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可不比将军府,被子一掀,冷得乐儿直接跳了起来,叫道:“你谋杀啊!”
以沫斜着眼神说:“行了,起来了就赶紧穿衣服,没时间可以折腾了。”
乐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被以沫强行拖了起来,她吩咐落夏说:“你负责给她穿衣服,别再让她睡着了。”
乐儿缩在一团抖了抖,没好气的说:“还睡什么啊!被子都被你抢走了。”
以沫懒得理乐儿的抱怨,直接把衣服丢到乐儿的身上,她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也不用落夏侍候,便将衣服穿好了。
一起洗梳出房门后,就见离修那边早已收拾好了。
以沫忙说:“我们赶紧去栓婶家里吧!别让栓婶久等了。”
“嗯,东西就先放到这里,等用过早点了,再让易卫他们来拿,我们先过去。”离修接话,率先步出屋。
一行七人又到了栓婶家,以沫扬声笑说:“栓婶,我们又来蹭饭啦!”
栓婶笑眯眯的摆着碗筷,看到以沫他们过来,忙说:“胡说什么,什么蹭饭,你们能吃饭,栓婶心里高兴着呢!你们快坐下,栓婶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自己揉了点面做了包子馒头,熬了稀粥,你们将就着用点。”
以沫率先坐下,并对乐儿等人说:“栓婶做的馒头可好吃的,松松软软的。”
乐儿坐下拿起馒头,尝了一口,笑说:“的确软软的,很香。”
“喜欢就多吃一点!”栓婶忙招呼大家吃馒头,又一人给添了一碗稀饭。
早点很快不用完了,一行人出门,拿了祭拜所用的物品,便上了山。
上山的路上,碰见几个村里人,都十分热情的和以沫打招呼问:“以沫回来啦。”
“嗯,我回来看看姥姥。”以沫笑答。
“真是有孝心啊!”村民笑着回应,并说:“待会祭拜完了你姥姥,来婶婶家里坐坐,婶婶烙饼给你吃。”
以沫笑眯眯的说:“好咧!等会有空一定去。”
一路上山,如此对话几回。
乐儿在旁边笑说:“看不出来啊!你人
来啊!你人缘倒是挺好的。”
以沫狐疑的蹙眉,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回来,以前那些欺负过我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遇见,所以你看着才觉得都是好人。”
“原来是这样,他们都搬走了吗?”乐儿好奇的问。
以沫耸耸肩,无辜的表示:“我也不知道啊!”
身后两个知道真相的男人,却是三缄其口,什么也不愿意说。
到了姥姥的小坟包前,以沫眼眶不自觉的就湿了,声音哽咽的说:“姥姥,以沫来看你了。”
说罢,就直接跪了下去。
吓得景世子和离修一左一右的将她搀扶起来,落夏也迅速在坟前放了一个垫子。
两人这才松开以沫,让她又跪在坟前。
“姥姥,我想你了!”以沫轻轻一句说完,便垂下了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景世子和离修同时露出心疼的表情。
景世子望着贾嬷嬷的坟包,心情也十分的复杂,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开口说:“嬷嬷,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禹景,这么多年辛苦你照顾以沫,把她教得这么好,现在我已经找到她了,也请你安心,以后的日子,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再让她受丁点委屈。叔叔婶婶那边,我也会派人去找寻他们的下落,请你也不用担心。”
以沫一声哽咽,扬着满是泪痕的小脸说:“姥姥,你听到了吗?我找到了堂哥,他认了我,也愿意照顾我,所以你不要担心我。”
景世子心疼的摸着以沫的发顶。
离修帮着落夏把祭拜的物品都摆好,又塞了一堆纸钱在以沫的身边说:“给你姥姥多烧点纸钱。”
“嗯!”以沫重重的应了声,在蜡烛上点燃了纸钱,一边烧一边叫道:“姥姥收钱了,姥姥收钱了。”
离修微退一步,看着干净整洁的坟包,侧目对栓婶子说:“姥姥的坟包,您经常帮着打理吧?”
栓婶子笑说:“也没有经常帮着打理,就是收拾自家男人的坟时,顺手就把这里也整理了。”
离修以前在杏花村住了几个月,哪里不知道栓婶子经常打理她男人的坟,差不多每隔一个月就要上来除一次草。
因此,听了这话,他十分感激的说:“多谢。”
“都是乡里乡亲,说这些话就见外了。”栓婶说道,指了指另一条路说:“你们在这里说着,我去我男人那边看一下。”
“好!”离修很满意栓婶的识趣。
见她走了,离修才拍拍以沫的肩膀,对她说:“姥姥这些日子不在你身边陪着,肯定很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不如你把京都的一些事情都说给姥姥听。”
“嗯!”以沫重重的应了一声,便细细说起她到京都后发生的事情,认识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事无大小,一一说明。
☆、116、王妃有请
在山上待了一会,见时辰也不早了,离修上前扶起以沫说:“别哭了,我们明年再来。”
以沫带着鼻音重重的应了一声,侧眸向去,就见栓婶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她忙上前辞别。
“栓婶,我们要走了,姥姥的坟和家里的事就麻烦你照看了,如果我的爹娘回来了,就告诉他们,我回了京都。”
栓婶不舍的拉着以沫说:“怎么不多住几天,这么快就急着回去了吗?”
以沫笑说:“京都事多,两位哥哥都有要事在身,这次抽空陪我回来,已经不容易了,不好再耽误时辰。”
栓婶叹息的说:“好吧!你们有事,栓婶也不多留你们。”
以沫笑着仰起小脸对栓婶说:“姥姥说我娘和我长得极相似,若是有一天,有一个和我长得相似的女人来了杏花村,你一定一定要告诉她,我在京都等着她。”
栓婶疼惜的擦着以沫脸颊上的泪珠,说:“傻孩子,栓婶一定告诉你娘,让他们一刻不耽误的去找你。”
“嗯!谢谢栓婶!”以沫不自在的擦着眼泪。
栓婶又叮嘱了几句,离修他们才走近,一行人一起下了山。
落夏他们在屋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离修把栓婶叫到了一边,抽出一张百两银票,强势的塞到她的手里。
“今年还是要麻烦你了。”
栓婶大力的推拒,一脸尴尬的说:“就这么一点小事,哪里要这么多银子,你去年给的一百两银子,我帮着你们照看十年,都是我占了便宜,更何况贾大夫身前待我们好,我免费值她照看打点也是应该的,你就别给我银子埋汰我了。”
离修沉着脸,带了几分严厉的说:“这银子你就收下吧!你若是不收,我们也不好麻烦你照看这些,只好另请他人了。”
“哎,你这孩子……”栓婶下意识的斥责了一句。
但看着离修的样子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一脸燥红的将银票捏着手里,十分不自在的说:“我觉得拿了这银子就跟被打了脸似的。”
离修缓了神色,带了些暖意的说:“栓婶你想多了,这是我和以沫对你的心意,你就当我们是孝敬你的。”
栓婶扭扭捏捏的说:“好吧!你都这样说,我也不矫情了。免得再拖拉下,耽误你们的行程。”
她看那边马车已经备妥,只等离修了,便不好再和离修拉扯这些事情。
以沫坐在马车里,对着栓婶招招手说:“栓婶,我们走了,明年再回来看你啊!”
“好,你在京都要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事情就别惦记了,栓婶都记在心上。”栓婶边说话边朝着马车走去。
以沫伸出手与栓婶相握,两人又说了几句,离修提点她们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栓婶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马车驶出杏花村,乐儿见以沫仍旧保持着掀车帘回望的样子,便将车帘放了下来,说:“别看了,风大容易着凉,我们明年再来祭拜你的姥姥。”
以沫轻应了一声,回身坐好。
落夏立即将一张毯子盖到了以沫的腿上,又倒了杯热茶,放在她的手边。
以沫捧着茶杯,看着杯中袅袅白烟,若有所思的说:“其实……我埋怨过我的爹娘,特别是姥姥出事的那几天。”
乐儿起身,挨着以沫坐下后,劝慰说:“我是不知道你的爹娘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能放任你一个人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望啦!但我想,天下的父母都一样,没有不疼子女的!就好像我的爹娘,虽然每次对我恨得牙痒痒,但是我心里清楚,他们是极疼爱我的,我相信你的爹娘也一样。”
以沫勉强的笑笑,说:“我知道他们不回来是有他们的苦衷,以前姥姥不说,我不太懂,但是到了京都后,我才晓得,原来爹娘当初带着年幼的我,离开京都时,娘是中毒昏迷了的,我想爹这些年应该是在找药给娘解毒吧!”
乐儿隐约也听说过这事,附和的说:“你知道就好,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没来见你,你别乱想。”
以沫低垂着眼,泪珠一颗颗的下坠,委屈的说:“我现在也不怪爹娘扔下我不管了,我就希望娘的身体能康复,他们能早一点回来!我也想有爹娘疼惜,我也想任性一次。”
乐儿心疼的握住以沫的手,不懂以沫的那种压抑,毕竟自小就在温室里长大的她,最大的痛苦就是爹娘的惩罚。
“你可以把我的爹娘当你的爹娘啊!他们都很喜欢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乐儿大方的将爹娘让了出来。
以沫低低的摇着头说:“这不一样!”
“如果我的亲生爹娘也在,我就可以任性的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我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为我的调皮而不喜欢我,会因为我的任性而放弃我,但是其他人,他们不会无何止的包容我,就像你一样,你应该从来没有担心过伯母他们有朝一日会不喜欢你吧?”
乐儿愣了愣,回想下,觉得以沫说得很对。
她不管再怎么闹,想的也只是逃避爹娘的惩罚,却从来没有想过,做了这件事情后,爹娘会不喜欢她了。
“可是我会,你以前说我拘谨,我不是拘谨,而是我没有爹娘庇护,我不能任性妄为,因为没有人愿意无休止的容忍我。我会担心伯母不再喜欢我,我会担心我的存在让人
我会担心我的存在让人觉得碍眼,我……”说着说着,以沫泣不成声。
乐儿手足无措的拿过以沫手中的茶杯,而后将她搂在怀里,一脸迷茫的说:“我虽然不太懂你的这种感觉,但是你有我和二哥啊!而且你有景世子啊!他们俩都愿意无休止的宠你。”
以沫张了张嘴,无力辩驳。
离修是对她宠,但就是如此,她仍然是不安的,若不是如此,她不会对离修这样任性,一步步的试探他的底限,一点点的要求他对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至于景世子,虽是堂兄妹,但到底没有相处过,她不知道景世子对她能好到哪一步,所以她大多时候不想太麻烦景世子。
“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压了这么多事情。”乐儿有些笨拙的拍着以沫的后肩,安抚她。
以沫低低的轻笑,“我其实很羡慕你,有爹娘庇护,有兄长照顾,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就算是任性也没有关系,反正闯了祸事,也会有人收拾。”
“你别这样啊!以后我有什么,都和你分一半,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跟着要哭了!”乐儿微红眼眶,感性的说道。
以沫破涕而笑,“你哭什么,你这么幸福。”
乐儿擦着以沫脸上的泪,说:“那我把我的幸福分你一半啊!你也别哭了,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样都行,真的。就算你做了什么坏事,我也都替你扛下,肯定不会让人发现,爹娘也不会讨厌你,你也可以任性,真的。”
以沫抬起被泪水浸染过了晶莹明眸,笑问:“你说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不然让落夏作证。”乐儿望向落夏,对她努努下巴说:“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都记清楚,你以后就是我们的证人。”
“大小姐刚才说的话,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落夏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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