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绯道:“可当初咱们那样……四公主如何能再用咱们?”
唐姑姑道:“我自有办法。”
果然没多久唐氏姑侄就被人要走了。
而小宋子自然也被宋志来借风儿叫走了。
孟光原就是个墙头草,自然也有心要离了雏鸾宫的,只是当日太后看他是没靠山的,想也不敢同唐氏姑侄做对,好拿捏,这才将他安进了雏鸾宫。
所以孟光如今想走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还有喜子。
喜子拿不定主意,便和他师傅商量,“师傅,当日我去就为了给唐贱人找不痛快的,如今怕是她们也想溜了,我留着怕是也什么意思了。”
席德福眯着眼,咬着牙想了一宿对喜子道:“这事你师傅我瞧着有些蹊跷。常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正是殿下落难时,只要殿下他日东山再起,那时咱们可就不得了了,所以咱不能走。”
喜子留下,叶胜男和薛云上和叶胜男都有些意外,但席德福的意思他们倒是看明白了。
只是在叶胜男心里这雏鸾的掌宫太监,还得是柯小可和他师傅。
柯小可正是当年在宫里帮叶胜男出外看望叶母的人。
居叶胜男这半年的查探发现,柯小可和他师傅竟然被排挤到更鼓房去了。
这钟鼓司可是宫里内官犯事,又或得罪了人被罚去之处。
“要弄走孟光倒容易,只是这喜子……”叶胜男为难道。
薛云上笑道:“这不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来,且先把你从前信得过的人都弄来再说。”
还有一事压在叶胜男心头的。
之后叶胜男又去了几回她从前住的小院,却再没见过杜家两姐妹了。?
☆、第 180 章
? 薛云上一看叶胜男愁苦的样子,便知她在记挂什么,于是放下手里的书,过去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可是在想你从前的好姊妹?”
叶胜男依偎进薛云上的胸膛,听着他胸腔内的沉稳有力的跳动,心神也慢慢镇定了下来,所以“嗯”了一声。
薛云上轻叹了一下,道:“也罢,到底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人心思变。且听你所说可见她们这些年在宫里过得还是不错的,咱们如今又是这么个处境,她们怎么个想法也是可想而知的。就随她们去吧,再强求不来的。”
闻言,叶胜男身子在僵了僵,许久才道:“殿下说的是。从前之时,我便没给她们行多少方便,反倒让她们担惊受怕的,如今也确是不好再拖她们下水了。”
说着,叶胜男又抬头道:“既如此,柯小可他们师徒是不是也暂且缓上一缓。”
薛云上摇头道:“他们倒是不必。他们师徒可是在更鼓房受苦的,早一日救出他们来,他们少受一日罪。”
更鼓房,正是有罪内官职司之,无定员。
从申时宫里落钥起,没到交更之时,更鼓房之人便要从乾央宫门起绕着整个紫禁城走,再回乾央宫。
这途中不但要敲更鼓报时,还要徐行匀步高唱:天下太平。
与宫女受罚提铃相差无几。
若风和天暖还成,若遇上刮风下雨,霜冻大雪,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想罢,叶胜男也以为是。
薛云上又道:“既然席德福有意投诚,也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把孟光弄走,再将柯小可他们师徒弄出来。由他出面,咱们也能少些旁人的猜忌。”
叶胜男道:“我听殿下的就是了。”
薛云上轻挑起叶胜男的下巴,“别愁,一概有我呢。”说罢,低头吻上叶胜男的唇。
而彼时,襄王府内,太医正轮番给康哥儿诊脉。
太妃和王妃焦急地等在外头。
“不中用,不中用。”太妃握着龙头杖的手,使劲儿拄着地面,“早时已经好好了的,可一入了夜还是又发起热来。这都多少时日了,还没找出症源来。”
王妃自然要劝太妃息怒的,又道:“今儿殿下又打发人来问了,要不就送康哥儿进宫去罢了。许宫里的御医会好些。”
原来康哥儿应在薛云上进宫次日便也要送进宫去的,可没想次日康哥儿又大病了一场,太医说只怕是熬不过去了,这才没送走。
自然的康哥儿便没能同薛云上一并祭太庙了,这下康哥儿进宫的事儿便一缓再缓到了如今。
所以闻言,太妃叹了一声道:“错过了祭太庙,康哥儿就这么进宫去便有些不妥了。”
这二人正说话的功夫,常安家的进来回说郑国公府来人了。
太妃便暂且将康哥儿交由王妃,自己去见郑国公府来的人了。
郑国公府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封嬷嬷。
封嬷嬷可不是回废话的人,见过太妃后便一五一十地将费皇子妃肖氏有孕,薛云上被皇帝圈禁在雏鸾宫的事儿都说了。
太妃一面听,虽一面不断蹙眉,但脸上半点担忧之色皆无。
只待封嬷嬷回罢,太妃又忖度了片刻后才道:“后手留一个便够了,这个便是多余的。”
封嬷嬷道:“国公爷也是这话。”
太妃点头,“也罢,你回去告诉你们国公爷,如今保护好殿下才是首要的。热河行宫那……我自有打算。”
得了话,封嬷嬷原该告退了的,只是她却迟疑。
太妃瞧在眼里,一想便也知道封嬷嬷的心思了,笑道:“她好着呢,殿下对她信重得很。”
封嬷嬷听了忙跪下磕头谢恩。
太妃又同封嬷嬷说了几句冷暖的话,封嬷嬷这才告退回郑国公府。
待封嬷嬷一走,太妃就让人叫来王道光。
如今襄郡王再不管事儿了,连门也少出,每日不是在侍妾屋里就是在书房把玩他的印石。
襄王府里外事务,都是四爷和四奶奶在主持了。
所以王道光如今在四爷身边的时候多些。
太妃一见王道光便问道:“我记得当年宫里,你有个对食的相好。”
王道光有些不明白太妃为何突然提起这人来,但还是依实回道:“的确有,她叫凤姑。现今就在热河行宫当差。”
太妃笑道:“那就没错了。”
与此同时,热河行宫里众星捧月般,所有人都围着废皇子妃肖氏一人转了。
荣御大长公主更是小心谨慎,不厌其烦地教导肖氏调养身子的。
肖氏因熙皇子被贬,娘家满门抄斩,自己也落了个圈禁终身的下场,早心灰志丧了。
就在这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肖氏这才又有了几分生气。
而在废皇子得知她有喜后,又说这是他们夫妻东山再起的关键,肖氏便越发萌生了当日的心气了。
肖氏小心坐胎三月,待胎气稳固了,这才让废皇子打发皇帝的老保公进京去回明皇帝。
肖氏便觉得一如废皇子所说的,没多久荣御大长公主就来为她的胎保驾护航了。
再后来听说皇帝醒了,赏赐下多少好东西,只为让她肖氏能安心给废皇子生下子嗣。
只废皇子有些着急,直问到底何时他才能回宫去。
老保公便说:“殿下莫着急,如今皇上总算是瞧清那位的真面目了,只要说服内阁,殿下便又能回宫去了。”
废皇子冷哼道:“薛云上那小子,我早瞧出来不是个好的。正好让他知道,再如何我也才是父皇亲生的。”
老保公道:“就是这话了。”
就在行宫一处小厨房里,肖氏身边的一个婉侍过来打着肖氏的旗号要东要西的。
小厨房的人被她使唤得团团转。
待这位婉侍满意了,这才趾高气扬道:“你们可要小心伺候,咱们殿下迟早是要回京的。那时候我们这些贴身伺候的是头功便不必说了,你们次一等也是有的。等再跟着殿下回了宫,你们也算是鸡犬升天了。”
说毕,多少人奉承,一声高过一声的。
就在这时,也不知谁说了句,“这就得意上了,还不知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若是个小公主,可就空欢喜一场了。”
闻声,众人顿时惊惶地冷场了下来。
只那位婉侍在那叫喊道:“谁,谁在那里胡说八道。”
可那里见有人出来的。
那婉侍便道:“好,我这就回皇子妃去,看你们怎么死。”
小厨房里的人忙道:“姑娘饶命。一人作罪一人当,和咱们不相干。”
那婉侍那里会听的,气呼呼的便往肖氏的宫里奔去了。
正好废皇子也在肖氏宫里,荣御大长公主不好留便去歇息了。
那婉侍见了废皇子问了安,便把事情都说了。
把肖氏给气得,直嚷着,“怎么不把这些狼心狗肺的打死。”
废皇子却沉默了,看着肖氏的肚子直出神,把肖氏看得直发毛。
“殿……殿下?”肖氏不敢再造次,小心翼翼唤道。
废皇子好半天才抬头看肖氏,“许请太医来瞧瞧也是好的。不管男女咱们也有个准备。”
肖氏想再说什么,终究也没说出口。
荣御大长公主听说肖氏请来了行宫的太医,便以为肖氏的肚子有不妥,忙不忙赶到才知道原是肖氏为了想腹中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所以荣御大长公主很不以为意道:“男女又如何,终归都是你们孩子不是。”
行宫太医之首叫方新,在京中得罪了太医院院判,糊里糊涂到的行宫来。
方新听说废皇子要他把脉确认肖氏腹中孩子是男是女,他虽有些难为,但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答应了。
这脉方新整整号了一刻钟。
见方新起身,废皇子迫不及待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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