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爱上哪儿去,本宫可管不着。”皇后头也不抬的翻了一页,继续看,这次皇帝让人寻了送来的游记倒是不错。赶明儿得夸赞下那替她寻书的人,比之前寻的书有意思多了。
“娘娘!”扈嬷嬷急道,“您看这几天宫里的嫔妃给您请安时那酸味,都快把咱们关雎宫给熏臭了。”
“本宫心里有数。”皇后从游记中抬起头,“嬷嬷,该急的不是我们关雎宫,也不能是我们关雎宫。你且记住,这后宫任何人都能妒,唯有皇后是不能的。”
皇后严肃的说完这句话,又埋头看起游记,扈嬷嬷在一边念叨。
“老奴知道您不稀罕跟那些个嫔妃一般见识。可佳主子这次确实是过了,太后娘娘真不高兴了,还不是您替他们受过?”
“太后,呵。何时不找本宫麻烦了?要本宫说大公主也真不顶用,都没能给太后她老人家找到乐子。”皇后闻言淡淡道。
“老奴听说,太后想多留大公主几年。”扈嬷嬷想到宫里传播着的消息,“说是大公主心善孝顺,太后舍不得公主,故而想留大公主过了十五岁再嫁人。”
“太后哪里是舍不得大公主,怕是萧家没有合适的人能娶到大公主吧?”皇后心里盘算了下萧家下一代的男子,侄子们大都已成亲,唯一一个小的,还是大哥家的小儿子,只年岁也不合适。倒是堂伯父的孙子里,有跟大公主年岁差不多的,只怕太后还看不上人家的官职。
“桑哥儿今年才7岁多,比大公主可小了不少,有快四岁吧,本宫这位姑祖母也真敢想!”
“太后想要咱们家十三公子娶大公主?”扈嬷嬷也是一惊后失笑,“这不成吧,咱们小公子娶亲最早也还得五六年,大公主今年可都十一了。算起来,十三公子倒是跟咱们二公主正合适。”
“不行,二公主和大公主一样,都跟萧家的女人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皇上不会答应的。且嬷嬷真以为尚公主是件好事么?”皇后反问道。
“那倒也是,十三公子还不尚公主的好。”嬷嬷一想到公主的排场,忙摇头。
“大公主那,太后娘娘怕就是考虑到年纪这一点,才会放出风声说要多留她几年。”皇后继续翻看她的游记。
“那用给家里传递消息么?”扈嬷嬷想到太后的执拗,“也好让大少爷早做准备。”
“不用,指婚呐还得通过皇上,皇上好不容易才靠着我和祖父他们三人把咱们家的势力按下去,不会再让萧家出位驸马爷的。”
“您是这么想,可上回的灵选侍是怎么回事?”扈嬷嬷想到背着主子送表小姐入宫的萧家,有些生气。
“那个蠢货啊,那是堂伯父家被太后蛊惑了。”皇后想到灵选侍,不由得头疼,“事后祖父已经亲自出面敲打过堂伯父了。本宫就是好奇堂姑是怎么教养女儿的。这哪是进宫来帮萧家的,分明是帮家里来讨债的吧。”
“娘娘你倒是想的开。太后娘娘能送一次人,就能再想第二次办法。大公主婚事的风声不就是最好的印证?”
“嬷嬷说的不无道理,那就给家里递个话儿。让他们为十三小子早做打算,动作要隐秘。”
“老奴知道,主子放心。”
“嬷嬷你说,太后娘娘这年纪,在她的宫里养花逗狗跟儿孙说话多好,非要多操心,弄得皇上不开心,本宫跟着吃挂落。何苦呢?”皇后感慨。
“既然她这么爱儿孙,爱操心的,明儿起,让二公主带着公主所的公主们天天上她宫里陪她说话去。”
“娘娘,公主所一共就两位公主,二公主和岚充容的三公主。”扈嬷嬷哭笑不得。
“哦,从小四开始的公主都还跟着她们母妃住。”皇后揉揉额头,“那就让有孩子的嫔妃带着孩子去给皇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吧。”
“那您呢?”
“本宫?本宫不慎感染风寒,去不成咯。”皇后伸了个懒腰,“本宫身体抱怨,就让杜氏来关雎宫侍疾吧,也省的她去了太后娘娘那,被太后逮着机会训斥她。”
“娘娘您这病还真是时候!”扈嬷嬷叹了口气。
“不然怎样,带着杜氏去负荆请罪么?”皇后道,“太后娘娘爱找你家主子我的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杜氏么,她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但愿佳顺华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明不明白都不打紧,心里透亮比什么都强。”
麟趾宫,东侧殿。
“姐姐,这杜氏忒是可恶。她都已经霸占着皇上长达十日了。”顺淑人对着曦芳仪柳氏抱怨道。
“妹妹告诉本宫,本宫也无能为力。皇后娘娘都不管得事儿,本宫一个小小的正五品的芳仪,哪里就敢管她四品佳顺华的事?人家的事还轮不到本宫多话。”
“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那狐媚子魅惑皇上?”小柳氏有些沉不住气。
刚入宫时,她跟平侍人位分最高,最为得宠。谁承想,小纳兰氏失势后,杜氏迅速崛起,更是凭着恩宠和子嗣,越过自己得封高位,甚至压过了自己的堂姐曦芳仪和和芬仪纳兰氏。
“妹妹莫急,当日四公主宴,本宫出言挑拨她跟各位嫔妃的关系,已经尽了力。至于结果如何,暂时还看不出来,且看以后吧。”
“杜氏当日让姐姐出丑,他日妹妹必定帮姐姐奉还给她。一个小小官员郎的女儿,跟妹妹我同批入宫,居然从一个小小的选侍爬到了正四品的顺华,真不知她私下用了什么手段狐媚皇上。”
“咱们姊妹技不如人,只能忍着。杜氏确实有本事,女工、才艺、模样、厨艺,样样拿得出手。就连被妹妹看不起的家世,细数起来,人家家也是比咱们家历时要久。”
“就她们杜家那个穷酸样?哪里比得上我们柳家家大业大。”
“咱们家崛起得太快,毕竟根基有些不稳,不然也不会送咱们姊妹先后进宫。杜家六代世袭的爵位,家族男丁个个争气。她们家这几年还出了位有名天子近臣,南锣的盐运使。”
“上次不是听说盐运使在凤阳失踪,办事不利才让皇上大发雷霆的么?”
“我的傻妹妹啊。皇上那是为盐税和盐运使的安危担心!杜家会起来的,杜氏那我们不适宜正面对上。”
“不能招惹她就不招惹吧,我听姐姐的。”小柳氏道,“那,咱们就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不出面,可有的是人想出头呢。”柳氏对着正殿的方向一笑,“那位不就坐不住了么?”
“可,她天天去闹皇后,皇后也没见得理她。”
“皇后不管,总有人能管,看来明日得点醒她,别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姐姐是说,太后?”小柳氏反应过来,“咱们主位娘娘可是不讨皇后和太后娘娘欢心,太后能信她的话?”
“不用她亲自去,她呀撺掇着太后待见的人去不就成了。妹妹好好想想,那天席上,刁难杜氏的可不只是德淑仪,跟德淑仪一个位分的那位,可是很得太后的宠爱呢。”
“姐姐好计策,这样咱们就能祸水东引,坐山观虎斗,搬着杌子看好戏了。”小柳氏眼睛一亮,“妹妹佩服。”
“全靠有妹妹一起想办法,我才能这么快的有了好主意。”
“对了姐姐,当日那个开口偏帮杜氏的常在,要不要妹妹找人把她……”
“你是说那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馨常在?”柳氏摇头,“留着她,这种人见风使舵,反而能为我们所用。”
“知道了,我安排时间让咱们的人先去试探一二,看她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操控。如果身家清白,倒是可以一用。”
瑶华宫,西侧殿,寝室。
“遥儿和静涵睡了?”皇帝靠在床头翻看十娘的读物。
“哄睡了,折腾了一天,可算是清净了。”十娘边打散自己的头发边回答。
“遥儿很聪明,朕瞧着他都会自己用汤匙用膳了。丫头你把他教的很好。男孩子,就应该严格教导。”
“臣妾知道。公主可以富养,锦衣玉食。皇子毕竟身负为皇上分忧的重担,臣妾可不会让他像温室里的娇花,养的跟公主一样娇弱。”
“噗呲。”皇帝没忍住笑声,抬头看着卸妆镜子里认真辩解的十娘,低声问道,“娇弱?”
“皇上!”镜中人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朕看咱们静涵可跟她阿娘像了个十足十,胆子大,性子要强。哪有一点点女孩子的娇弱?”
“皇后娘娘和淑仪娘娘说的没错,皇上惯会取笑人!”十娘转个身,气呼呼的对着皇帝。
披散着头发的她,看到皇帝兴趣盎然的望着她,自己也噗呲一笑。然后伸手褪去了外衣,随手搭
在一边的小屏风上,只着单衣走到床边。
伸手抽走皇帝手中还握着的书,拉着皇帝的手,“皇上白日里看折子还嫌不够,这会子黑灯瞎火的,还看臣妾的话本,眼睛不难受啊?”
说着就用舌尖轻轻的舔上了皇帝的眼睑。
眼睑被她湿润的舌头弄得有些发痒,皇帝手上一个巧劲儿,就把她拉的身子前倾,落入自己的怀中。
他腾出一只手来,在她腰间的软肉上一捏,“调皮鬼!”
“哎呦,皇上恕罪,臣妾不敢了。”腰间的痒痒肉被皇帝挠捏着,十娘笑着求饶,“快放手啊,痒。”
“让你这鬼丫头再胡闹。”嘴里恐吓道,大手离开她的腰间,顺着她的尾椎骨慢慢的向上滑。
皇帝一手环住她,一手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她的脊背。
十娘会意,身子微微向后仰,“六哥哥要不要吃宵夜,让人给您盛点雪梨羹。”接着小声道,
“十娘去沐浴,一会回来。”
皇帝并未动作,头埋入十娘的颈间,鼻子在十娘的脖颈后深深的嗅到,“秀色可餐!爱妃已经很香了。”十娘被他说话间的呼吸弄得一阵战栗。
微微推开皇帝,想起身去沐浴。刚挺起身子,又被皇帝抱了起来。这次皇帝把她按坐在自己腿上,手摸摸她的头,接着手滑下来,到了十娘眉间。
他拨开她眼前碎头发,帮她别入耳后。接着,皇帝低下头,吻住了她的耳垂。
被皇帝轻轻撕咬耳朵的十娘,有些微微喘息,“六哥哥!”
“安置吧。”皇帝声音黯哑,带着股迷人的低沉。
“臣妾能说不么?”十娘推开皇帝,抬眼挑衅的问道。
“爱妃说呢?”皇帝低声笑道,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带着别样的幽深,“待会儿,朕亲自伺候顺华娘娘沐浴可好?”
☆、第34章 美人和泪断肠辞
“丫头有心事?”沐浴过后,帝妃二人相拥而卧,皇帝摸摸十娘的头,温柔的问道。
“皇上您怎么知道的?”十娘摸上自己的脸颊,“臣妾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不明显,就是某个人只有在不高兴或者为难的时候才喜欢叫朕六哥哥。”
“那皇上觉得臣妾是不高兴还是为难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丫头你真的是为难多一点吧。”皇帝捏着她的耳垂,有些咬牙切齿道,“而且八成丫头是想把朕往外推吧?”
“咦,又给您猜中了,我能申请重来么?”
“你当你是四丫头彩灯谜啊,还错了重来?”皇帝没好气道,“臭丫头,还敢跟朕咦,你在咦啊你!”皇帝使劲捏十娘的耳垂。
十娘吃痛,使劲挣脱了,一抬头,头顶正好磕到了皇帝的下巴,瞬间眼泪都出来了。
她眼泪汪汪的哭诉,“疼,你故意的。”抱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皇帝。
皇帝被她可怜的小眼神一瞧,恼怒道,“又来这套,你都多大了,还跟静涵一样撒娇哭鼻子?”
“皇上有了静涵,就不疼十娘了。哼。”某人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气鼓鼓的生气。
“生完孩子后,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皇帝哭笑不得,先前的那点恼,早在十娘撒娇卖痴中抛之脑后。
“安分点。”皇帝掌下的头颅动来动去的,忍不住数落道,“揉个头也乱动。”
痛的呲牙咧嘴的十娘不好直接说破,只能瓮声瓮气道,“我也像帮你揉嘛。”
皇帝闻言心内一软,这丫头,人前沉稳有分寸,在他面前时不时胡闹胆大包天,其实很是心细、特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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