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胖子吓得嘴巴大张着,整个人僵在原地。
“果然是你!”贺子谦露出一个冷笑,说道:“费劲心机设计这么样的一个局,我到底是该说你玩火自焚呢?还是该说你童心未泯呢?”
“你如何知道是我?”眼镜男一改平时的懦弱,咬着牙问道。
“猜的!这间屋子里除了孟茜我谁都不信。”贺子谦将一旁的胖子推到一边,说道:“当然也包括你们两个,所以我决定试试,没想到你这么蠢,一试就露馅了!”
眼镜男气的五官几乎扭曲,磨了磨牙道:“那还真是让贺医生见笑了。不过,你这么早揭穿我,觉得自己能出去吗?”
眼镜男说完,手在唇边打了个呼哨,随即只见整个房间的四面八方走出足足有数不清的冥兽,个个双目血红,呲着獠牙。而在冥兽群中赫然站立着四具血淋淋的尸体,正是除了女学生之外的其他四个。
“啊——!”身边的胖子发出了一声尖锐且刺耳的海豚音,随后双眼一番直接晕倒在地。
“看来这里成了你们的犬类繁殖基地了!”贺子谦看了眼地上晕迷不醒的胖子,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颇有些恨其不争的意思,随后他转头对眼镜男露出一个笑容,道:“既然大家已经图穷匕见了,那就来吧!”
话音落下最后一个字,贺子谦左手掐诀,喝了一声“临渊”,右手在空气中一抓,一并闪着寒光的唐刀随即在空气中被男人抽了出来。
“你?”眼镜男的惊得睁大了眼睛,道:“你恢复了?”
“刚刚赶上!”贺子谦说着手中的刀却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对着一只试图偷偷靠近自己的冥兽就劈了下去。
墨色的血在空气中飞溅开来,临渊森森的白光却似乎耀眼了几分,竟然让人有种它很兴奋的感觉。
四面八方的冥兽蜂拥而至,贺子谦如同一个挥刀的舞者,招式华丽而优美,虽然浑身上下不知被溅了多少血,却是半点都不在意,继续他切西瓜的事业。整个大厅里满是银色乱舞的光影和着飞溅的黑色血液,昂贵的木质地板被刀锋划出一道一道深刻的痕迹。
眼见冥兽们不是受伤就是被杀,眼镜男终于有些心疼的决定另辟蹊径,毕竟楼上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谁知他刚要张口下命令,小腹插刀的位置却是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的声音硬生生憋在了喉间。
他疑惑的低头,就见那柄刀的刀身上居然隐隐有白色的光芒映出,明显是个符咒的图案。他慌忙的伸手去拔,却发现那刀像是长在他身体上了一样根本就拔不出来。
“才发现!”贺子谦冷哼一声,道:“看来我之前高看你了。我之所以没跟你费话除了时间紧急,主要是不想你太早发现这个禁言咒。”
当初他故意用血画了个咒,目的就是防止对方对这些东西下命令。冥兽虽然凶狠嗜血,但是智商有限,非得主人亲自下命令才会执行,而一旦禁了对方的言,或者让对方发不出声音,这帮畜生就只会凭借本能朝它们面前的活人扑。而这个禁言咒以贺子谦的血画就,直接刺进男人身体,俨然是插入对方身体里的法器,不但无法移除,威力更是翻倍。
说话间,贺子谦一刀横扫了出去,一排扑上来的冥兽被齐刷刷的砍了前爪,掉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不已。
男人的脸上一直保持着迷之微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找出临渊已经是勉强,如今他的灵力低微,无法配合掌心雷远近呼应,只能贴身肉搏,而且临渊在他手里已经开始逐渐失控。
自古以来,神兵利器之所以被称之为“神”字自然有着自己的力量,而使用它的人必须在某一方面压制对方,不然就容易被对方反噬。
此时,贺子谦已经明显感觉到有某种来源不明的力量充斥着他执刀的手,如今已经不是他在使用临渊,而是临渊在使用他。
可是他如今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孟东榆生命垂危,孟茜怀着身孕,他已经没有时间来恢复了。
反噬就反噬!千年妖刀,他就不信还收拾不了这帮畜生。
贺子谦的笑容却莫名的深了几分,那四只行尸也开始加入战斗。毕竟是高等动物,虽然已经没了意识,动作的灵活性还在,贺子谦一个不小心已经被对方一抓挠伤了手臂,他反手一刀直接砍掉卷发女的一只胳膊,一脚飞起直接将对方踹飞出去。
躺在地上呻吟的冥兽越来越多,贺子谦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此刻只是靠着刀的力量在劈砍。
一旁的眼镜男自然看的出贺子谦的不支,他鄙夷的一笑,显然已经有了胜利的把握。
“不好意思,”贺子谦不客气的又砍了一支冥兽:“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随即,就见他将刀尖在地上划下一条深深的痕迹,随后一跳跃到门口,手中掐诀,厉声道:“伏化天王,降定天一;天地玄黄,阴阳妙法。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随着男人的话语,地板上那些被他划出的痕迹突然泛出白色的光芒。
眼镜男猛然意识到什么,想开口命令冥兽撤离,却因为禁言咒发不出半个字,他痛苦的捂着腹部,连滚带爬的爬进一旁的一个角落。
随后,光芒一点一点越来越亮,最后在他最后一个字“令”字出口的同时,地上的白光突然猛地闪亮,被困在其中的冥兽和走尸伴随着尖叫像是一个个被强风吹开的沙雕,在白光中消失不见。
贺子谦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单膝跪在地上。
就在他勉力想要站起身用临渊劈开结界的时候,突然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贺子谦猛地抬起头,只见在叁楼走下来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保镖。
俊美的眉眼居然有着几分楚辞的模样,不过贺子谦认识这个人,正是季闵淮。而他身边的则是之前跟着他来总部捣乱的那个半魔。
一股寒意从贺子谦的脊椎绵延开来,他靠着墙站起身,脑子里疯了一般的转个不停,同时握紧了手里的临渊。
眼镜男一听来了救兵立刻手脚并用的从角落里趴了出来,一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模样凑了上去。
季闵淮却根本没正眼看他一眼,冷冷的丢给了对方一个评价:“废物!”
这时,四周突然又一次响起了冥兽的叫声,随后,一只只冥兽红着眼睛破窗而入,瞬间又布满了硕大的客厅。
这些冥兽明显比之前的那些体型更大,而且身上还泛着一股股的黑气。
季闵淮有些意外的一笑,终于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道:“看来我冤枉你了!没想到你还有后手!”
随后他对着贺子谦说道:“凡人之躯被冥兽伤到就会被魔气入侵,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魂魄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被蚕食掉的。”
谁知眼镜男确是一脸蒙圈,不解的看着季闵淮。顿时,一股不详的预感席上季闵淮的心头。
就在这时,一声窗户碎裂的声音响起,一只巨大的野兽破窗而入。它的身体和成年的牛差不多,长得像是没有鬃毛的雄狮,和光滑无皮的冥兽不同,它长着鳄鱼一般的表皮,背上长着一对如蝙蝠一般的翅膀。
“啸风!”季闵淮惊呼一声,正要上前,却见那怪兽浑身红光一闪,已然是一副十八九岁的俊俏是少年模样。
他浓眉大眼,一身嘻哈造型,胸口的T恤上印着个流血的骷髅头,头上还带着个闪着亮片的棒球帽。若是在给他个滑板,绝对就是一个前卫小青年。
可惜这人却不知从哪拿出一根带刺的狼牙棒后退一步,冷冷的道:“你个叛徒,离我远点!”
而这时,贺子谦也发现了,那些进来的冥兽却根本不是来攻击他的,他们对着的明显是季闵淮叁人。
贺子谦在心底松了口气,看来是他们这边的救兵到了。
与此同时,靠山村的土路上,一辆黑色越野车疯狂的呼啸而过,苏寒黑着一张脸,将油门一脚踩到底,凛冽的寒风从打开的车窗里呼叫这卷进来,负责带路的当地民警被寒风冻得直哆嗦,然而悄悄扫了一眼苏寒的脸色,终究徒劳的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没敢吱声。
突然,他望向窗外的眼神一顿,看着山头自言自语道:“那里什么时候多出个大房子?”
苏寒顺着对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个屹立在山边的巨大建筑。他强压着心头的激动,确认到:“那东西之前没有吗?”
带路的民警皱眉细想,道:“之前我很小的时候听说山脚下有个什么孤儿院,听说挺邪乎的,后来我在这当了警察却再也没见过,我一直以为是拆迁了呢!”
前方正好是个岔路口苏寒方向盘一打奔着那栋建筑就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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