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一愣,她虽然动了借着太子的印信发了命令,但却不知道派出去的人具体是谁。她不由的看向太子,见太子微眯着眼睛,就知道可能要坏事。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福顺已经接过字条,出去安排人了。
而沈怀孝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当日救走梅香的那个断臂白衣人,跟高玲珑应该是同一个主子。
沈怀玉眼睛一眯,淡淡的冷笑,“东宫可没有一个叫做梅香的女人!这个,宫里的许多人都能证明。高姑娘,只怕是你弄错了。”她就不信高玲珑敢掀开太子府暗卫的事。
高玲珑还偏跟她犟上了,她微微一笑,眼里透着恶劣,爆料道,“就连良国公府都养着死士,堂堂东宫,没有几个暗卫,谁信呢。”
良国公府养死士!还被自家人给爆出来。这可信度就是百分百啊!死士这东西,有根基的人家,谁家不养啊!关键是别拿到明面上来啊!养死士!这是想要谁死啊。
良国公此刻恨不能晕过去!要知道他儿子会给他生出这么一个孙女出来,他就连儿子也一并溺死算了。这个祸根啊!想要一家人给她陪葬不成。
明启帝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奇葩的孩子。脸上不由的就挂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这副样子,很是吓人。就见良国公大冷天的头上直冒热气,跪下不停的叩头,“臣有罪!”一句狡辩之词也没有。
“行了!起来吧!难为你这么大的年纪……”明启帝厚道的没有把话说完。难为你这么大年纪,还被自家孙女坑的要死要活的。也是不容易。这么精明的人,一辈子没出过岔子。滑不留手是出了名的,这么一个谁也抓不住把柄的人,愣是被自家孙女揭了老底。不能不说这是够悲催的。
沈怀玉对高玲珑的认识又刷新了一次!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货色。为了取信别人,竟然先在自己身上动刀子。对别人狠!对她自己更狠!
“不能因为自家有贼,就怀疑所有人家都有贼。高姑娘,这想法跟你的人一样,有些偏激呢。”沈怀玉看向明启帝,“父皇,儿臣想请太医来给高姑娘瞧瞧,她的神志似乎不怎么清楚。”说完,她看向良国公,“您老人家是她的祖父,您说句话。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正常人。当然了,要是太医说她正常,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但同样,对于这样一个抛弃家族之人的供词,我确实是心存怀疑的。羊羔尚知跪乳,乌鸦亦有反哺。如此一个不孝不义之人,她的话,实难取信于人。”
这话说的好!这高玲珑肆意攻击自己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啊!一个不正常的人,说的话就是疯话,不能取信。若是个正常人,那就证明这姑娘品德有问题,连畜生都知道感恩的道理,她都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她的话可信度又能有多高呢。
辅国公嘴角不由的翘起,他就说嘛,他的孙女怎么可能被高家的给比下去。瞧瞧,这不是……刚想到这里,才惊觉这都不是好事。忙收敛了神色。
太子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由得松了一松。这话两头堵,把人将死在里面。还真没看出来,太子妃还有这本事。
高玲珑此时不能不正色看待沈怀玉,她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的女人,是被她拿捏的沈怀玉。
而沈怀玉心里则冷笑不已,瓷器从来不会冒险去跟瓦罐碰。但真要玉石俱焚,瓦罐那可未必就是瓷器的对手。
“太子妃说犯妇的话不可信,一是怀疑我的神志。”高玲珑嘴角一翘,洒然一笑,很有些肆意的风采,“如今在天子面前,能侃侃而谈之人若是神志不清之人,还有什么人敢说自己是头脑清楚的呢。我说话是前言不搭后语了,还是没有逻辑性了。这样的人,谁敢说是神志不清呢。”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至于品德嘛!这点我承认,我是私德有亏。但太子妃就人品无暇了吗。当然了,要证明太子妃品德有瑕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没人敢出来作证啊。但有一个人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她语气一顿,看向沈怀玉,露出嘲讽的笑意,“这个人就是辅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江氏!她曾经数次在公开场合说过太子妃品行不端。这个很多夫人都能作证。而且,亲生母亲的证词,应该是最可信的。不是有句老话吗,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
这话说完,众人都一愣。今儿真是奇了!良国公府的孙女掀开自家祖父的老底。辅国公府的亲妈拆了亲闺女的台。这一出一出的,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又百思不得其解啊!
沈怀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个的亲生母亲,会是自己的弱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她几乎全线崩溃。她面色一白,有些摇摇欲坠,仿佛受不了这个打击。但心里却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难道要说天下父母,偏心的何其多吗。
不!不能!
从她嘴里不能说出半句非议父母的话!真要说出来,可就上了高玲珑的当了。自己就真的坐实了不孝的话。
心思电转之间,她一言不发,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
这一句抵得过千言万语!究竟是女儿不孝,还是母亲不慈,已经显而易见了。女儿万般委屈,没有说半句母亲不好的话!而若是母亲慈爱,怎会在公众场合败坏女儿的名声。
辅国公此时站了起来,郑重的跪下,“陛下!老臣有罪!”
这倒让众人一愣,好端端的请的什么罪。只有沈怀孝身子一僵,似乎猜到了什么。
明启帝真觉得有几分意思了,他挑了挑眉,“何罪之有。”
“老臣以庶充嫡,有欺瞒之罪!”辅国公附在地上,“太子妃并非江氏所生,她的生母,只是一个侍妾。”
我的老天爷唉!今儿是什么日子。先是良国公豢养死士,如今又是辅国公以庶充嫡。这究竟是闹哪样。
沈怀玉此时才真的愣住了,她竟然是个侍妾所出的庶女……
第71章 舌战(一更)
第七十一章舌战
沈怀孝看向祖父辅国公的眼神,透着几分了然。
世子夫人江氏作为太子妃的亲生母亲,她所说的不利于沈怀玉的话,基本就把太子妃定死在不孝的石柱上了。沈怀玉瞬间就被逼到了死角。尽管她的反应够机灵,没有掉进别人设好的陷阱里。但身上沾染了污泥,怕是再难洗干净了。虽然也有人怀疑江氏不慈,但同样,人们都更相信‘虎毒不食子’。
要想把沈怀玉身上的泥巴拍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否定沈怀玉的出身。
但这个,恰好就是事实。
沈怀玉成了庶女,就会被废掉太子妃之位吗。
不会!因为皇上的原配妻子,也就是先皇后白氏就是以庶充嫡,她原是文远侯的庶长女,临出嫁之前才被记在已经亡故多年的嫡妻名下,充作嫡女,抢了原配嫡女,如今的贤妃的后位。有这个先例在前,辅国公虽然在认罪,但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并不会对沈怀玉造成什么实际上的危害。甚至太子,都不能以这个为借口,嫌弃她!毕竟太子的母亲就是这位庶女出身的白氏。
即便辅国公府,也不会因此被处罚。原因也是同样的。白家就是例子!
虽然白家一直没有晋封爵位,但同样也没有被问责。辅国公府的爵位已经升无可升,只要保证不被责罚,就行了。退一万步说,皇上即便要问罪,也是不疼不痒,总不会因为这个被夺爵吧。
良国公和辅国公这两老狐狸认罪痛快,最大的原因就是身上有铁帽子。只要不造反,就掉不了脑袋。骂上几声,打上几板子,这两人还真不放在心上。
明启帝看了跪在下面的辅国公一眼,呵呵笑了两声,“你这是知道朕不会因为这个责罚你,是吧。”辅国公不敢答话,跪着一直磕头。
“你很会揣摩圣意!”明启帝叹了一声,“起来吧。”
辅国公这下冷汗真下来了。揣摩圣意,这真是犯了大忌了。
明启帝看向沈怀孝,“你这个孙儿,不会也是庶出的吧。”
沈怀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沈怀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母亲是怎样漠视他们,她怎么会不知道。原来被蒙蔽的不只是自己。
沈怀孝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明启帝从安郡王那里,也已经听说了这个猜测。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把它挑明,也省的沈怀孝做事,总的顾忌母子的名分。
辅国公看向沈怀孝,见他一脸坦然。心里就咯噔一下!这孩子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这么撑得住气,一点也没有漏出来。
“你的家事,朕不管。”明启帝眼睛一闪,江氏后面牵扯甚大,如今还不到动的时候。所以,辅国公府,他暂时也没打算动!
他不搭理辅国公,而是重新看向高玲珑,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你听见了!江氏不是太子妃的生母,她的话不足为信。太子妃是好是歹暂且不论,咱们还是回到刺客的话题。如果真像你说的,刺客是你让太子妃派的。那么,太子妃为何要听命与你。”
高玲珑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沈怀玉,又看了一眼良国公,这才道,“这得从四年前说起。”
“我的母亲,是继母!她姓孙,出自临安伯府。孙家的爵位,到如今的临安伯身上,是最后一代。之后,就是平头百姓。本来,这也没什么,像良国公府和辅国公府这样的铁帽子勋贵,本就是凤毛麟角。要是嫁人只找这样的人家,那就真嫁不出去了。爵位没了也就没了,只要子弟争气,不管是学文习武,总要长进才好。即便不能建功立业,但至少能养家糊口,养活妻儿。我出身良国公府,是家里的嫡小姐。所有的姑娘,都没有我尊贵。我知道继母不喜欢我,但以我这样的出身,仅仅只是希望找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夫婿。这样的要求过分吗。不奢望锦衣玉食,不奢望奴仆成群,不奢望凤冠霞帔。这样卑微的要求过分吗。”
“哪怕庄户人家的女儿,都不能说这是奢求。”
“但在我而言,就是奢望。我的继母想把我许配给她的娘家侄子孙安。孙安这个名字,许多人都不陌生。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常常出没于烟花巷。更不堪的是,他还包养戏子,亵玩孩童。”
“继母为了迫使我答应,也为了我父亲能答应。竟然敢私自放孙安进后院,想要让他毁了我的闺誉。幸而那天我多留了个心眼,没有喝下继母给我的蜜水。才没有出事。”
“为这个,我跟继母起了冲突!她是个面甜心苦的女人,我的话,全家没一个人相信。连我的奶嬷嬷也不信。更何况我那父亲。”
“他不问缘由,将我送到了天龙寺。这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良国公听了这番话,连呼吸都顿住了。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怪不得这孩子对家里这般憎恶。原来,一切都不是没有缘由的。
连沈怀玉也面露同情之色。说到底,高玲珑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嫡女!过得远不如她——一个庶女。
“原以为去了天龙寺,好歹是佛家净土!没想到孙氏还是不肯放过我。孙安紧随我也去了天龙寺。负责看守我的嬷嬷,都是孙氏安排的人。她们私底下偷偷放孙安进来,让她接近我。”
“那时,我才知道。孙家早已落魄,他们看中的是良国公府的嫡小姐的嫁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这么一大笔钱放在眼前,孙家,孙安更不会放过我。”
“那天,孙安趁机溜到我院子里,想欺负我。但他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我奋力反抗,她也奈何不得我。但是不久我就发现,我的身体越来越热,很不对劲。我不得不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扎在腿上,疼痛能让我清醒。我咬牙逃跑,一路往后山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就在一间密室里。”
“密室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我们……行了周公之礼。那时,我才知道,我中了极为厉害的春、药,没有他……我也是死路一条。而给我下药的,就是我的继母孙氏安排的婆子。”
大殿里的人听了难免都有些动容。一则痛恨孙氏的手段恶毒,二则可怜这个姑娘的遭遇。说到底,直到现在,这姑娘都是受害者。
沈怀孝这时候插话道,“你的故事讲得不错!我相信,前面那部分,应该是真实的。但是,密室中的事,就不那么真实了。还有春、药,未必就是你继母所为,难道不会是你背后之人算计的。我倒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高。像你说的那种春、药,一般人可弄不到。你继母孙夫人,也不成。这个漏洞太明显。还有,在这个故事中,你的贴身嬷嬷,贴身丫头,怎么统统不见呢。即便你被发配,这些人贴身伺候的人,也都是该跟着你的。我相信你在家里可能受到过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也相信你的继母动过歪心思。但孙安嘛!说实话,这个人我认识。是没什么出息,也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但有一点,你肯定不知道,孙安见了姑娘,说话都结巴,而且,身上会起疹子。京城里传的那么邪乎,不过都是孙安自己放出来的话,他是死要面子的人。但实际上,他到现在,房里连个丫头都没有。对你用强之类的,不是我不信啊!除非那人压根就不是孙安。”
“啊!对了!这个孙安我也知道。”七皇子接口道,“我听我的伴读说过。他表哥跟这个孙安关系可好了。说孙安连丫头伺候梳洗都不成。”
这就更证实高玲珑的话里有水分。
众人一愣,暗道一声大意。可不都被她陈述的凄惨故事吸引了。放松了,大意的,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还没有警醒。
高玲珑眼睛一眯,“别管我是怎么进的密室,总之我就是进去了。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自己推测了一番,觉得那种情况最合理。既然沈家二爷说不是,那便不是。具体的,我还是想不起来。”
这就是耍赖了。
把最关键的一部分隐瞒了过去。他相信,若不是背后之人跟高玲珑达成了某种协议,她一定不会委身给密室中的人。
更何况,所谓密室中的人,还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谁也说不清楚。
沈怀孝挪到福顺跟前,低声说了一句。福顺点点头,转述给皇上,“驸马说,高玲珑把孩子送出去了。她有顾虑,是不会说实话的。孩子得靠人家抚养,她嘴里恐怕掏不出实话。还不如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明启帝看了沈怀孝一眼,点点头,”这些暂且不说,说说你委身的那个男子。他是什么人。““他是真正的太子。襁褓中被人换出宫。他才是先皇后所生的嫡子。”高玲珑看着坐在皇上身侧的太子,“而这个人,他不是!”
第72章 辩白(二更)
第七十二章辩白
当面被指控是假的,太子粟远凌瞬间就要暴怒。明启帝伸出手,在他的手上拍了拍,示意他稍安勿躁。太子这才压下心头的火气,看死人一般的看着高玲珑。
“这些话,又是谁告诉你的。”明启帝向后面一靠,越发显得整个人都轻松惬意起来。这样的状态不仅让太子觉得放松,就连大殿里的众人都跟着轻松了起来。
“从我在密室中和那个男子行了周公之礼,我就打算以后嫁给他。可他告诉我,他是个不得自由之人,让我离开。之后,我就没有了知觉,再醒来,已经在天龙寺的后山。我把后山翻遍了,一天重复一天,想要找到他。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直到我发现自己可能有了身孕,我怎么也要找到孩子的父亲才行。于是,我就赖在后山不离开,我不信,他能让我一个人在那里过夜。半夜,我果然又出现在了密室,他给了我这个……”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
当他将玉佩举起的时候,一些老臣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一枚九龙佩,是历代储君所持有的玉佩。而在粟远凌这里,却是没有的。
这个玉佩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太子,包括几位皇子,同时看向坐在上面的明启帝。
明启帝微微一笑,“这个玉佩,好些年没看见过了。别说太子没有,就是朕当年也没有佩戴过。朕的长兄,被废的端慧太子,他是这个玉佩最后的持有者。在这之后,就不知所踪。”他示意福顺将玉佩接过来,然后摩挲着把玩,然后对恒亲王道,“没错!是这个。小时候,二哥和大哥挣过这个玉佩,朕当时还小,就在角落里看着。两人争执之下,玉佩掉了下来,就掉在朕的脚跟前,朕当时捡起来,才发现,这个角上被磕掉一点皮。”说着,他指给恒亲王看,“这个,除了当时在场的几个皇兄和我,就没人知道了。你们当时还没出生,哪里见过。”说着,他把玉佩递给恒亲王,对仅剩的三个弟弟道,“你们也见识见识。”
恒亲王就有些心惊胆战,上面的哥哥们都不在了,死的都异常惨烈。都说是相互残杀死的,可只有他们这些皇子知道,他们八成都是被先皇杀的。豫亲王和果亲王将玉佩拿到手里,都有些颤抖。他们真是害怕啊!害怕当年那些如狼似虎的哥哥们回来。相比起来,皇上这个哥哥,其实对他们真的不差。
果亲王年岁最小,只比皇长子诚亲王大两岁,他看了后又递回去,“皇兄,这东西咬手。还是您收好吧。”
明启帝看了三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怕什么。要说是先太子余党,还是有些牵强了的。毕竟,很多事情,只有他心里有数,并不适合这几个弟弟知道。他微微一笑,看向高玲珑,“东西是真的,也是皇家之物。你接着往下说。”
“他告诉我,他只是被偷出来的质子,跟着他,也只有被圈养的份。而我一个良国公家的嫡出小姐,若突然失踪,肯定会引人注意的。劝我回去,回去生下孩子。又担心我和孩子被灭口,就让我想法进入沈家。一是借助沈家的势力。二是躲避太子。辅国公府,还没有谁敢撒野,我和孩子就不担心囚禁孩子父亲的人对我们动手。而沈家跟太子更亲近,即便哪一天太子听到了什么风声,要斩草除根,他也不会想到,我们就在沈家,他的岳家。如此,才能护着孩子安然长大。我要杀了苏清河那个女人,也是一样。这个位置对于我来说太重要。“沈怀孝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听着女人在这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个质子既然不得自由,他是怎么知道她在外面,怎么让她进的密室。怎么毫不保留的对她说出秘密,还能安然的放她离开。如果说,当时是守卫松懈才让她有机会离开,那么这几年过去了,人家是白痴吗,竟然还能让她好好的活着,活到站在这里诉说着所谓的‘秘密’。
这些漏洞显而易见,就是孩子也会有这样的疑问。更何况坐在大殿里这些人精子了。他们只不过都在从中摈弃掉假的,寻找有用的罢了。
而幕后之人似乎也是刻意如此,没打算让人相信,只要留着一个对太子不利的种子,等到有必要相信他是真的的时候,这个故事自然就会是真的。
高玲珑似乎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怀疑,继续道,“……可是怎么进入沈家呢。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在天龙寺,我碰上了前来祈福的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没想到太子妃对我说过的‘痴情蛊’格外感兴趣。我就以这个为条件,让她想方设法让我进沈家。剩下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这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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