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看到魏诏之前,他身为父亲也是皇上,都必须要弄清楚真相是什么。
“王爷虽然并无大碍,但却染上了风寒,所以眼下不益面圣,若父皇还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大可命人随我前往姜府一探究竟。”姜婼棠早就料到会被这样问。
之所以不说魏诏伤势严重,是因为想给皇后一点威慑力,不至于再次派人前去姜府。
得到了姜婼棠的亲口承认,皇后这才彻底相信魏诏根本没有死。
她很是分解,到底姜婼棠是如何做到让那几个异国他乡的此刻认为魏诏已经死了的,又是如何煽风点火,将所有的关注点引到太子身上的。
当着皇上的面,皇后根本无从问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倒是不必了,只要他没事就好,那么你可知道那一晚刺杀你们的人到底是谁?亦或者是谁派去的?”皇上自然信得过姜婼棠,只是更关系是谁如此大胆,居然真的敢刺杀当今王爷。
姜婼棠闻言,看似无意,实则可疑的看向皇后,眼神中瞬间出现了胆怯的情绪:“儿媳不知,但可以确定一点,此人身份背景极其强大,甚至强大到可以请的到异国的刺客。”
“其实除了那晚从宫中回去遇刺,在姜府也发生了一次,若非王爷骁勇,怕是也难逃一死。”
她这番话可谓时分精妙,一旦日后真相大白,光是请异国刺客前来刺杀皇子的事情,就足以让皇后和太子一脉万劫不复。
这也是她提前埋下的一枚陷阱,说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出来,就再也不会给皇后留下任何一丝狡辩的机会。
说她通敌卖国,也不是不可以。
皇上剑眉紧紧皱在一起:“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你放心,此事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姜婼棠很是感激的颌了颌首:“多谢父皇,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儿媳便先行告退了,王爷身子还在不适当中,没有我不行。”
“既然如此,就快回去吧。”皇上没有多想,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姜婼棠说道。
看着姜婼棠离去的背影,皇后简直气的压根直痒痒,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皇后自然也很清楚她说出的那番话到底用意如何,在皇上面前,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却开不了口。
“皇上,诏王没有大碍,您也可以放心了,那么臣妾也先行告退。”说着,皇后没等皇上答应,便追着姜婼棠身后离开了御书房。
姜婼棠即将离开宫中的时候,皇后终于追到了她。
皇后满脸怒意,对着她的背影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姜婼棠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双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波动:“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我要和你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在我面前装糊涂吗?”皇后双眼微微眯起,挑眉看向姜婼棠。
姜婼棠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真是对不住,我完全不明白皇后娘娘到底想要说什么。”
皇后也不着急,缓缓踱步走到她的面前,一丝冷笑浮现在唇边:“你还真是好手段,这样的处境之下,还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牵扯上太子。”
“不得不说,曾经是本宫小瞧了你,魏诏能迎娶你这样的妻子,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姜婼棠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口淡淡的浅笑:“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对于我嫁给诏王是他的福分这一点,我不想否认。”
“但您说我真是好手段,将一切引到太子身上,我可是及其冤枉的,难道您没听过一句话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到了皇后娘娘这里,却反而成了被人好手段了?”
皇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被姜婼棠这番话气得不轻,但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怒意没有发作:“好,很好,你也不要太过得意,迟早有一日你会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到底是什么。”
姜婼棠不以为然,挑了挑黛眉轻声说道:“您先别这么急着下结论,得罪近的下场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却很清楚一点,勾结异国刺客的下场是什么。”
“若是您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儿媳便先行离去了。”
留下这番话,姜婼棠转身便走,没给皇后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皇后则满腹的怨念根本无处发泄,不仅做了这么多终究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被姜婼棠威胁了一番。
刚好这个时候太子也来到了她的身边,看着远去的姜婼棠冷冷说道:“母妃,要不要再次命人去结果了魏诏?”
“一直放任姜婼棠和魏诏不管,早晚有一日,父皇会知晓这一切到底是谁所为。”
“愚蠢。”皇后回眸看向太子,眼神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我已经第一时间来向父皇澄清了,怎么就愚蠢了?”太子完全没有理解皇后的良苦用心,反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沾沾自喜。
皇后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早知道太子会是这副德行,她当初说什么也要扶持别人上位。
至于那个人是否是自己亲生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让皇后登上太后的宝座,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眼下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根本没有悔改的余地,错也要一错到底。
皇后不断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亲生的亲生的,他是自己亲生的。
她眼神中的失望逐渐消失,转而替换成了疏淡:“从前本宫只是觉得你某些时候有些看不清事情的本质而已,去没想到你会蠢笨到这种地步,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真不知道将来登上皇位之时会死的多惨。”
“姜婼棠如今在宫中走了这么一遭,就是要断了我们的念头,还有当着你父皇的面,彻底下了最后的战书。”
“一旦此刻我们还敢出手,不难保证她手中有着什么确凿的证据,通敌卖国的罪名,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起的。”
“这一次她既帮了魏诏,又恰巧为你洗清了嫌疑,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蠢吗?恰恰相反,此人的权谋,绝对在你我之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魏诏更是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否则皇上绝对会联想到我们母子身上来。”
“现在你明白了吗?”
太子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暂时不能出手了对吗?那就放任魏诏不管?久而久之他还是会得到父皇的重用,我们母子还不是一样会失败?”
皇后面对太子的无知,彻底无言以对:“你还是回去好好思索一番我刚刚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吧,本宫不想在给你解释下去了。”
说着,皇后不在理会太子,带上云溪想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姜婼棠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居然在门口的位置遇到了威北候。
在非早朝的时间来到宫中,威北候必然是被皇上传唤至此的。
二人擦肩而过之时,威北候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看向姜婼棠的眼神就仿佛盯着猎物一般。
姜婼棠阖了阖双眸,不知道这条老狐狸又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只不过一瞬间的眼神接触,她居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乘坐并未回去之前买好安置魏诏的宅子,而是去了姜府。
早在打算前往宫中名言一切的那一刻,就已经将魏诏送回了姜府。
经过这样一番运作,相信皇后和太子也会忌惮三分,不敢在今日还有什么动作了。
当姜婼棠见到魏诏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
她缓缓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魏诏摇了摇头,虽然还很虚弱,但看向她的时候还是强挤出一丝笑意:“你将本王照顾的这么好,怎么会有事。”
姜婼棠闻言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一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一边说道:“现在倒是死鸭子嘴硬了,之前怎么要死要活的?”
她收回手,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已经不再发烧,应该体内的感染已经消退了,只是从床榻上摔下来那么一下,如此重伤之躯,怕是难以承受。”
魏诏没有答话,就那样靠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姜婼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婼棠每当和魏诏独处的时候,都会感到很是尴尬。
除了他的伤情之外,就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放到从前这种情形是万万不会发生的,也许是二人这段时日时常在一起的缘故,亦或者是姜婼棠心中对魏诏的看法瞧瞧发生了改变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二人再也不会向之前那样互相伤害了。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好拉近,可心与心的距离却难以靠近,竟有此事,仿佛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取药,今日的分量还没有喝呢。”说着,姜婼棠逃也似的便要向外走去。
并且准备拉着折柳一起来喂魏诏喝药,否则真的会尴尬致死。
“谢谢你。”姜婼棠走到门口的时候,魏诏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顿时停下脚步浑身一阵,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甚至该说谢谢的那个人是我。”
“说白了,当晚若不是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我怕是早已经死在了那些人手中,而为你医治照顾你,也都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之间倒也不是不可以和平相处,不知道……”
“你们给我让开,凭什么不让我去见王爷?”还没等姜婼棠把话说完,门外便传来了萧云月尖锐的嗓音。
姜婼棠和魏诏几乎同时蹙了蹙眉,谁都不想见这个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
但既然她已经找上门来,见不到魏诏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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