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变了,变成现在这幅幼稚,不择手段的老头子苏州了。
舅舅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偷偷暗杀了顾离的父亲,最后扔进海里去。
顾丹说,那时候他们那样的家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且这个家族本来就是属于她和舅舅的。
只是顾离的父亲太贪心。
但后来顾离知道真相后,觉得是自己害了自己的父亲,一直自责,渐渐的精神开始恍惚,出现问题。
就连苏州劝她也没有办法,有一天她趁着苏州不在的时候,在和苏州共同生活的房间里自杀了。
后来,苏州为了苏家发展壮大,选择了联姻,娶了苏倾年的母亲。
袁瑾。
而此后苏州和顾家全是仇敌了,但是这么多年来合作还是继续。
顾丹说,和苏家的合作,是袁瑾母亲一直坚持的,因为苏家如今家大业大,一半的功劳离不开袁瑾。
虽然苏家从商比顾家晚了这么多年,但是苏家有政界的苏易苏励扶持,所以壮大苏家一点都不难。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仇恨,原来顾丹以前也狠过心。
也难怪苏州会把恨转移给我,因为他当初得不到的爱情,也不愿意我得到,即使是他的儿子。
苏州他也一意孤行。
苏州的仇恨这样深,这样说起来,他这几十年都过得痛苦。
顾丹说,这几十年苏州一直都想找他们报仇,但是他们出行一直谨慎。而且顾丹又是个常年在外面跑,经常就是闹消失的那种人。
其实说起来,苏州也是痴情人。
顾丹说:“以后你的出行记住都要多带一些人,苏州是个疯子,他会不择手段的,折磨你最后再……”
再杀掉我?
我记得前面两次见面,苏州都是打我用茶水泼我的。
这行为幼稚,但是表达了他的愤怒,以及对顾家人的不满。
我点了点头,顾丹给我说了这些陈年往事,我心里突然豁然开朗。
苏州有自己的立场,他恨我无所谓,但是必须要拉他下马。
免得他一直作威作福。
顾丹可能看我神情有些疲惫,她轻声的说:“你好好的休息,我明天早上回美国的飞机,晚上就不过来打扰你了,也不打扰你爸了。”
她回来只待一天?
我疑惑的问她道:“你为什么要专门跑回来一趟告诉我这些事?”
这些发邮件都可以了。
顾丹笑了笑解释说:“虽然是苏家的孩子,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孙和外孙女。我下午过去看一看他们,给他们买一些礼物再离开。”
顾丹的确还没有见过他们。
但是我也明白,她说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很犹豫也很不想碰触。
像是揭开了她心底的疤痕。
顾丹离开后,我也想着一些事,我终于明白苏州为何从一开始就反对我和苏倾年在一起了。
也明白为什么他想要我死。
这些谜团,渐渐的解开,不,应该是解了大半了。
后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里住院,等着身体好再出院。
而且这几天虽然都在医院里住院,但身子骨越来越发的不行,这么多天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
大多数都是没有意识的。
阮景过来几次,我都没有感觉,还是看到旁边的文件才知道的。
这些文件只言片语,就是记载了公司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阮景做事很细心的。
而我这个总裁当的不称职,难为他一直都在纵容。
我醒着的时候,老顾也会和雪姨过来看我,陪我说说话。
我的主治医生昨天也告诉我道:“你的抵抗力特别的低,身体差。病情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最近更严重了,你记得按时吃药,还有动作别粗鲁,我都听护士讲了好几次了,说你一直都不听话。”
我没有不听话,只是半夜的时候想上厕所,或者想去外面看看,觉得这个输液瓶很挡事,所以取了。
但是回来的时候,我还是让护士重新给我插上了,我很珍惜自己的身体。
☆、156.悲伤来临
病情越发的反复,严重。
这段时间,我都浑浑噩噩的在医院里度过,而老顾手术的日子也来临了。
老顾进手术室前看雪姨眼圈是红的,还笑着安慰她道:“我晚上就出来,到时候我想吃你亲手做的皮蛋粥。”
“好,我做好了等你出来。”
老顾给雪姨说了几句之后,又对我叮嘱道:“你每天多注意身体,别受凉,你看看你以前多壮实的一个孩子,现在一丁点感冒就让身体成了这样。小希,以后……你多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老顾的话就像遗言一样,但是我相信这次手术会成功的,我坐在轮椅上,笑着对他说:“爸,晚上我和你一起吃皮蛋粥,你可别让它冷了,拂了雪姨的心意。”
老顾连忙说了几个好字,然后被医生推着进了手术室,手术灯亮起来。
我心里其实难受的紧,大家都表面平静,但是心里已经波涛汹涌。
虽然这次手术已经准备了挺长一段的时间,就连医生说几率很大。
但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手术灯许久,觉得身体疲惫,然后就让护士推着我回病房,但在转身之际,我看见了一大两小。
苏倾年带着孩子过来了,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深深沉沉的。
还是苏锦云过来我身边开口道:“阿姨,我们过来看姥爷,你怎么也在医院啊?阿姨你身体不好吗?”
我笑了笑摇头,不想让他担心道:“没什么事,姥爷等会也出来了。”
我望着苏倾年,他还算好的,他将怀里的顾锦心递给苏锦云。
最后孩子落在我的怀里。
我伸手小心翼翼的抱着,摸了摸她的脸,直到护士说:“顾总,你需要休息。”
这个护士,是阮景给我找来的,对我是比较严厉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偷偷拔掉针管的时候,她会说我几句,然后将这事转交给阮景。
随后阮景打电话过来,一副不争气的说:“顾总,身体为上。”
阮景说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弄得我就不好意思反驳了。
我点点头,将顾锦心递给苏锦云,笑着道:“锦云,抱着锦心。”
苏锦云嗯了一声,抱着顾锦心还给苏倾年,跟着我进到病房里去。
后面还跟着苏倾年和他怀里的孩子。
我没有看苏倾年,而是和苏锦云说了几句话后,就忍不住的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晚上的时间,护士说老顾脱离了危险,现在在病房里修养。
没事,就好。
而苏锦云和顾锦心已经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苏倾年坐在病床旁的。
即使我醒来,即使护士离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落在我身上的。
三月份初的天气,虽然不是凛寒冬日,但是外面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也是有点让人受不住的。
睡着还好,醒来的感觉很明显,我忍不住低头咳嗽了几声,苏倾年忽的起身去关上窗户,背对着我的身子异常挺拔。
异常的……颓废。
他转过身子,我连忙收回视线,望着自己眼皮下的位置,默默不语。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真理。
这时候护士拿了吃食进来,道:“顾总,这是阮总吩咐人给你买的,他说如若不好吃,就让人重新换一份。”
阮景总是很贴心的。
护士看着苏倾年在,这次没有留下,而是放好就转身离开了。
我想喊住她,但是觉得会显得多此一举,因为苏倾年等会也会让她出去的。
苏倾年走了几步,来到我这边打开食盒,动作熟稔的舀了一碗鸡汤出来。
低头细心的吹了吹,伸手用勺子递到我唇边,我波澜不惊的看了看他,没有矫情的将这勺汤喝下。
随即从他手上接过小碗。
自己动手,几口就喝完了。
苏倾年还想给我弄点白米饭,但是我不饿,不想再吃什么东西。
摇摇头拒绝,然后侧着身子躺下。
躺下不过几分钟,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就又睡死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了我的脸颊,随即就是额头。
我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样的感觉很轻,很浅,可能就是在做梦吧。
半夜的时候,我是被疼醒的,算算时间我感觉经期来了。
而且小肚子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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