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则相对安静些,主要招呼达官显贵,一队队身材和身高都差不多的美貌侍女,个个低眉顺目、点翠佩环的行走在期间。
而后院作为幽静至极,特别是花园,这里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亭榭廊舫小巧雅致,山池花木疏朗宜人,恨不得将整个江南园林最好的景致都搬到这里,以至于整座花园中一步一景,无处不透着设计者的良苦用心。
花园正中的芙蕖池边有一座名叫“倚玉偎香”的水榭,洛茜裹着一件上好的白狐斗篷,侧靠在雕着精美花纹的白玉栏杆边,身旁是一圈的炭盆。水里的锦鲤不知是因为人影,还是因为炭火温暖纷纷聚到栏杆下,将她投在水中的身影撞的纷乱不堪。
一队侍女捧着上好的白炭过来将探炉中烧的差不多的火炭换掉,后院的侍女不仅长相美貌,个个胸口饱满,腰肢盈盈不堪一握,且一个个手脚麻利,却又是无声无息,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来这的几天里,洛茜已经习惯身边不时有人走动,便没理她们继续看鱼。
谁知这时带队的侍女站起身微笑着状似无意的说道:“这天气还未转暖,夫人何不在房里歇着,反到这水榭来,且不说白白废了炭火,万一受了寒,国师可是要怪罪的。”
这话听着体己,实则是在谴责她不老实呆着跑出来浪费炭。
洛茜抬了抬眼皮,看了那女子一眼,淡淡的道:“我记得我才是这里的夫人,吃穿用度何处该省,就不劳烦这位姐姐越俎代庖了。”
女人被她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碍于她的身份不好发怒,干笑着微微屈膝,带着众人下去了。
不过这人显然不是个省油的,没走多远就高声的训斥手下,道:“国师吩咐了,这次的夫人身子弱,受不得冻,你们做事都机灵着些,莫要像之前对待其他夫人一般懈怠了,到时候我可不饶你们。”
一众侍女急忙应声,但是在场的都知道,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洛茜听的。
洛茜微微挑了下眉,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贴身侍女,问道:“这院子里还有其他夫人?”
两个侍女中年纪大些的立刻站出来,道:“夫人莫要听那蹄子乱讲,这里只有您一位夫人,哪有其他夫人。”
洛茜轻笑一下道:“你觉得,我能信你吗?”
侍女吓得立刻跪倒,道:“夫人,那杜鹃真是的在胡说,虽然之前确实有些女人来这以夫人自觉,但那都是其他人送给国师的,国师即没有理过她们更没说过她们是夫人,那都是杜鹃收了那些女人的好处在这气夫人呢!”
“哦!那就是确实有其他女人了?”洛茜淡淡的道。
侍女不知如何作答,低头不语。
“去传霍安过来!”洛茜淡淡的道。
侍女急忙下去传话,不一会儿,霍安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拱手行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将之前的那些‘夫人’带来见我。”洛茜看着男人吩咐道。
“这……”霍安实在不想和女人纠缠可是面前的是国师亲口承认的夫人,而且特别叮嘱过要他必须听她号令,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带人去将住在偏院的女人们带了过来。
洛茜一看,人数还不少,居然有叁十几个。
这些女人有的妩媚,有的清纯,可谓是环肥燕瘦,姹紫嫣红。有对洛茜怒目而视的,有上前想要套近乎的,神色也是各异。
旁边的侍女一个一个的介绍了众人的名字之后就将名册递到洛茜手里,退到一旁。
“我听说你们也都是苦命人,”洛茜捧着一个暖手炉,抿了一口牛乳茶,道:“不想留下的,我今日就放了你们自由身,诸位看如何?”
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弱弱的问道:“真的吗?”
“不错,”洛茜让侍女将准备好的金叶子放在桌上,道:“拿了金叶子立刻就可以走人。”
可是那女孩却没有上前,只是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离开。
“那就是不走了!”洛茜扫过所有人的脸,道:“既然不走,就得守这里的规矩,认我这个夫人。”
众女人显然心中有火,不过每一个敢发的,纷纷心不甘情不愿的唤着“夫人”
“你们主子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吗?”洛茜冷笑道:“向夫人请安,是要跪下的!”
于是,有几个顺从的跪了下去,开始叩拜,而其他的看了也纷纷弯了膝盖,只剩下最后几个黑着脸不情不愿的敷衍着草草拜过。
之后,洛茜也没为难她们,将她放走,随后又将院中的叁位主事叫了过来,道:“我身体不要,所以性情自然暴躁些,若是再见到有人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洛茜说着已经觉得体力不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那个叫杜鹃的,结了工钱赶出去吧!”
叁位主事互相看了看,没有动作,这时一阵罡风挂过,风北辞的身影出现在水榭里。
“夫人在说话,你们没听到吗?”男人怒道:“去把那个杜鹃处理了,滚!”
叁位主事从未见国师发过这么大的火,应了一声急急忙忙下去了。
“茜茜,”风北辞半蹲在洛茜身边,低声道:“是我没调教好这帮奴才,惹你生气了。”
“无碍!”洛茜伸手抚了下男人的脸颊,叁十多岁的他更加丰神俊朗,可自己却早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我的阿辞长得真好看,”洛茜微笑道:“若是以后都一个人,我会心疼的。”
“所以你要陪着我,”风北辞持着女人的手贴在脸上,道:“陪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傻子!”洛茜轻吻了一下男人的额头。
随后她拿出女人的名册递给风北辞,道:“那些跪的特别痛快的我都画了红圈,应该都是别人送进来的探子,尽量找理由送出府去。那些跪的时候横眉立眼,或者刻意讨好的我画了对勾,这些人心思不纯,也不要留了。剩下的还不错,你可以……”
“茜茜!你莫要气我!”风北辞皱眉将名册放到一旁,道:“这些女人都是别人送的,碍于情面我不得不收,我知道她们都是什么货色,也从未对她们动过任何心思。我此生只要你一人,你若是气我之前没去找你,你打我、骂我、罚我都行,不要这般刺我的心!”
“好吧!”洛茜笑道:“那你抱我把这院子里的所有都看一遍,不许用轻功哦!”
“好嘞!”风北辞顿时眉开眼笑,将自己上朝穿的袍子一脱,抱起洛茜道:“那夫人可要坐稳了,夫君我这就带你四处游玩去!”
一旁的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莫说是个堂堂国师,就是普通人家男子怕是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妻子如此粘腻。可偏偏他们那个进退有度,克己守礼的国师大人,居然将此事看做习以为常,笑的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抱着洛茜开始在院中奔走了起来。
每到一处,他都会停下一会儿为女人讲解,完全不管旁边众人惊讶的侧目。
可是,洛茜却早已经疲累的不行,她靠在男人胸前,低低的道:“夫君,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会儿!”
说完,她眼睛一闭,直接陷入了昏睡。
风北辞原本兴致勃勃的讲述在看到怀里之人昏睡之后便停了下来,那灿烂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他将人轻手轻脚的抱回了房间,低下头轻吻女人消瘦的脸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旁边的霍安立刻迎了上来,将今天的事情汇报了一番。
男人此时早就没有了刚才对着洛茜的温润善良,目光中泛起一层层杀意,低声道:“叁个主事的每人罚半年的银子,那个叫杜鹃的还有指使她的背后之人统统扔进蛇窝,剩下的侍女统统卖进窑子,以后谁敢再让夫人不痛快,统统如此处理。还有那些送来的女人,马上给我处理掉,送人也好,扔出去喂狗也好,总之,不许再出现在茜茜面前。”
“是!”霍安说完刚要走,却被风北辞叫了回来,问道:“作为祭品的十叁个少女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霍安低声道:“只是祭祀的日期师父您还没定,一直这样下去,我怕那帮女孩承受不了就先死了。”
“那就再多准备几个,祭祀之事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风北辞冷冷的道:“若是错过这次便要再等一年,茜茜怕是等不到了那时候了。”
“明白!”霍安行礼道。
“还有,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夫人知道,她心地纯善,最看不得用活人祭祀,何况这次的手段确实……”风北辞低下头,道:“总之,不能让她知道,明白了吗?谁要是嘴不严泄露了一点儿,我就让他去做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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