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过来和同学们打过招呼,寒暄之后就坐在那里默默的吃东西。
顾盼盼坐在她身侧就感叹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
“换了一个新上司,那句话说的真是不假,新官上任三把火,快把我们烧死了,每天都是马不停蹄,想约同学朋友吃个饭都没有时间。好不容易要适应了,我表弟又摔着了,现在还在医院呢,我妈打小就疼他,这不,让我晚上去医院照顾他,说只看护在那里不放心。”
付谣本来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忽然就哽住了,仿佛被鱼刺卡了下。
如果她没记错,乔玄说过顾盼盼是他的表姐。
付谣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是怎么摔到的?”
顾盼盼只当她是好奇,就说:“小破孩儿不听话呗,家里给他买了车他不开,天天骑着他的破单车走街串巷。那天下雨不知骑着去干嘛,路滑,把小腿摔骨折了。这回好了,篮球也甭打了,天天在医院里呆着吧。”
付话听完没再说话,只觉得肚子里已经满了,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
须臾,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一从包间里出来便犹豫着要不要给乔玄打电话,这个时候貌似冷酷无情更好些,如果要他知道她是这么一个没有爱心的人,应该会趁早心灰意冷。
相反,如果这个时候跑去关心他,就如同在他的心里燃起一把火,再想熄灭就不那么简单了。
付谣想,她应该硬心肠的让一切延续,借着这个机会让乔玄死心。否则一切努力终将功亏一篑。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的电话已经拔了出去。
响了两声骤然挂断,付谣责备自己说:“付谣啊付谣,你可真是疯了。”
手里的电话骤然响起,她吓得一个激灵,手机险些被扔出去。
盯着屏幕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乔玄的声音里满是开心:“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付谣笑不出,问他:“你在哪儿呢?”
“学校宿舍。”
“学校宿舍?”
乔玄想了下说:“是,我这几天因为有考试要复习,所以不能给你送饭。”
付谣默了一下说:“没事,我就是告诉你以后也不要送了。”她又说:“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回房间,一屋子人仍旧热热闹闹的。付谣又坐了一会儿,借口说要回家带孩子睡觉,就先离开了。
坐上出租车往回走,到了半路还是改了主意,对司机说:“师傅,去医院。”
明知自己这样有多疯狂,付谣想,她一辈子就发这一次疯,疯过这一次,一生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出租车急速飞驰,穿梭在夜幕中。到了医院并不知道乔玄在哪个病房,先到护士站打听过,然后直接乘电梯上楼。
乔玄正在耍小性,看护给他削了苹果也不肯吃。背过身去:“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看护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之前还好好的,接过一个电话之后就坐在床上生闷气,一副被人甩了的沮丧模样。本来给他打了饭,却怎么都不肯吃了。看护知道他喜欢吃苹果,就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可是,乔玄不领情,表现得很烦燥。她没办法,只得转身出去。看到付谣进来,不由问:“你是?”
付谣说:“我是来看乔玄的。”
床上,乔玄听到声音“扑腾”一下坐了起来。哪里还是那个苦大仇深的模样,一脸明快的笑意:“付谣,你来了。”转而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付谣面无表情,问他:“为什么撒谎?”
乔玄无奈,只得说:“怕你担心。”
所以不敢说实话,也不给她打电话。
付谣一进来,看护就出去了。她站在那里,内心远没有表面看到的这样平静,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忽然很想发脾气,可是,看到乔玄一脸赔好的笑意,她那火爆的脾气骤然变得软绵绵的。
☆、(172)得到报应
竟像是应了那句话,一物降一物。以前付谣也常对段楚生发脾气,并非因为不喜欢他,她一意孤行的嫁给他,不就是冲着他那个人去的,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但是,火气上来的时候还是会对段楚生发脾气,有时隔着电话都能吵起来。如果不是段楚生让着她,两人的关系肯定早就吵崩了。
现在她想对眼前这个莽撞的小伙子发通脾气,数落他的种种。可是,话到嘴边,看到他那一感染人的笑意,心底里弥漫阳光,所有的坏脾气都一股恼的消散了。
半晌,只问他:“你的腿怎么样了?”
乔玄满不在乎的说:“就是小腿骨折,离心大了远呢,医生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付谣走近来,看他一条腿打着石膏,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故作轻松。
乔玄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别不信啊,我说真的呢,真没有大碍。”
付谣兀自喟叹。
“没事就好,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了。”
乔玄嘿嘿的笑着:“你可以对我负责啊。”
付谣拿眼睛白他。
乔玄笑了一声,又说:“今天你怎么穿这么漂亮?是为了看我才打扮成这样的么?”
“你想的美,我刚参加完同学聚会,听说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看一下。”
她说得轻巧,将自己的心意云淡风轻的掩了去。
乔玄问她:“是听我表姐说的吧?她今晚就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付谣这才想起什么,顿时紧张的不得了。
“既然你没什么大碍,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她转身,乔玄忽然拉住她的手:“你是怕被我表姐看到吗?”
付谣无话可说。
这的确是她最大的忌惮,如果要自己的同学看到这么晚了她来医院看自己的表弟,会有什么想法?毕竟饭局上她一副假装路人的模样。
乔玄一本正经的说;“让她看到又怎么样,即便你不来,我也打算这两天就向我家人表明我的心意,告诉他们不要再给我张罗相亲对相了,我已经有了非娶不可的人。”
他说的如此慎重,认真的有些可怕。
付谣倒吸一口凉气:“乔玄,你别胡闹。”
乔玄板起脸来:“我到底怎么样你才觉得我是认真的?之前我追你,你说我是胡闹,现在我想为你认为的这种胡闹真正负起责任的时候,你同样说我胡闹。付谣,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是啊,她似乎从来没有对他公平过。从一开始就认定他是一个小孩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玩心作祟。
所以,她就拿一颗大人包容小孩儿顽劣的心态来面对他。
从不想乔玄虽然比她小,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且成绩优异,连顾盼盼都说,她的这个表弟打小就跟一般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少年老成,懂事得很。
再想想她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已经很懂事了,不仅有明确的是非观念,责任与担当同样懂得。所以,她凭什么小瞧别人?
付谣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脑子里打转的通通是为乔玄的辩白之词。等到回家的时候,她显已经说服了自己。
觉得乔玄或许真的不是闹着玩。
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付妈妈还没有睡,听到响动从沙发上站起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付谣一边换鞋子一边说:“一直闹腾到现在才散场。”
付妈妈又问:“没喝酒吧?”
“没有,几个女同学都不喝酒,我又不傻。”
付妈妈说:“那行,早点儿洗洗睡吧。”
付谣觉得累,只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回房间睡了。
素素躺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付谣回来不小心撞到了卧室里的椅子她都没有听到。
付谣放轻脚步爬到床上。
将床头灯打开,借着灯光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女儿。这是段楚生此生留给她的,最珍贵的东西。一想到他已经不在了,跑遍这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将再找不到他,她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一阵抽痛。如果段楚生不是死了,他们只是分开了,或许到现在她已经接受乔玄了。
付谣不再欺骗自己,她已经被乔玄这缕阳光给融化掉了。其实从段楚生去世,她就将自己的心困在一个非常阴暗的角落里,寒冷而可怕。但是,乔玄的出现恰似一缕阳光,慢慢照进她的那个角落里,一点点的温暖她。付谣想,段楚生的死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释然的?
就是从乔玄出现以后,其实先前所有的适应与从容都是她伪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只怕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担心。
实则哪个女人不需要疼爱呢,即便是个女强人,也不会例外。
何况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
午夜的电台正在播放《当爱已成往事》。苏婉清驾车走在灯光弥漫的马路上,不仅觉得那些爱与恨已然成了往事,就连在a城度过的日日夜夜,也要成了仅供追忆的往事。那些穿行过的道路,和此刻正在走着的路,都将演变成她回忆的一条条的脉络,纵横交织在她的生命里。
来时因为一个人,走时亦是如此。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许云依现在把大把的时间都投注在自己家的生意上,慢慢掌握了些门道。所以,工作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只等着把宋家最重要的那部分产业一并交给她来做。
宋开骅惊讶许云依的领悟力与操控全局的能力,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个商业奇才,便在心底里萌生许多的想法。也是有心把家族最重要的那块产业交由她和宋连诚一起打理。宋连诚的领导能力虽然不如许云依,可是实干精神很强,相信兄妹两人联手,宋家一定无可比拟。
林飞和姚静的婚期再即,婚礼事宜已经准备妥当。
朱桂华现在一颗心扑在林飞的婚礼上,几乎没什么时间和林启贤相处。所以,有的时候他说忙,一整天或者一晚上的时间不回家,朱桂华也都不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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