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头也不回,恭敬地说道。
姜婼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就全当今日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不要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即可。”
子夜闻言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姜婼棠的要求如此简单:“王妃,就这些吗?”
“没错,你听清楚,是不能告诉所有人,也包括王爷,能做到吗?”姜婼棠眸色微沉,子夜到底会不会阳奉阴违她不知道,眼下只能选择相信。
子夜沉吟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王妃请放心,属下必定守口如瓶。”
姜婼棠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很好,我们之间算是两清了,你走吧。”
子夜有些慌乱的原路返回,可心底里却并不认为这样便可以报答姜婼棠的恩情。
随即,姜婼棠和采莲准备回去兰苑,好在这里地处后院,平日里很少有人前来,倒也没在遇到什么人。
就在二人即将离开后院之时,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姜婼棠定睛看去,素梅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忙拉着采莲躲到了一旁,只见素梅身边跟着两个看衣着便不是王府的男子,紧紧盯着温泉室的方向。
若是不能够明白其中门道,姜婼棠可谓是白白穿越这么一回了。
她立刻意识到此事与摘星馆脱不了干系,奈何眼下衣衫不整,不可上前逼问一番。
否则必然要让素梅后悔生于人世,用尽所有能够想到的刑罚也要从她口中挖出些什么不可。
从后院回去兰苑的路不止一条,姜婼棠深深的看了素梅一眼,便悄无声息的带着采莲向兰苑快步走去。
“咦……”
折柳看着姜婼棠拉着一脸惊慌的采莲回到兰苑的时候不免有些疑惑,并且她只穿了一件中衣,这在平日里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
“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采莲惊魂未定,看到折柳的刹那眼底升起了雾气:“你是不知道刚刚有多险,我和小姐差一点就要葬身蛇口了。”
“蛇?什么蛇?”折柳依旧满脸狐疑,明明去洗温泉而已,怎么就和蛇扯上关系了。
经过采莲的解释她这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听着就不免一阵后怕。
可她也有些不悦,让采莲去陪着姜婼棠沐浴失去伺候的,关键时刻她非但没有站出来保护主子,反而让主子如此舍命救下了她。
尽管折柳并未明说,但姜婼棠却感受的到,她自从进入自己的卧房便一语不发,一直在想萧云月到底如何做到的这一切。
她缓缓抬眸,打断了折柳隐晦的数落:“够了,此事怨不得采莲,当时我也被吓的不轻,何曾见过这么多的蛇。”
折柳闻言,不再奚落采莲,对姜婼棠说道:“小姐,那温泉室就连王爷都会时常去泡一泡,平日里更是有婆子专门打扫,外面还撒上了硫磺专门驱逐蛇虫鼠蚁,必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
姜婼棠颌了颌首,秋水般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冷凝之色:“这是自然,我不是让你盯着萧云月那边吗?你就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折柳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知道她今日身子不爽,貌似病的很重,已经许久没见到她从摘星馆出来了。”
病重?
姜婼棠才不相信她会染上什么病,要么是为了在这件事情上帮自己脱身,要么就是另有图谋。
她起身穿上一件外衫,对折柳说道:“你前去打探一番,要细细打探,最好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是。”
折柳前去摘星馆打探,她自然不会直截了当的去,而是守在摘星馆门外,遇到婆子侍女便会随意说上几句。
很快她折返而回,一脸气愤的来到正在给手肘敷药的姜婼棠面前:“小姐,不出您所料,此事必然是萧云月所为,她声称病重,一直以来居然在用蛇胆医治。”
姜婼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她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还真没看出来,萧云月也学会了如此低调行事,居然一点苗头都没有。”
这时折柳看向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采莲,有些后悔的说道:“就应该让我来陪您去温泉室,对于小姐和采莲来说毒蛇的确可怕,可我却是见惯了的。”
姜婼棠有些诧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不怕蛇?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提及此事,折柳有些得意:“小姐有所不知,在尚未进入姜府之前,奴婢的祖父便是捕蛇人,各式各样的毒蛇奴婢都见过,甚至亲手捉到过一些。”
姜婼棠面色一喜,再次确认道:“此话当真?”
“折柳不敢对您说谎,千真万确,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老爷,自然知晓。”折柳无比肯定得说着。
“呵呵……”
姜婼棠轻笑出声,随意摆了摆手:“这倒是不必,你自然不会诓骗我就是,既然如此我们就陪着她萧云月把这场戏演下去,走,你随我现在去一趟温泉室。”
采莲在一旁连忙抬眸看向她,颇为不解的说道:“小姐,如此危险您还是不要去了,折柳祖父是捕蛇人这件事奴婢也知晓,可毕竟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毒蛇,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就你胆子小。”没等采莲说完,折柳有些不满的打断道。
姜婼棠放下袖管,微微笑着看着二人:“你们不用争论,我也说了此事不怪采莲,随我来吧,今晚我们就送萧云月一份大礼。”
留下这句话,她先行一步向温泉室走去。
折柳跟在她身后,回眸看了采莲一眼,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进,但二人自幼便情同姐妹,一时情急,采莲也不会真的在意。
另一边,摘星馆内素梅也回到了萧云月的身边,那两个捕蛇人也被她赶出了诏王府,生怕被人发现端倪。
萧云月看到素梅回来,一脸期许的看着她急切问道:“怎么样?”
素梅微微欠身,眉眼带笑福了福身子:“小姐,奴婢已经让他们把所有的毒蛇都放了进去,这一次即便姜婼棠有三头六臂,也必然无法逃脱。”
萧云月得意的挑了挑眉,很是满意素梅提供的计谋:“很好,这么说我们只要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素梅点了点头:“没错,期间奴婢听到好几声采莲的惨叫,不过不能亲眼去查看一番有些可惜,待在温泉室外太久,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萧云月靠在床榻上,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满是阴狠:“无妨,只要能让姜婼棠去死,是不是亲眼瞧着都无所谓。”
眼下她只要安心等着姜婼棠的死讯就好,不出意外,晚些时候专门负责打扫温泉室的人就会发现她的尸首。
想到此处萧云月就觉得心情舒畅,这诏王府之中没了姜婼棠,那么除了魏诏之外可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瞬来到了傍晚时分。
期间萧云月心心念念的等着姜婼棠的死讯,可却迟迟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
魏诏下了朝没有前去书房,直接来到了摘星馆之中。
他看到萧云月面色红润,和前几日大不相同便开口问道:“可是身子好些了?今日瞧着夫人的面色甚是康健,这蛇胆果然奏效。”
萧云月一脸欣喜,不仅成功借助发病的缘由堂而皇之的将毒蛇送到温泉室,这几日还频频得到魏诏无时不刻的关爱,可谓是一举两得。
她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了一抹欣慰的浅笑:“月儿让王爷担忧了,这几日的确略有好转,只不过蛇胆过于苦涩,每次服下的时候月儿都难以下咽。”
魏诏眼神柔情似水,坐在她身旁抓着她的手安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良药苦口再正常不过,只是苦了本王的夫人要遭受这样的罪,有好转就好。”
萧云月顺势靠在魏诏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独有的气味和坚实的胸膛感到异常安心:“多亏有王爷照拂,若不然月儿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么多蛇胆来服用。”
“萧姨娘何须如此劳烦王爷,有什么事知会姐姐一声就好。”
忽然,姜婼棠人为出现,声音先传入了萧云月的卧房之中。
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萧云月下意识的放开了魏诏,一对儿秀眉深深蹙起,瞪大了双眸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和素梅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姜婼棠居然在这么多毒蛇的围攻下居然还能全身而退。
姜婼棠迈着莲步,缓缓走入其中,身旁的折柳手中提着一个袋子,能够清晰的看到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魏诏看向姜婼棠,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毕竟今日才刚刚将她从屋顶扔下来,一整日下来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放在别人身上很是寻常,可以魏诏对她的了解,姜婼棠绝对不会如此安静的吃下这次的亏:“你怎么来了?”
姜婼棠唇角微弯,勾勒出一丝玩味儿的冷笑,对着魏诏微微欠身:“回王爷的话,我可并无恶意,只不过听闻妹妹身子不爽,特地送来了良药。”
魏诏微微一怔,他才不相信姜婼棠会有这样的好心,颇为不屑的阖了阖双眸:“什么时候诏王妃也有如此好心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唉……”
姜婼棠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靠近魏诏满脸的委屈:“王爷此言差矣,不管怎么说今日我都险些葬身在您手中,您不安慰一番也就罢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吧?我从始至终对待任何人可都是无私的。”
魏诏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做一回事,不过却对她口中的良药产生了兴趣:“哦?那还真是本王忽略了你,不知你所谓的良药乃是何物?”
姜婼棠嘴角的笑容不减,对身后的折柳招了招手,用无比轻蔑的眼神看向萧云月说道:“这不是听闻妹妹正在服用蛇胆医治病症吗?我特地带来了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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