等待公車的過程中不停地調整說話節奏還有內容，他不認為自己必須要在這段對話中交換到什麼重要情報，他只需要透過適當的對話還有適當的距離讓對方稍微在腦海中儲存一段淺層的記憶──哪怕下了車之後就被忘掉也無所謂。

      公車並沒有等待太久。

      依照他事先的設定，上了公車之後「今天」的進度就到此結束，他撐著傘護送對方不被雨淋濕，跟著踏上公車，輕巧地從口袋裡掏出皮包嗶了一聲。兩個人並沒有需要站在一起的理由，隨著人潮湧入自然而然地分開──當然，因為身高的差距，因為角度的遮掩，他能夠看到對方的手機螢幕。

      不需要精準到一字一句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要延長觀察，將自己腦袋裡的「她」塞入更多的敘述，能夠更全面地去描繪她的輪廓。

      ──桃源鄉。

      他輕輕笑了一下，卻沒有任何錶情，嘴角甚至連一點上揚都沒有。

      他記錄下這個詞彙。

      他該謝幕了。

      雖然在同一個站牌下車也沒什麼，反正本來就住在同一區，但他讀出對方的距離感，這樣的話還是讓自己提前退場比較好──

      「這支傘給妳用！」

      他將收好的傘遞給對方，嗶完悠遊卡之後拿起手提包遮擋雨勢，飛快地往小巷奔跑著，他記得那裡有個遮雨的棚子。

      確認306離開之後，他從容地拿出了第二把傘──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南港人，同時他對於弄丟雨傘這件事有豐富的經驗。

      下一台公車很快就到了。

      到達公車總站之後他一手撐著傘，另一手自然地點起香菸。

      吸吸吐吐吸吸吐吐，他不喜歡香菸，但他抗拒不了這種疼痛的感覺，像是刮在喉嚨，又像是在靈魂上留下特定的烙印。

      在見到那女孩之後，他久違地感受到了異常的愉悅。

      ──或許更久之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計畫？而今天的見面只是將腦袋裡的那些資料自然地捕捉然後組合而已。

      他踩著輕快的步伐，像是完全不介意水濺到自己的西裝褲，像是完全不介意稍微沾了水的菸味道有所變化──現在的他就該這樣，就該這樣雀躍地難以自己，反正再走一下就到家了。

      他開了鎖，推開那扇別具設計感的大門。

      一陣鈴鐺聲響起。

      他一邊鬆開身上襯衫，一邊應付著幾乎是當他一進門就飛撲而來的那道「身影」，剛開始似乎認為自家寵物只是在玩鬧，但當真的阻礙到他的動作時他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就像是那東西從不存在一樣。

      啪啪啪。

      完全沒有考慮過留手的三個巴掌。

      他的寵物瞬間靜了下來。

      他現在可以輕鬆自在地穿脫衣服了，沾著雨水的襯衫果然很讓人頭痛。

      他一邊解開扣子，一邊像是對著空氣一樣自言自語──

      「我今天看到她了，很有趣，很可愛，就像妳說的一樣。」

      角落的喘息聲瞬間變了。

      「上一次這麼興奮大概是遇到妳的時候？真是讓人懷念啊。」

      那道身影慢慢靠近他，匍匐著身軀，卑微地用嘴替他脫去鞋子襪子。

      「妳在害怕……妳在害怕什麼？」

      他瘋狂地大笑著，但卻沒有任何錶情變化。

      「妳有什麼資格害怕！妳有什麼立場害怕？」

      他抽出皮帶，狂亂地揮舞著，像是鞭子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她的身上。

      毫無徵兆地，他停下了動作。

      他想到了一個更有趣的計畫。

      「吶，我們來玩個遊戲，如何？」

      ──身穿綠色制服的她默不作聲，輕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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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