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亭从小身体不好,大把大把的吃药,结果因为激素药导致肥胖,加上身体虚弱,人是又矮又胖,大家都说他是小陀螺。
小时候谁都不愿意跟他玩儿,只有祁浓,跟着祁元军看多了武侠的原因,祁浓自小就有些狭义情怀,所以看到大家欺负苏南亭,所以她偏偏护着他。
两人从小结下的情意,祁浓一开始将他当做兄弟,小跟班,结果后来随着长大,苏南亭竟然越长越出类拔萃了。
不仅瘦了还越长越帅,初中之后开始是小班草,高中之后苏南亭竟然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号——港中第一帅,还有个简称‘苏神’。
苏,除了是他的姓氏还有另一层意思,一个眼神都能苏死人的苏。
几乎每天放学,苏南亭都能收到一封情书,还有一堆好吃的,情书苏南亭一一看过收起,而好吃的则都归了祁浓。
那时候有过传言说祁浓跟苏南亭是一对,所以苏南亭才不接受任何人的示好,祁浓只当是玩笑,从不在乎,直到后来祁浓在等苏南亭打篮球比赛的时候,不小心将他的书包散了,看到了他的笔记。
刚巧看到了这句:浓浓,you are my destiny。
祁浓吓得好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南亭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朝她伸手要水。
过去的那些记忆瞬间袭来,原来他的那些独一无二不是因为这份兄弟情义,而是他对她动了男女之情。
他不许别人碰她的东西,他却独独愿意喝她剩下的水,吃她不愿意吃的饭。
他不跟任何异性靠近,他却独独愿意在她耍赖累的时候背她,在她脱下外套时习惯性的伸手接过。
他不参加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却每次在她说他不合群不主动参加活动的时候,他学会了打篮球,打乒乓球,打羽毛球。
原来以为他跟她一样,都是因为那一份单纯的义,却深藏着压制的汹涌的爱。
所以,从那之后,祁浓也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她开始躲着他避着他,直到他去费国前夕。
他来她家,她却佯装睡着了,然后听到他在门口说的那些话。
只是,那时候她懂什么感情,又是第一次接触感情,根本没法理解,所以错过了彼此。
十几年过去了,他成熟了,她也长大了。
经历过情爱之后,却看得更清楚了。
幸好他们没有在一起,不然她会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
想到过去,祁浓嘴角闪过一抹苦笑,随即看向小护士,“不是,阿亭心里的人不是我。”
小护士脸色一沉,失望的叹了口气,“真的不是你?”
“我有男朋友了。”
小护士立马住了嘴。
人家有男朋友,再乱说就不好了。
小护士换完针正要走,却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停住脚步。
“祁小姐,我说句不该说的,从你昨晚被送进医院,苏医生就一直守着,前一天晚上苏医生上了一晚上的夜班,他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
三……
“谢谢,我知道了。”
小护士离开后,祁浓看着窗外红透的半边天,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如果不是再看到苏南亭,祁浓都快忘了那段回忆了。
中学时代,真的是最好的时代。
身体有伤吃不了东西,祁浓一整天喝着流食,直到后半夜被饿醒了。
张开眼便看到床边趴着个黑乎乎的脑袋。
是陆见深。
原本应该一身病服躺在床上的他竟然趴在了她的床边。
他明明身上也有伤,却趴在这里守着她,头发凌乱,面带倦意,眉头紧蹙成川。
艰难的抬手,祁浓想要去抚平他额头的褶皱。
刚一抬手,他便瞬间惊醒。
看清是她,他眼中的警戒徐徐散去,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缠着纱布的手,放在嘴边落下一吻。
“对不起,媳妇儿。”
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沙哑。
“跟你无关。”祁浓抿嘴,“你身上还有伤,乱跑什么,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医生包的比较吓人。”
他眼中还沾着血丝,看样子肯定是没怎么睡。
拍了拍身旁的东西,祁浓包裹整齐的脸,带着几分滑稽,“上来睡吧。”
陆见深眼色微变,“你这样,我怎么下得去手。”
他总能开玩笑,只是这一次他自己开出口的玩笑却逗不笑自己。
深深的看着他,祁浓眼中有水光在闪耀,“再不睡,天都亮了。”
脱了鞋上床,陆见深后背有伤,刚好侧着身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
祁浓慢慢的挪了下身子,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习惯性的捏着她的耳垂,只是这一次他的力道却轻柔了很多。
“媳妇儿,委屈你了。”
他的语气轻柔的可以滴出水,搭配着沙哑的声线,仿佛一曲安魂曲,让她在冷寂的夜晚尝到了一丝温暖。
“困了。”
祁浓闷闷开口,陆见深立马抬手关闭了床头的小壁灯,“好,那睡觉。”
第二天青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到医院,谨慎的像是什么卧底接头一般。
“呜呜,祁总,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很疼对吧?对不起我今天还在抱怨你怎么没有来上班,结果老杨就说你受伤了,我本来不相信……”
说着,青萝就抹泪,“不过祁总你放心,老杨都说了,直到你痊愈之前,所有工作都由我亲自跑医院跟你汇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工作的,你好好养病,我等着你回来。”
要不是行动不便,祁浓真的很想弹一下这个傻丫头的脑门。
“我又不是不回去了,你至于嘛?哭丧呢!”
不说话还好,祁浓一开口, 青萝直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祁总,呜呜呜!你……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祁浓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所以,青萝哭是因为她现在包扎的丑?
在医院住了几天,陆见深白天看不到人,却一到饭点就准时赶来,陪她一起吃饭,晚上回来搂着她睡觉。
只是,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虽然他一直在压制着,可是祁浓能够感受到他情绪似乎越来越暴躁,而且还很疲倦。
拆纱布那天,苏南亭过来了,陆见深也在。
苏南亭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陆见深在的时候他不来,整整一周了,陆见深跟苏南亭才碰面。
两人面面相觑,祁浓介绍道,“阿深,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苏南亭。”
‘从小’二字敲击到了陆见深的心上。
“阿亭,这是陆见深,是……”
苏南亭笑了笑,谦逊绅士,“陆总嘛,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说着,苏南亭伸出手。
看着他的手,修长白皙,果然是治病救人的手。
回握住他的手,陆见深又恢复了儒雅成熟的男人模样,“你好,陆见深。”
纱布拆了,倒是少了一抹触目惊心,但是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陆见深眼色发沉。
“祁小姐,你放心,都是些皮外伤,只要红肿消退了之后就没事了。”医生笑着说道。
跟医生道了谢,苏南亭看着祁浓没事后,也紧随着离开了。
只是离开前,苏南亭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陆见深。
虽然当时他没有让祁浓那三个字说出口,但是从祁浓对他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感情很好。
只是,祁浓脸成了这个样子,苏南亭心里一直忿忿不平。
他心尖上的女孩,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这件事,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静养就好,祁浓不想在医院被人当做景观一样参观,能活动之后便要出院。
陆见深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她。
临走前,陆见深非让祁浓又做了个全身检查,陆见深去拿结果的时候,秦子尧来了。
一进门,秦子尧便亲切的喊道,“姐,这是要出院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是祁浓没有忘记,这个秦子尧跟林漫漫可是表兄妹的关系。
“秦少,这么有空过来。”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秦子尧面露尴尬,哈哈的笑了两声之后接着说道,“我这已经好几次来求见了,这不是陆少一直把您保护的很好,不让我们进来啊。”
我们?
祁浓勾了勾嘴角,“秦少有心了。”
荣婶在一旁收拾着东西,祁浓坐在床上整理着口罩,可是脸颊上的伤痕却怎么都盖不住。
只是脸上的这些伤痕就足够触目惊心了,秦子尧头皮发麻,无奈的挠了挠头。
“祁小姐,我是来给林漫漫求……”
“秦少!”
祁浓忽然开口,声音拔高几分,惊得秦子尧后面的话猛然停顿。
摘下口罩,祁浓将脸上的伤痕正对秦子尧,“秦少,您好好看看,这些伤痕,吓人嘛?”
秦子尧点了点头,“嗯。”
“你知道这是打了多少巴掌造成的?”
秦子尧摇头,“不知道。”
“37巴掌!”
秦子尧吞咽一口,“3……37巴掌?”
“哦,不对。”祁浓忽然想到什么一般,“不是37,是38,在急诊室门口,我还挨了一巴掌。”
祁浓这句话已经给了秦子尧答案了。
“秦少,我知道你跟林漫漫的关系,但是我们凡事都讲究一个合法合情合理,对吧。”
平时几次接触,秦子尧没有发现这个穷这么会说,他一个律师被堵得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
“我正常的自由恋爱,就是因为我阿深是林漫漫喜欢的人,所以她得不到阿深,就跑来找我的麻烦,你觉得合情合理合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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