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没有选择用公正的手段处置女模特,而是打算将所有人骗回房间,借机对女模特动手。”孟茜惊呼道:“所以他才是第二轮的那个祭品!”
“不错,他很有可能对那乒乓球做了什么手脚,让大家相信他和大家一样。”贺子谦将孟茜拉进怀里,抚摸着女人光滑柔软的头发,道:“至于是怎么一样的,我之前一直没猜出来,直到最后搜查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他的那个乒乓球,上面的数字不是117,而是617。”
此时,楚辞停下手里的动作,推了下眼镜插嘴道:“117是合数,而617是质数。”
贺子谦点头道:“所以,在所有的合数里唯一的一个质数就是那祭品。我想他也许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合数质数的问题,而是单纯的想要混淆视听。所以,他用手指挡住了6下面的那个圈,让我们看上去像是117。”
“那他最后是谁杀的?”孟茜不解的问:“你不是说最后攻击你们的走尸里有他和模特吗?”
“经过尸检,”楚辞一边打报告一边说道:“女人死于机械性窒息,简单说就是被掐死的。从尸体脖子上的淤痕推测出的指间宽度和女模特指甲里残存的皮屑来看,应该是那个经理把她掐死的。至于那个经理就有意思了,他死于重度颅脑损伤,头部致命的是一处对冲伤。”
“对冲伤是什么?”孟茜眨着眼睛问。
楚辞一边回答,一边手指飞快的打着病例报告,简直堪称一心二用:“对冲伤是一种特征性的脑损伤,特征就是着力点的头皮有损伤,其下脑组织有损伤;同时,着力点对侧的脑组织也会发现损伤,但是这里的头皮没有受力,所以没有损伤。对冲伤一般发生在头部减速运动(如摔跌、磕碰)过程中。”
贺子谦对他这一大段将人说晕的专业术语很不感冒,皱了下眉说道:“简单来说,那个经理是摔死的。”
“摔死的?”孟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么一个富有戏剧性的死法。
贺子谦道:“天理循环,估计他坏事做多了,老天就来惩罚他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楚辞。
衬衫男确实是死于对冲伤,但是好好的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就平地摔死。尸检报告上说,男人死的时候身体内儿茶酚胺的指数比常人高了很多。儿茶酚胺是一种神经介质,包括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主要由肾上腺所分泌。当人处于极度惊恐状态时,肾上腺会突然释放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男人体内的儿茶酚胺虽然不至于致死,但是却说明,这人在死前受到过惊吓。也许是看到或者听到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所以造成了他的意外。
当然,这些细节没有必要和孟茜一一说明。
过了半晌,孟茜漫长的反射弧终于跑完全程,不解的问道:“等一下,你这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清为什么你怀疑眼镜男啊?”
贺子谦翻了个白眼,在她脑门上重重一弹,道:“都说儿子的智商遗传与母亲,我真的为我儿子以后的智商担忧了。”
孟茜捂着脑门,道:“你确实没说啊!”
“好了子谦,你别气她了。”楚辞将写好的病例稿子发出去,走到孟茜身边坐下,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道:“除了你们四个,活着的就只剩下作家和胖子。黄发男说过,作家进来的时候和孟东榆一样,都是衣衫褴褛,而孟东榆是被对方戏耍了一圈之后来到那里的,那么作家却一直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是那副尊容进去的。还有,剩下的两人相比较,胖子在整件事里显得最没存在感,而作家却在很多的关键点上起了转折的作用。比如说,在模特和健身教练失踪之后算出模特是祭品等等。两两相比,作家的疑点最大。所以子谦将他们两个都带出去,估计是准备一个一个试验吧!”
“不错!”贺子谦道:“没想到我运气不错,一下就猜对了。”
孟茜的眼角跳了一下,有点不明白这男人到底在得意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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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个部门的全力配合下,Z省的永生会集会点在短短的5天之内就被拔了个一干二净。可是,后续工作却相当的艰难,以至于在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几乎毫无进展。
因为永生会所得知的骨干成员中,大部分是各地区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更是不乏一些政府高官牵扯其中,造成抓捕过程困难重重。
而被抓进来的季闵淮经查证居然是美国国籍,美国大使馆频频通过外交途径向中国施压,要求中国政府在规定时间内拿出季闵淮组织或参与永生会,或其他犯罪证据,否则就要将季闵淮交给美国政府。
可是就在这时,永生会里唯一一个联络过季闵淮的原H市政法委书记的秘书长雷佳,居然在被关押期间 “畏罪自杀”,而见过季闵淮和雷佳见面的陈颖却对着一切并不知情,另一方面,带回来的季闵淮和他的手下那个猩猩男齐鲁却是一言不发,案件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转眼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孟茜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叁个月了,当她从“每日一吐”的晨吐里缓过劲来,贺子谦扶着她缓缓走出卫生间,只见房间里等着他们的却不是准备好早餐的苏寒,而是齐国良正在等她们。
看着贺子谦小心翼翼的模样,齐国良道:“我带来点杨梅干,老婆怀孕的时候也是总吐,吃点这个能好受点。”
“谢谢组长了!”孟茜虚弱的扯了扯嘴角,问道:“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是这样的!”齐国良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围在孟茜身边的叁个男人,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季闵淮点名要见你。”
“见我?”孟茜看了一眼在一旁削苹果的贺子谦,手指绞在一起,嘴唇咬得发白。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的!”齐国良道:“现在案件陷入僵局,如果能从他那里打破一个缺口,无疑是最好的情况。”
“好!我去!”孟茜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齐国良。
等到楚辞和苏寒得知消息赶到审讯室的时候,却只在监视室里见到了贺子谦。男人用身体堵住通往审讯室的门,不让两人通过。
“贺子谦你让开!”楚辞有些激动的说道:“茜茜不能见他!季闵淮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要见茜茜绝对不是好事。”
“我也不同意!”苏寒在一旁道:“他那人诡计多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计策。”
贺子谦却守在门口半步不让的道:“没事,我在这……”
“贺子谦!”楚辞上前一把揪住贺子谦的领子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跟着掺和!”
贺子谦不甘示弱的回视他道:“我们费了这么多精力,这么多时间才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不能从季闵淮这里撬开个口子,所有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那些为了这一天牺牲的人都白死了!”
“什么道义,什么牺牲这些我统统都不管!”楚辞吼道:“我只知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不能让她冒一点险!时间我有的是,能抓季闵淮一次就能抓他第二次,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证据。”
“舍生忘死抓季闵淮的人不是你,永生会害死的不是你的亲人朋友,你当然说的轻松!”贺子谦脖子上的青筋暴突,道:“如果这次不能尽快将他们铲除,谁能保证下一次就能抓到季闵淮?谁?你吗?”
“抓到季闵淮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喽啰,你们能抓到邓白羽吗?你们知道你们要面对的到底是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吗?”楚辞道:“凡间所谓的法律根本就约束不了他们,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徒劳!你们这帮凡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拿茜茜去冒险,你们想都别想!”
贺子谦跟着反手揪住楚辞的领子,道:“我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们会去做,会去努力!不像你,明明有那么大的能耐却什么都不做,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眼看着我们一个一个去送死!”
“你们两个放手!”苏寒站起身直接将两人拽开,道:“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收敛点!要打滚出去打!”
这时,不知是谁碰到了监听器的按钮,就听里面的季闵淮用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别这么无情嘛!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至今还记得你一边被我们按在地上操,一边哭着喊让贺子谦救救你的模样!可是那男人不单没来救你,反而在之后灵力暴走的时候,亲手捏碎了你的心脏。要不是楚辞用秘术将你身上的伤痛强行转移到他自己身上,你早就被烧成骨头渣子了。每每回忆起来,都让我唏嘘不已呢!”
这一秒,屋里的叁个人同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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