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姜婼棠冷冷的看着吴贵,眼神中的阴冷仿佛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她曾经不是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形,毕竟整个布坊都是女子。
可却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前来布坊之内调戏起她们来。
吴贵期初并未在意,可当看到说话的人是姜婼棠的时候,面色瞬间苍白无比,他忙放开抓着月珑的手,毕恭毕敬的抱拳作揖:“小的见过诏王妃。”
姜婼棠缓缓踱步走上前去,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盯着他闪过了一丝不屑:“你就是隔壁的吴贵?还真是久仰大名,没想到世上居然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吴贵浑身一震,他也没想到今日姜婼棠会在这里,若是提前知晓,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前来骚扰月珑。
可眼下事情已经被堵了个正着,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没等吴贵开口,月珑下意识的跑到了姜婼棠的身后,楚楚可怜的样子显然受到了惊吓。
姜婼棠回眸看向她,声音温柔而自信:“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敢将你怎么样。”
吴贵沉吟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辩解道:“诏王妃您误会了,小的不过是想和月珑姑娘交往罢了。”
“而且小的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如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如何?”
“饶了你?你长得丑想的却很美啊!”姜婼棠双眼微微眯起,挑眉看向他,一脸的讥讽之意。
随即,她转而问月珑:“他每次前来,真的只是想和你认识认识这么简单吗?还是说,每一次都想要强行将你带走?”
月珑虽然有些胆怯,但有姜婼棠为其撑腰,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王妃,他不只是想要认识我那么简单,上一次前来布坊的时候,若不是有芸娘拦着,甚至想要将我强行带走。”
吴贵本以为这些人只是难民而已,即便真的受到了欺负,也绝对不敢说出来。
显然他低估了这些女子的勇气,有姜婼棠在,没什么是不敢的。
姜婼棠的眼神越发冰冷,直视着吴贵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真的当北越没有王法了不成?就因为她们身份特殊,就可以随意被你们蹂躏吗?”
吴贵紧锁着眉头,指着月珑还在狡辩:“王妃您莫要听信了这个贱人的说辞,我若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才懒得来找她。”
说着,他凶恶的瞪向月珑:“我什么时候要强行带你走了?血口喷人也要选对人吧?”
听着他这明显带有威胁的语气,姜婼棠再也忍无可忍,她眼神中的冰冷越发浓郁起来:“放肆,当着我的面也敢如此狂妄。”
“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但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蓄意骚扰这里的任何人,不管你为谁卖命,我都有办法找到你和你的家人,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滋味,也一定让你好好尝一尝。”
吴贵还想要辩解:“王妃,您不能因为听了一介难民的说辞,就……”
“啪……”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姜婼棠已经狠狠一个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趁我还没有动怒之前,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吴贵捂着被打的脸颊,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当他回过神来既觉得很气愤,有觉得很憋屈,无可奈何的深深看了月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是,小的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走。”
留下这句话,他有也不会的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布坊之中。
这也就是姜婼棠,若换做任何人,吴贵都不肯如此忍气吞声。
威北候在京中权势滔天,除非皇族之人,否则一般的官员根本连他们这些下人都不敢招惹。
刚刚离开布坊,吴贵身边一个伙计愤愤不平的说道:“掌柜的,我们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贱人不成?”
吴贵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冷然看向一旁的伙计问道:“不然呢?有诏王妃在这里,我还能怎么样?”
“她可是连太子都敢戏耍的人,连夫人都不敢与其正面起冲突,就更别说我们这些杂鱼了。”
“没想到月珑这个贱人,居然真的敢当着诏王妃的面说出实情。”伙计虽然颇有不甘,但也只能因此而认命。
吴贵阖了阖双眸,嘴角却牵起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心底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放心,我这一巴掌不会白挨,到时候自然有人会为我找回场子,月珑那个贱人,也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他们离去之后,姜婼棠抓着月珑的手关切的说道:“你没事吧?”
月珑摇了摇头:“若不是有诏王妃在这里,今日怕是难以善了,吴贵的气焰越发嚣张,平日里我们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姜婼棠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安慰道:“无妨,经由此事,我想他再也不敢前来闹事了,芸娘,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一旦有任何人敢来骚扰,即刻命人去告知于我。”
“不管是威北候府的人也好,还是其他京中权贵,想在这里撒泼,想都别想。”
折柳这时在一旁忍不住说道:“果然威北候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就连最底层的下人,都是这般令人讨厌。”
“这样的风气早就应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芸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折柳姑娘所言极是,但并非所有人都和诏王妃一样可以与其抗衡,之所以迟迟没有告知,也是怕他们找后账。”
“今日之事虽然已经过去,但如果我们猜错的话,吴贵这个人绝不会乖乖听话,一定会卷土重来。”
姜婼棠不以为然,威北候夫人和萧云月在她面前都要小心翼翼,区区一个商铺掌柜,还没被她放在眼里。
她冷冷笑着看向众人:“你们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丝欺凌,不管你们曾经出身是哪,现在都是我姜婼棠的人。”
留下这番话,姜婼棠便带着折柳等人离开了布坊之中。
一众女子觉得能得到她的庇佑乃是上天的恩赐,她们这些外乡人,又是难民的身份,能在京中站稳脚跟,完全是托了姜婼棠的福。
回去诏王府的路上,姜婼棠已经再思量,若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要如何让威北候府付出代价。
忽然,她眼前一亮,嘴角的笑容变得越发浓郁,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之中。
若真的如芸娘所言,这个吴贵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也许会为她扩张布坊生意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事发后的两日内,吴贵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商铺内,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虽然眼下耐着性子没有找到月珑算账,可却并不代表忘记了此事。
能成为威北候府上麾下产业的掌柜,他自然也有着独到之处。
即便再怎么不甘,也忍了下来。
每隔半月,威北候的管家便会前往各个店铺之中查账。
吴贵正是看查账之期即将到来,才会如此老老实实的没有出手。
就在管家即将离去之时,吴贵却凑上前去,再起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
管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跟随他来到了库房之中。
“你所言属实?”管家眯着双眸,看向吴贵再次确认道。
吴贵点了点头:“管家,这种事我怎么敢撒谎,您是不知道这些妇人仗着有诏王妃撑腰,平日里到底有多么的嚣张。”
“不仅抢我们的生意,还时常因为我们是威北候府的人,而冷嘲热讽,您也看到了,这半月的生意大不如前,这一切都是拜她们所赐。”
管家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他乃是威北候夫人的远亲,对于萧云月和姜婼棠之间的事情早有耳闻。
即便在威北候府,他也颇为得势,除了威北候之外,几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听了吴贵的话,他认为这一切都要怪萧云月在诏王妃是个妾室的原因。
若诏王妃是她萧云月,姜婼棠无论如何也不敢如此嚣张。
这一次摆明了是冲着威北候府而来,根本和吴贵没有任何的关系。
对于威北候夫人的委曲求全,管家早就已经忍无可忍。
他沉吟了片刻,挑眉说道:“马上命人前去布坊打探一番,若是姜婼棠在也就罢了,若是不在,那就要好好给她们吃些苦头了,威北候夫人怕她姜婼棠,却不代表所有人都怕她。”
吴贵见计谋得逞,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是,小的这就去办。”
虽然身为威北候夫人远亲的管家也不敢正面去招惹姜婼棠,但却可以从这些难民身上下手。
他甚至已经想好,当姜婼棠知道了这件事情知道到底要如何处置才能够全身而退。
既然你身为诏王妃,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你怎么样,可跟随你身边的这些难民就很难说了。
很快,吴贵的人打探好了归来,他第一时间告知管家:“管家,诏王妃如今人不在布坊。”
管家对他挥了挥手:“很好,带上所有人,我今日就好好让这些贱民感受一番什么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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