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他很快就会从各种渠道知道。
果然,她下班没多久,薛子昂就来了她公寓,一进门依旧先拉起她的手看了看,问:“疼吗?”
赵虞摇头:“其实就擦破一点皮。”
“还擦破点皮?我都看监控了,整只手扎上去,流了那么多血。”薛子昂蹙着眉,脸色不太好看,“有没有缝针?”
赵虞继续摇头:“咖啡杯的瓷片没那么锋利,伤口不深,不用缝针,消消毒上点药就行了。”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我才离开一个下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听着是责怪的话,可语气里全是满满的宠溺。
赵虞顺势抱住他,把头搭在他肩上安静地靠着。
薛子昂伸手回搂住她,在她肩上拍了拍:“还没吃饭?我让人送餐过来。”
他点了非常丰盛的晚餐,说是要让赵虞好好补补,她右手包扎着,不好动筷子,他便亲自一口一口喂她。
赵虞一边吃,一边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偷偷抿嘴笑,他瞧见了,也忍不住跟着笑:“笑什么?这么开心?”
“没有啊。”赵虞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乖乖等着他喂饭,但没过多久,唇角又悄悄扬起。
他轻笑着摇摇头:“我小叔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好好在家养着。”
赵虞有些诧异:“我真的伤得不严重,没必要这么久吧?”
她伤在掌心,手指都还能活动,就算不休假继续上班也是没问题的,没想到薛湛居然主动给她那么久的假期。
难道就因为她的伤多多少少跟薛湛有关?
“让你带薪休假还不好啊?给你一个月你就好好休一个月呗。”
薛子昂给她喂了勺汤,“我小叔故意的,故意夸大你伤情,让这件事在公司里传开,还在老爷子面前添油加醋,把事情说得很严重,说你的手差点就废了,说那位于大小姐刁蛮任性,跑去公司胡搅蛮缠,打扰他工作,还不把员工当人看。老爷子一听,觉得他看上的儿媳妇可能没想象中好,所以就不逼我小叔跟于大小姐来往了。”
赵虞干笑,那位薛副董还真是会借坡下驴。
薛子昂笑道:“我那个小叔,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爷子的话他一句也不听,那些女的去找他,全被他无情赶出来了。但现在,老爷子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动不动就吓他,他可是半点也不敢跟老爷子对着干了。”
“所以我只能好好养上一个月,配合薛董把这出戏演完?”赵虞若有所思地看着薛子昂,“那董事长没逼过你相亲结婚吗?”
“我才多大啊,结什么婚?”薛子昂得意地冲她挑挑眉,“对付老爷子,我有妙招。”
“什么妙招?”
“抱着我爸照片哭呗,这招我都用了十五年了,百试百灵,不管我想要干嘛,老爷子都会答应。”
赵虞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你才十岁,你爸就去世了?”
薛子昂点点头,一脸无所谓:“早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反正看照片,没我帅。”
顿了顿,他又问赵虞:“你爸呢?只听你提过你妈,没听你提到过其他亲人。”
赵虞也无所谓地笑笑:“不知道,我出生起就没见过他,我妈老被他打,怀着我的时候就从老家跑出来了,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反正他们当初也还没领证,就当是……没这么个人吧。”
吃完饭,他们难得的没有像平时那样待一起就只知道做爱,而是坐一块儿聊聊天,说说趣事,等两人都困了,又相携去洗漱准备入睡。
赵虞伤了手不方便碰水,还是薛子昂帮她洗的澡,不过中途终究没忍住,他把她压在洗漱台上狠狠做了一次,这才心满意足地为她重新清理干净。
见他拿起她换下的内衣裤就要扔垃圾桶,赵虞连忙阻止:“你干嘛啊?这是我新买的,才穿第一次。”
“你不能碰水,洗不了留着干嘛?扔了吧,我给你买新的。”
“新的不也要过水才能穿?别扔,我过两天洗。”
薛子昂拿起内衣仔细端详了下:“这玩意儿能用洗衣机洗吗?”
赵虞摇头:“这台肯定不行,我买个内衣专用的吧。”
说完她就打开手机上网搜索,等下了单抬起头来才发现,薛子昂居然已经在用手帮她洗内衣了,只是那动作实在笨拙得不忍直视,估计这位大少爷从小到大就没动手洗过衣服。
她赶紧拦着:“不用你帮我洗,洗衣机明天就能送到了。”
薛子昂瞥她一眼:“站远点,别妨碍我。”
退到旁边愣愣地看了他半晌,赵虞突然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
薛子昂动作一顿,也没推开,就这么静静站着。
赵虞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背上轻轻蹭着:“薛子昂,谢谢。”
他沉默片刻,忽然扬唇笑笑,痞里痞气地道:“奶子太大,把我蹭硬了。”
赵虞伸手去锤他,被他一把抓住,抱着扔回卧室床上:“操完再洗。”
薛子昂买了不少昂贵的药,还找了个医生来给赵虞看过伤口,差不多只养了一个礼拜,她的伤就没什么大碍了。
但既然薛湛给了假,她也只能乖乖听话,每天在家看书度日。
几天后,薛子昂到外地出差,赵虞化了个大浓妆,前往酒吧。
假发,红裙,红唇,红指甲,再加上熟练的抽烟动作,镜子中的人,与她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缓缓吐了个烟圈,她刚取出口红准备补个妆,身后就走来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赵小姐还真是,每次都让人惊喜啊。”
赵虞一愣:“又是你?”
许承言穿了身与酒吧很契合的休闲装,手上抬着杯蓝色鸡尾酒,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斯斯文文的,只是看她的眼神玩味得不太贴合他儒雅的气质。
赵虞毫不在乎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许总,这次我可没招惹你。”
许承言的目光落到她夹烟的右手,看着她掌心那条还未痊愈的疤痕,笑了笑:“前两天去华璨,偶然间听说了赵小姐的光荣事迹,一朵遭人欺负又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啧,的确是我见犹怜,只是赵小姐如今这副面孔,好像有点毁人设。”
赵虞笑着对他吐了口烟:“许总这是偶然间听说,还是故意打听的?你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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