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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听到云棉说的话, 邓临之心里突然一抖，随即又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不会的，她怎么可能那么玄乎, 什么都知道。
到了观众的投票环节, 因为柏丽生说了歌还没有写完，而且还是要云棉参与以后才能把作品诠释到最完美, 加上柏丽生一直以来对的稳定发挥，所以直接拉高了大家对这首歌的期待度，她以绝对优势拿到了这一次的观众预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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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 付凯拿着拜年的礼物按响了老师家的门铃，门很快就被从里面打开, 他礼貌道：“阿姨, 我来给秦老师拜年。”
保姆阿姨侧身让路：“快进来快进来，你其他师兄师姐都跟秦老师在书房里聊天, 就等着你了。”
从门口进去就能看到这套房子的装修非常具有风味，不管是家具还是陈设，虽然不是贵的，但每一个都非常艺术，家里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裱起来的字。
付凯轻车熟路地拿着礼物走向书房，书房里已经坐了几个人，见到他顿时就不满意了：“今年你可是来得最晚的，老师刚才都说生气了。”
付凯从善如流地认错：“是我不对。”
他走到书桌前, 把礼物递上去：“老师新年好，希望老师身体健康。”
书桌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睛的老人, 老人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把礼物接过：“新年好。”
她把礼物放到一边：“正好,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其他人起哄：“秦老师, 今天大师兄来的最晚，让他洗碗。”
付凯走过去扶着老师走出来，好脾气地点头：“好，我来洗。”
虽然都是一个师门的，但大家的工作都不一样，而且拜师入门的时间也不同，现在见到的时间都少了，平时只是在群里聊聊天，这会儿因为来给老师拜年的关系，顺便在饭桌上也聊了聊彼此的近况。
其中一人突然对付凯道：“话说我之前是不是在电视上看到你了？那个节目叫什么来着，《生活速度》？”
这个节目现在还挺火的，过年大家也都暂时不用工作，就用来打发打发时间，也看到了最后一期付凯在节目里出了镜头，众人顿时就来了兴趣：“是啊，你这次亲眼看到那个云棉了是吗？那些字真是她写的吗？真的假的？”
“真的。”
提到这个，付凯也想起来了自己这次来老师家还有件事，他转过头：“老师，这次过来还有件事，有个人很喜欢您的字，想见您一面。”
“谁啊？”有个师弟接话，好奇地问，“老师现在也不收学生了，别人过来会打扰她的吧。”
但终归是大徒弟介绍的人，即便现在不轻易见外人的秦老师也很给面子地问：“谁？”
“她叫云棉。”
话音一落，秦老师还没说话，倒是其他人先炸了：“卧槽！！！”
“云棉？！”师弟震惊地说，“真就在节目里露了个面，师兄你就把老师的底都透出去了？”
当时因为在拍摄的时候，秦老师那副字是属于艺术品，而且作为老艺术家，节目组不会轻易透露一点消息，所以最后剪辑出来播出的节目里并没有提到云棉看到秦老师字的画面。
另一个人也说：“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道老师不喜欢外人打扰，娱乐圈那些浮躁的人就更不能来了。”
听着徒弟们的一言一语，秦老师温和笑了一下：“怎么这才多久，你们情绪也变得这么浮躁了？你们师兄这还没说什么呢？”
老师说话，其他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便安静下来，但也说：“老师，师兄说的这个云棉，是电视上的艺人，最近倒是挺火的，但没什么作品，娱乐圈的人一般都不太干净。”
付凯放下筷子，轻轻皱眉：“三师弟。”
被叫做三师弟的人赶紧闭嘴。
秦老师却不介意那些，而是对付凯道：“还是你说说，我相信你不会轻易推荐人过来。”
到底还是老师能沉得住气，付凯说：“我之前就看过她的作品，发现她写的字跟您有几分意境相似，原本还想找个机会给您看一看，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正好也遇到她的，说来也是有缘，您之前写给我们的那副训诫，虽然没有落款但是她一眼就很喜欢那副字了。”
付凯继续道：“她看到那副字时情绪很激动，说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老师，她问起了您，我就说了。”
秦老师给弟子们的训诫都是没有落款的，但是凭借着字想起自己的老师，未免不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是不是之前就知道这是秦老师的字。
而且如果之前节目里那字真的是云棉写的，那么懂得书法的人就更不可能不知道秦老师了。
有人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付凯也点头：“所以我想看看秦老师的意见。”
“云棉说见不到也没关系，还托我给您带了一份礼物。”
秦书余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收别人的礼物。”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而是一副字，我亲眼看到她提笔写的。”付凯说，“她写的字真的非常好。”
听付凯这么说，倒是让其他人都提起了兴趣，毕竟电视里真假难辨，但是亲眼看到的就不同了。
秦书余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么一个后辈，见面送给自己的东西居然是一副字，要知道以她如今在国内的书法造诣，已经不会有人送书法给自己了。
这么想着，她还真了些兴趣：“好，那就看一看。”
吃完饭后，付凯把云棉托自己转交的那副字小心放在了书桌上，秦书余没坐下，也动作很轻的把纸张打开。
除了付凯，这幅字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因为上面写着的就是秦老师的训诫，但没有一个人现在会去说云棉别有用心，因为看着这副字，大家都顾着惊讶去了。
这里跟着老师学字的人都是学了不少时间的，水平各有千秋，但这副字，不仅书法造诣很高，难得的是真的有几分秦老师那种意境在，要知道意境是很难练成的，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练不出来。
秦书余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地变得严肃。
这副字写的很好，但她更关注的是写这副字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字体，而且非常熟悉，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秦老师问：“她叫云棉？”
“对。”
云棉····这个名字秦书余也仿佛觉得很耳熟，好像自己曾经叫过很多遍一样的，而且叫出来后总让她觉得有点心痛，云棉，棉棉···
手轻轻抚摸上那副字，秦书余问：“她说过她老师的名字叫什么吗？”
付凯回想了一下，如实摇头：“没有。”
秦书余：“她是电视上的？有没有照片？”
这还是秦老师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有兴趣，现在云棉的照片和视频网上随便一搜就有，大家当即就给她找了出来。
图片是从视频里截下来的，照片上的人穿着浅色的羽绒服，对着镜头正在浅笑。
秦书余看着就觉得莫名喜欢，而且那种似曾相识有点心疼的感觉又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秦书余慢慢说：“我见她。”
大家都惊讶了，看了一副字和一张照片，老师居然就要见这个人了，难道师门不收新弟子的规矩要打破了，又要多一个小师妹了吗？
有人问：“秦老师，您是觉得她的老师您认识吗？”
秦书余微微摇头，而后笑了笑：“我是觉得，我认识她。”
–
云棉这时候正在天星的录音棚里，虽然录制后的第二天是拍摄，但师姐的歌并没有写完，所以现在还在公司写歌，云棉自然也过来了。
她到的时候，柏丽生的曲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云棉有些诧异：“这么快？”
“昨晚熬了个夜。”话是这么说，但看起来她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快来听听看。”
从耳机里流淌出来的调子非常轻缓，很有在细水长流述说一段故事的感觉，而到了副歌部分，轻缓的曲调却加上了另外的广阔的活跃。
“很好听。”听完后云棉放下耳机，“这么顺利吗？”
“其实之前是在担心你会拒绝，所以有些留白。”
言下之意，现在云棉来了，那么那些原本为了她空出来的留白自然就可以加上了。
用柏丽生的话来说，就是云棉存在于这首歌的每个调里。
云棉轻轻笑了下：“幸好我填上了这份留白，不然会很遗憾。”
既然曲子已经写完了，那么现在就是完善和填词的部分，只有一周的时间，写完录歌，后期，还有mv的拍摄，拍摄后的剪辑，其实时间非常紧，难怪师姐会要熬夜。
看着师姐已经拿出一张纸在思考怎么填词了，云棉帮不上忙便默默地站在了一边。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云棉垂眸看了一眼，身体猛地一僵。
之前在录《生活速度》的时候，看到这个世界里也有秦书余老师的作品，云棉跟付凯提过想要去拜访一下老师，所以当时两人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现在打来电话的，正是付凯。
云棉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很久，心开始砰砰砰地跳了起来，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之前那十几年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长大的，秦老师是两个世界唯一的共通点。
因为是在录音棚里，云棉把手机调成了震动，看师姐认真的样子，她便无声退了出去，这时那边许久没有等到电话接起的付凯已经把电话挂了。
云棉微微靠在墙壁上，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有些无力，有些害怕又有着期待。
但时间根本不允许她想太多，她更担心自己如果再不打回去，就会错过。
把付凯的手机号再一次打过去，这次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喂？是云棉吗？”
云棉：“是我，你好。”
付凯听起来也很开心，没想到明星的电话自己真的能打通，盯着身旁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付凯道：“是这样的，我今天来海城给老师拜年，把之前你托我转交的字转交给她了。”
云棉默了几秒，轻声说：“谢谢你。”
她没问秦老师愿不愿意见自己，也是不敢问。
不过付凯却说了：“你想见老师的事我也转达了。”
这次云棉沉默得更久，付凯都要怀疑她在不在听了，好一会儿，云棉才问：“那老师愿意吗？”
“愿意！”
听到这个两个字，云棉的心一下子就悬到了空中，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付凯还在继续说：“老师很喜欢你写的字，她很愿意见你一面，你看看要约个时间吗？”
“我····”云棉巴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可是自己现在还在陪师姐录节目，她问，“秦老师什么时候有时间？”
付凯：“秦老师现在都在家里，她知道你的职业特殊，所以愿意配合你的时间。”
“那，一周后可以吗?”云棉小心翼翼地问，“一周后我工作结束，亲自上门拜访老师。”
付凯当即就给坐在身旁的老师转达了这个意思，秦书余点头：“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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