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易拉罐啤酒瓶被捏出清脆的响声,沈子骞担忧的看着她,“小浓,何必呢?”
将手里的啤酒尽数的灌入口中,味蕾与啤酒触碰,嘴里一阵翻滚,醇香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动落入腹中。
“为什么不离婚?他不爱你。”
动作一怔,不知道是啤酒的原因,祁浓只觉得自己的嘴里泛着苦涩。
一瓶啤酒下肚,天上开始飘起了毛毛雨。
抬起头,雨水像是轻薄的一层蚕丝一般的在她的脸上铺开,就像那天他追她到公寓门口那天晚上,水雾与酒精的催化,爱情便开始了最初的萌芽。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沈子骞没有再骗她,“是,在你怀孕结果出来的同时,陆家就收到消息了。”
呵!
还真快!
原来她在陆家那里,一直都是透明的。
“当时怎么没想过把孩子打掉?”
如果从一开始陆家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大可以在一开始就流掉,也不会等到现在。
沈子骞大口灌了些啤酒,“因为他们用孩子跟你要挟阿深。”
“要挟?”
祁浓不解,“他有什么被要挟的?”
沈子骞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懂,陆见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份赌注,陆家不会让自己的血脉在外面的,一开始陆家想要你生下孩子交给江晚抚养,这样才是名正言顺的陆家嫡孙,而阿深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没了,你一定会离他而去的,所以他才用孩子跟你与陆家做了个交易。
孩子生下,你自己抚养,而他必须跟江晚结婚。”
沈子骞一席话,祁浓瞬间就明白了了。
怪不得一开始江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计划好了,将孩子交给江晚抚养。
“可是,为什么他们又改变注意了?”
沈子骞眼色阴沉几分,手里的啤酒早已见了底。
“因为阿深跑了。”
跑……跑了?
祁浓更疑惑了,什么叫他跑了。
“他不是跟江晚在一起吗?怎么会跑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沈子骞直指问题所在,“他跟江晚一起消息的,而且有人传言当年的江蔓没有死。”
江蔓?
江蔓又是谁?
祁浓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局,所有问题都萦绕而来,她正处在暴风眼中,却怎么都看不清周围的局势。
说到江蔓,沈子骞的眼神也阴沉幽深了几分,似乎有无尽的伤痛在翻涌。
“江蔓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女孩,她就好像是茉莉花一般,永远那么的纯净白洁,是所有人只可远观的存在。
我第一次见到江蔓的时候,那是一个雨天,我在陆家受了惩罚,是她出现给我撑起了一把伞,是他求情,我才能免于一顿毒打。
第一眼见到她,我就深深被她吸引,然而她的眼中心里却只有阿深。
那时候阿深也刚回到陆家,叛逆的他每天都在想着法子逃出陆家,每天都在反抗,结果是一顿一顿的毒打,每一次都是蔓蔓去给他送吃的送药。
后来有一天,阿深忽然不闹了,因为他答应蔓蔓,等到他掌握了陆家后,就娶她。”
祁浓眼眸震颤。
娶她?
也就是说,其实最早与陆见深有婚约的并不是江晚,而是这个叫做江蔓的女孩。
“后来,阿深开始变得用功,开始努力,不管是在体格还是在智力,他都是佼佼者,渐渐的他成为了陆家一众子孙中的最强者。
然而枪打出头鸟,他太耀眼了,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在他十八岁那天,他第一次拿到驾照,带着心爱的姑娘去兜风,可是意外发生了,刹车失灵,车子撞向山体,阿深被车子甩了出来,而蔓蔓却被卡在车里……”
说到这里,沈子骞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可见那个叫江蔓的女孩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阿深是眼睁睁的看着蔓蔓被火舌吞噬,而他摔断了腿,根本没有能力去救蔓蔓。”
喉头滚动,沈子骞灌了几口啤酒,“蔓蔓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祁浓惊恐的瞪大了眼眸,“怀……怀……怀孕?”
“是,阿深的。”
不可能!
握着栏杆的手不断收紧,他……
祁浓知道他之前有多混,有多风流,可是,他亲口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那江蔓那个呢?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在欺骗她!
祁浓笑了,笑容中包含了太多情愫有嘲讽,有苦涩,有不甘还有一抹痛意。
“阿深没跟你提江蔓,是因为那是他的伤,是他永远走不出来的痛。
因为蔓蔓的事情,阿深接受了将近两年的心理治疗,直到三年前才慢慢的走出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坚信蔓蔓没有死,这些年也从未停止寻找蔓蔓,这次他跟江晚一起走,应该是……”
祁浓已经懂了,“又有了江蔓的消息,对吗?”
沈子骞点头,“是,有人说在澳洲遇到了与蔓蔓相似的女人,所以他们一起去了澳洲。”
就算是陆见深不放弃寻找江蔓,可是江晚呢?
祁浓不觉得她是一个会为自己的未来找仇敌的人。
刹车突然失灵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而那么巧江蔓死后,这个联姻的名额就落到了江晚头上。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沈子骞摇头,“我们也怀疑过江晚,只可惜当时她在宁城,不是她。”
一听啤酒很快喝光,沈子骞红着眼,看着脚下的夜景。
“小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感情,而是将实情告诉你,让你自己判断,还有一点就是,阿深对你……他这次是真的,但是至于他对蔓蔓的感情,我不知道,过去五年了,所有人都当蔓蔓已经死了,唯独阿深不放弃。”
“至于你的决定,需要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沈子骞走后,祁浓躺在床上想了好多,从第一次见面的点点滴滴开始,祁浓总感觉的他们的相遇是那么的刻意,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就跟陆见深自己说的,他们的开始比祁浓认知的还要早。
或者更狗血一点,她跟那个叫做江蔓的女人长得像,陆见深将她当做了江蔓的替身?
想着,祁浓掏出手机,凌晨三点,她给沈子骞发送一条消息,“能把江蔓的照片发给我一张嘛?”
很快沈子骞发回一条消息,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笑颜如花,就连身后的骄阳都被她的青春活力比下阵去。
原来这就是江蔓。
圆溜溜的大眼睛,长翘的睫毛,祁浓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撒娇时睫毛忽闪的样子,如同羽毛在心尖撩过。
她们俩完全不同的长相啊,不管是五官还是给人的感觉。
祁浓是那种第一眼令人不敢亲近的御姐型,而江蔓如她的名字一般,‘蔓’字多指藤生草本植物的枝茎,也常用来比喻蜿蜒的样子,所以用在女孩的名字中就寓意着孩子性格柔顺、谦逊恭谨、生命力旺盛,因此取名为蔓的女子不仅是典型的旺夫益子相,而且自己本身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晚年幸福。
她们完全不同的类型,应该不是替身。
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在忘不掉江蔓的同时来招惹她?
一整晚没有睡,祁浓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疯的。
起床,祁浓开始打扫卫生,希望用忙碌来化解心里的郁闷。
结果在收拾客厅时,从沙发缝隙里找到那张钢琴比赛的邀请函。
看着上面的地址,巴里。
巴里是是艺术之都、时尚之都、文化之都、浪漫之都,曾经也是祁浓旅游路线图上不可或缺的一块。
一周的假期,她刚好闲来无事,想着便打开电脑看了眼飞机票,刚好在三个小时后有一班。
快速定了张票,祁浓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护照跟身份证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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