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棠的舞姿随着魏诏投出花生数量的增加,也变得越发快速。
水袖在她的手中仿佛;两条灵动的毒蛇,让人看了又觉得美轮美奂,又觉得遥不可及。
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偏偏二人配合之下,鼓声还能串联成曲目,当真是惊呆了众人。
一舞完毕,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呼吸,呆愣的看着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仍有些意犹未尽。
萧云月嘴巴微张,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之中盛满了震惊之色,她万万没有想到,姜婼棠在舞蹈上,居然也有着难以置信的天赋。
“萧姨娘,现在该到你了。”姜婼棠脸不红气不喘,缓缓走到萧云月的面前。
萧云月这才回过神来,众人也开始纷纷拍手叫好。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下意识看向魏诏,从他眼神深处能够看到夺目的光彩。
“王爷,我……”萧云月有些欲言又止,说出自己不会需要很大的勇气,可若是强行上去,就会丢更大的人。
一时间她难以抉择,无论怎么办,今日不定要出丑。
魏诏闻言也终于回过神来,将炽热的目光从姜婼棠的身上收回:“怎么了?既然诏王妃都献上了这样惊为天人的舞蹈,月儿怎么也要表示一番才行。”
萧云月黛眉紧锁,权衡了一番利弊,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气愤的说道:“王爷,不是月儿不肯,而是这仙人指路月儿并不会,既然如此,我愿赌服输。”
魏诏出奇的淡定,仿佛早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接过,他起身带头为姜婼棠鼓掌:“月儿如今愿赌服输,恭喜诏王妃获胜,那么按照之前的约定,诏王妃说出一个数目吧。”
众人见状也跟着开始喝彩,场面热闹非凡,根本没有人在意萧云月低落的情绪。
姜婼棠将拖在地上的水袖挽起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对不住了妹妹,既然你说数目随我说,那我可就真的说了,一万两白银。”
“什么?你狮子大开口也不要开这么大吧?”萧云月闻言浑身一震,看向姜婼棠满脸的不可置信。
姜婼棠不以为然,挑了挑黛眉不紧不慢的说道:“妹妹不会是想抵赖吧?且不说这数目是你让我随便说的,就凭这仙人指路的绝舞,在哪里跳上一曲,收入都不止一万两吧?”
萧云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总感觉这件事是姜婼棠提前预谋好的。
若不然不可能这般一环扣一环,她已经足够小心,可最终还是落入了精心为其准备的陷阱当中。
周围的贵族亲近见萧云月不肯答应,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说出的话无非是她输不起还要夸下海口。
姜婼棠这样的舞姿若是能在看一次,出两万两银子也不多。
萧云月双眼微微眯起,紧盯着姜婼棠,抽了抽嘴角一脸肉疼的冷笑道:“我当然不会抵赖,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我给你便是。素兰,去取银票来。”
素兰一怔:“小姐,这……”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去拿给她。”没等素兰把话说完,萧云月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了她的身上,高声怒吼着。
素兰不敢在多言,只能快步跑向摘星馆去拿银票。
很快她折返而回,将银票交给萧云月。
萧云月走到姜婼棠的面前,不情不愿的把银票交了出去,从她的眼神当中不难看出是有多么的不舍。
姜婼棠则欣然接受,是她凭本事赢下来的。
她轻声笑着,眼底盛满了玩味儿:“多谢妹妹为难民们做出的卓越贡献,我在这里代她们谢过你的慷慨。”
萧云月紧咬着下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转过身来对着魏诏欠身一福:“王爷,月儿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留下这样一番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她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重重的脚步声,足以看出她是有多么的气愤。
姜婼棠将沉甸甸的银票交给折柳,对着众人说道:“今日的宴席到此为止,不仅要多谢萧夫人的慷慨,也要感谢诸位的善意。”
众人即便在怎么意犹未尽,今日也只能到此为止。
当她们纷纷离去之后,姜婼棠看都没看魏诏一眼,转身便要走。
“站住。”魏诏来到她的身后,出言唤住了她。
姜婼棠驻足,转过身来异常平淡的盯着魏诏问道:“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至今她还对魏诏险些将她饿死在兰苑的事情耿耿于怀,而他说出仙人指路这四个字,也很明显是在蓄意刁难。
就算今日赢得这一万两白银有一半魏诏的功劳,但姜婼棠心底却生不出丝毫感激之情。
魏诏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怎么?还在为之前的事情儿生本王的气吗?”
“呵呵……”
姜婼棠冷笑出声,深吸了一口气冷然道:“我可不敢,您身为昭王殿下,我是诏王妃,无论面临怎么样的惩罚,还不都是随您的心情。”
“明明知道我和燕将军之间并没有萧姨娘所言那样的苟且之事,可王爷还是痛下杀手,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
魏诏阖了阖双眸,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向姜婼棠:“你真的认为灵儿给你送吃的本王不知道吗?”
“从她第一次拿着烧鸡回到府上本王便已经知晓,若真的想让你去死,根本无需这样费力明白了吗?”
“还有,子夜为何会为灵儿挡下萧云月的盘查你认为没有本王的刻意宽恕,他能够安然无恙的继续在诏王府待下去吗?”
“哦?既然您什么都知道,又为何要这么做呢?就是想要折磨我?就是想要看我出丑?真可惜,让您失望了。”姜婼棠双眼微微眯起,秋水般的眸子下闪烁着不屑。
魏诏沉吟了片刻:“本王不过是为了给你一点教训,想让你离他远一点而已,不管我是否真的把你当做了妻子,也绝对不准任何人有所染指,明白了吗?”
“你身为诏王妃,出了这样的事情更应该谨小慎微才是,可你偏偏还在姜府三番两次的去见他,难道就不应该受到一些惩罚吗?”
哼!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像你这样自命不凡的人还真是少见,姑奶奶根本不吃这一套。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种事,只有曾经那个姜婼棠才会选择原谅。
“那还真是谢谢王爷不杀之恩,教训我已经领略到了,仙人指路也给您看了,我心在很累,且先回去歇着了。”姜婼棠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去。
魏诏的手臂悬在空中,张了张嘴吧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不过他看向姜婼棠的眼神之中,兴致比之前更加浓郁。
他甚至有些开始期待更加震撼的惊喜出现在姜婼棠的身上,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难不倒姜婼棠一样。
“早晚本王要把你掌握在鼓掌之中,越是容易驯服的马匹本王越是没兴致,走着瞧。”魏诏喃喃自语着,也起身离去。
今日这一盘棋,萧云月输的很是彻底。
一万一千两白银,算下来竟然让她输光了威北候夫人方才送来那一马车的东西。
不仅如此,就连萧云月曾经积攒下来的一些积蓄也全部都搭了进来。
魏诏不在眼前的时候,姜婼棠心情大好,船业生意有了着落不说,还可以帮助那些难民妇人的日子更加富足。
回到兰苑,折柳一脸兴奋和好奇的凑到她面前问道:“小姐,您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仙人指路,简直太美了,有机会能不能教教我?”
姜婼棠拿起桌案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嗔怪的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什么都能学的来吗?好好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难道我从前拜师学艺过,也要告诉你不成吗?”
折柳瘪了瘪嘴,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这么说我这辈子是学不会了是吗?您刚刚是不是这样?看我做的标准吗?”
说着,她开始学着姜婼棠刚才的动作舞了起来。
姜婼棠很是无奈,看着她蹩脚有僵硬的舞姿毫不留情的说道:“你像是一只大虾在活动身子,还是不要丢人了。”
就在这时,灵儿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折柳立刻停下动作,面色很是尴尬。
灵儿则掩嘴轻笑着说道:“折柳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染上了什么病症不成?灵儿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病症连王妃都医治不好。”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灵儿和折柳与采莲之间早已经打成了一片。
说起话来没了之前的生硬和提防,多出了几分姐妹之间才有的调皮。
折柳走到她面前,狠狠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挖亏人了?好的不学,你偏偏学些坏的。”
说着,她不在理会灵儿,踱步向门外走去。
因为灵儿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这威北候府的动向,折柳知道她一旦回来,必定是有消息要告诉姜婼棠。
她刚刚离去,姜婼棠便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有什么发现?”
灵儿面色也严肃起来,走到姜婼棠面前说道:“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威北候的手下在码头打死了百姓。”
“灵儿觉得这件事完全可以抓住不放,所以便先行回来了。”
姜婼棠面色一喜,近日还真是一个顺利的日子。
不仅得到了筹备船业的银子,威北候身上的突破口也在今天出现。
为了独揽船业生意,威北候可谓是铁腕凌厉。
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也早在姜婼棠的预料当中。
毕竟谁都不想轻易放过这块肥肉,相互争抢之下难免出现摩擦。
能和威北候府叫板的人在京中也不多,两方相争,必有损伤。
最关键的是死了百姓,那么这件事想在她姜婼棠面前轻易瞒天过海是万万不可能的。
“很好,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去继续守着,我倒要看看,这样的丑事他威北候怎么去遮。”姜婼棠双眼微微眯起,嘴角的冷笑越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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