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用野兽看猎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婼棠的双眼,他要仔细确认,面前的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她的软弱、她的怯懦、她的委曲求全,甚至有可能成婚后的每一个字都是在骗他、耍他。
“呵。”
魏诏倏然冷笑。
他的笑声,让姜婼棠感觉背脊一阵阵的发凉,浑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
“你想要干什……”
姜婼棠的话还没说完,魏诏忽然扯住了她的衣领,直接将她从床榻之上拽了下来。
她措不及防,摔得结结实实。
穿越而来,姜婼棠本就身子虚弱,再加上先前的一场大戏,这会儿,浑身更是脱了力,她只能够任由着魏诏托行。
魏诏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这世间最卑微的蝼蚁:“姜婼棠,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姜婼棠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魏诏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还不等姜婼棠反应过来,魏诏冷峻的面庞已经逼近:“本王倒是很有兴趣,想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子夜。”
子夜闻讯而来。
魏诏瞥了一眼地上的姜婼棠:“将她拖出去。”
“是。”
子夜对魏诏唯命是从,他闪身来到了姜婼棠的面前。
“慢着!”
姜婼棠忽然开口,冷冽的目光想必魏诏丝毫不让:“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哦?”魏诏闻言,来了兴趣:“本王倒是想听听,你有何高招?”
姜婼棠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到了桌案前,端起了茶盏轻啜了一口,缓缓地说道:“看看你的手掌,你自然就知道了。”
魏诏抬手,借着月光看向了自己的掌心,果然,他的掌心之中有一团隐隐的黑色,他蹙起了眉,不知何时,自己中了姜婼棠的毒都不知道。
“你是何时下的手?”魏诏沉声问道。
姜婼棠放下了茶盏,脸色平静的像是一片没有丝毫波澜的湖面:“你进门的时候。这种毒叫半日丧命散,中毒之人不出六个时辰便会七孔流血,肠穿肚烂而亡。”
魏诏缓缓地攥起了拳头:“你觉得本王会相信你吗?”
姜婼棠凑到了魏诏的面前,声音之中带着笑意:“我的命不如王爷金贵,你大可以试试看,倘若,我有任何的差池,你能不能活过明天。”
“解药交出来。”
魏诏的话固然平淡,但很明显已经相信了姜婼棠。
他今日一连两次见到了她用医术,魏诏不得不承认,论起医术来恐怕京城之中无人可及薛家后人。
“没有解药。”姜婼棠转身回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回去之后,让你的心肝宝贝用雨前龙井擦拭便可。”
魏诏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和姜婼棠赌。
他离开了兰苑,却在半路上忽然驻足。
雨前龙井?
魏诏从袖兜中拿出了平日所用的汗巾,轻轻地擦了擦掌心,那一抹浅薄的黑色,瞬间消失不见。
“姜婼棠!你竟然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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