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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Bride to be , 裸舞者(白紙)

时间:2025-10-27 18:45人气:0来源: 网络

30 Bride to be

孫淼扒著被子面壁裝死屍,蔣一乎知她未睡,拿起垂下的一執髮把玩。

她說她以前剪過短髮,發現短髮比長髮更難打理,就再沒有剪過。明明曾經羨慕日劇的女主角在學校也能染一頭啡髮,結果自己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認真換過髮型。

他把頭髮分成三股,生疏地給她編起髮來,大概是把她扯痛了,側過頭來瞪他。

他立刻鬆開,貼近她的背,探手向前摸到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說:「我準備跟龍王說我不幹了。」

他輕喙她的唇,低笑道:「這樣我們兩個都失業了。」

在城南,在龍巢,無盡的聲色犬馬,卻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那裡已經是谷底,沒有人在意他的往事,摸得著地面,要重新爬上去就等於會再跌下去,上面不知道多少人提著石頭準備扔向他,可能摔得更傷更重。但是有她在呢,這個理由足夠他再摔一百遍了。

孫淼翻過身來,勾著他的手指,張口想說:如果我那時在你身邊就好了。

但仔細一想,也沒有什麼好的,她在又能做些什麼呢,無名無姓,無財無勢,無才無貌,她什麼都做不到。沿住他的掌紋描劃:「我們可以慢慢來的...我就不該硬要你脫口罩。」

「我都好了。」他堅持,被她質疑的目光看得心虛,抿抿唇又開口:「真的。我就是一直不敢踏出那一步而已,戴不戴都不是問題。上天要我遇上他,就算我把自己裹成木乃伊還是沒用。」

孫淼陰著臉色,敷衍地點點頭,明顯是沒把他的話聽入耳。他嘆了口氣,握緊她的手:「好好好,我會慢慢來,不會勉強自己的。」

她又問起辭職的事:「龍巢要走難嗎?」她看得電影多,總覺得這些地方有入無出,可能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擺脫。

「又不是什麼幫派,我們有簽僱傭合約的。」

這倒是新鮮,孫淼不知怎的覺得很好笑,掩著嘴笑問:「所以你還有勞保嗎?在台上扭壞了腰算工傷嗎?」

「我什麼時候扭壞腰了?你給我說清楚。」他憤憤地撓她的腰側,總算驅散了沉重的氣氛。趁她躲的時候把她鎖在懷裡,聞著她頭髮味道輕輕嘆問她:「最後一場,你想看什麼?」

她脫口而出,也不知道是在心中念想了多少日子:「我要學長,陽光學長。」

他毫無誠意地回了個笑:「我就不是那個風格的。」

他本來一對桃花眼就遮不住艷色,適合在龍巢忽明忽暗的氛圍下更是不加掩藏,眼線愈畫愈順溜。陽剛味更重些的地板街舞也好久沒跳,配合表演角色只能向妖氣的方向直靠。

她扁扁嘴嘗試嗲聲撒嬌:「我想看嘛。」

他用兩指上下夾住扁唇,輕輕捏了一兩下:「那你要陪我。」

孫淼好久沒去龍巢,提早了些想跟男人們打個招呼,但蔣一乎不讓她進後台,還未到點就先讓蟲子帶她進場。

她一個人獨佔最前座,腳一抬就能踩到台階,可想像正式開場壓迫感之大。本來就有點惴惴不安,蟲子還遞給她一條肩帶。孫淼一臉疑惑拿過,看到上面的字嚇得重新扔回給他。蟲子眼明手快接住:「不是啊,這邊規矩要戴肩帶才能上台。」

他把肩帶放到桌面,栓在那裡也不走,一副要看她戴上才罷休的樣子。孫淼掙扎了兩秒,決定抓起沙發上的袋子,站起來要繞過他離開:「我還是先回去了,你幫我說一聲。」

蟲子哭笑不得,拉住她安撫道:「放心,他要是在這種場合求婚,我第一個揍他。坐下吧,我給你拿啤酒。」

她半信半疑坐下,翻開桌上的肩帶,正與當時麗莎戴的是同一條,誇張的銀色反光材質印著「Bride   To   Be」,不知祝福過多少位準新娘。她一刮邊緣粗糙的印刷就掀起一角。戴上這條肩帶的人誰會去挑剔這些瑕疵,當被被黑暗和幸福包圍,任何不足都是錦上添花。

然而她卻都能注意到,那掀起來的部分不知怎的分外礙眼,半蹲著把「i」上面的小點都刮掉,落得一手銀色的粉屑。這樣一來好像心安了一些,把肩帶橫戴在身上。

Snow在龍巢的最後一場,真的引來全場爆滿。女人就是奇怪的生物,喜歡在陽光下找猛男,在脫衣舞吧又愛看若隱若現。

他照舊壓軸出場,前面幾場表演已經炒熱氣氛,眾人喊得聲都沙啞,這次轉場沒有人放出小費箱,大家都不知該不該歡呼。直到砰砰一下一下敲打地面的聲音響起,男人從後台拍著籃球走出來,籃球鞋磨擦地面吱吱地滑動,他難得的順毛,髮梢長得半遮眼,像在學校裡不修邊幅的不良少年。寬大的紅色背心每一次抬手側面都掩不住身材,肌肉曲線畢現。

音樂一直不響,他走到台前把球拋給台前一個女孩,回身在椅子上取出一件白襯衫,破天荒在脫衣舞台上表演起穿衣服來。他隨意扣了幾個鈕,衣衫不整領口鬆袴袴地透出裡面的背心,吊兒郎當在台上晃了幾步,不情不願走到捧著籃球的女孩面前,滿不在乎地側頭看遠方,一手伸在她面前。

女孩反應有點遲緩,把籃球放到他手上,他皺著眉把球向後拋走,一手把女孩拉上台。

節拍聲起,尖叫不絕。

事前沒有排練過,孫淼慌得都懞了,熟悉的鼻尖從頸肩蹭過,他的身體在身後緊貼著扭動,她既看不見他,又被燈光刺得看不清台下,只聽到令人頭昏的亢奮大叫,雙手僵直無措不知應往哪放。

他把她轉過身,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安慰:「不怕,看著我就好。」他故意用遮瑕蓋住淚痣,又畫粗了眉毛,露齒笑起來真的有幾分陽光學長的味道。

他領她的雙手摸到他的背,一直下移至翹臀,她忍不住捏了捏,結實而彈性。他快速挺動腰臀,每一下都像要狠狠把她撞穿,卻都點到即止沒有觸碰到她,情欲噴張,這是每個舞男都會的動作,只是他從來沒有和女人跳過貼身舞,觀眾看著他擺動勁腰就當是吃了福利。

她的手順著他的胸腹滑上去,交叉搭在他的頸後被他一托放上旁邊的椅子。他站起在胯間的粗長就在褲子中現形,爽快地一撕薄弱的襯衫和背心都破碎,流著汗的皮膚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長腿一抬踩在椅背上,把椅子放斜,另一隻手扶住椅腳,趁沒人看到的角度香了她的唇一口,又重新把椅子擺正,讓她做他在台上的觀眾。

他做了幾個預備動作,反手撐起身體在地板旋轉起來。這段獨舞孫淼看過無數次,是他以前為一個比賽設計的地面動作,練的時候摔傷過好幾次。但他現在顯然已經完全掌握,頭下腳上僅用臂力彈跳發力,屈腿迴旋劃破半空。孫淼緊屏著呼吸看他完成一個又一個舞步,最後應該是空翻隨即站穩向觀眾鞠躬,她一眼就看出他起跳角度不對,空翻高度太低,幾乎要起身螳臂當車去接住他,但他穩穩落地,恰好跪在她面前,抬頭氣喘不止,滿頭大汗,揚起笑容,會發光一樣。

刺眼的燈光打在舞台中心,台下的黑壓壓一片,太多的噪音被耳朵屏蔽,他幾乎上氣不接下氣,熱汗從下巴滴在她的手心,她從他的眼中看到自己。

高中的自己,今天的自己。

只有她,一個人。

标签:裸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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