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与一道诡异疯狂的煞相连。
颜如玉当时总觉得作者是写到这里突然卡了,然后随便从风水文里拽了个词。
血尸源自于南华大陆,这些奇怪物种能与气运相连。
它们在杀掉敌人后,可以掠夺对方的气运。
每杀一人,自身气运会稍有改变,譬如在短期内幸运值翻倍等等更是有种种诡异。
浑身浮现赤红经脉,像是彻底去掉了皮,只余下通红腥臭的肉块,脑袋长满瘤子,每一个瘤子里都藏有血色剧毒,一旦击碎,便会瞬间感染修士,更是会短时间内让敌人遭遇不幸,防不胜防。这种幸运与不幸的bug实在是过于强大。
虽然颜如玉不玩游戏,但是这种能加幸运值的东西,在所有游戏里面都是最昂贵的一档。掌握了这种奇特血尸的秘密,带来的好处无法想象。
而文中就存在这样一种煞,可以强迫血尸认主,汇聚血尸屠杀获得的气运。
由于这诡异的煞,甚至能遮蔽天机,就算天道有惩也只会制裁血尸,作为血尸主人只会受到血尸死亡的一些牵连,自身受损不会太过严重。
此等恶毒的存在,作者在写出来的时候,读者就大为吃惊。
比如颜如玉。
他当时就留下了好几条这样也可以?的留言,对于他这个打赏大佬,作者的态度还蛮温和,特地回复说整本书都是他创造的,这样为什么不可以。
得,这很合理。
颜如玉就此罢休。
可这种血尸既然是要靠屠杀来换取气运,自然代价极大。
指的是可怜的受害群体。
颜如玉回忆着书中的内容。
南华大陆至少在万年前,就有魔修在私下钻研这种东西。那个魔修的名字在小说中没有出现过,其在各处历险的途中遇到了牡华天宗的老祖宗之一,那时候牡华天宗虽然已经是东游第一大门派,却已经古老腐朽,面临着岌岌可危的局面。
牡华天宗的老祖与这位魔修不打不相识,而后两人携手一起研究,最终在一处古迹寻到了可以利用血尸气运的煞。
他们如获至宝,纷纷回宗尝试。
于是东游的第一仙门,至今为止仍旧是牡华天宗。
而南华大陆,有一后起的新生门派入梦来迅速蹿升,在短短几百年内覆灭了许多魔修大派,最终踏着无数血腥登顶,稳坐南华近万年!
要维持如此强盛的气运,就绝不是屠杀简单的凡人所能带来。
颜如玉揉了揉额头,有些发胀。
他每每想起一处事情,原文的内容才会倒灌涌入,如此大的文字记忆总是让他有些发昏,需得好生整理才行。
【蓝叶舟哈哈大笑,看着蓝岚带来的冰灵根,含笑说道:岚儿,做得好。果然你未婚妻的身份,还是能让那小子稍稍卸下戒心防备。
剥落了公孙谌的功法,再将其镇压在不知山处。
他已经去看过,公孙谌此子必然不可能再度逃脱!
蓝岚笑得娇俏甜美,摸着秀发说道:爹爹同我说,若是我这一回能给您带回来公孙谌的灵根,便告知我来龙去脉的。爹爹可不能欺骗岚儿,不然岚儿可要生气啦。她撒娇的威胁,惹得蓝叶舟的笑意更浓,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慈爱。
很好。为父膝下只有你一女,日后这牡华天宗,也是要交到你的手中,有些事情,也确实是时候告诉你了。蓝叶舟道,你从前曾问过我,为何看重颜辉这一脉,可还记得我当时的回答?
蓝岚:爹爹说,颜家的血脉是最合适的。只是这最合适指的是什么,蓝叶舟并没有解释。
蓝叶舟背着手,看着巍峨的山峰笑眯眯地说道:那是因为,颜家祖上,有仙兽血脉。
蓝岚惊讶,竟然有人与畜生为伍?她的神情中可见嫌恶,先前她观颜虹姿态俊朗,还曾觉得此人不错,眼下却平添了几分恶心。
仙兽再如何得用,可不过是使唤的畜生罢。
蓝叶舟颔首,却面带笑意:但也因此,颜家后代天赋卓越,尤其是当年献祭之物,倒是省却了许多的功夫。
蓝岚咯咯笑起来,那次献祭显得宣明阁等几个仙门皆是废物,只将我们的话当做真。竟也是半点都没察觉当年的大陆动荡,乃是出自于爹爹之手。
胡闹,蓝叶舟爱宠地说道,那群蠢物自然是无处可察。那地方眼下算是吃饱,不会再惹来太多的麻烦。短期内,仙门不必再担忧了。
若非东游门派以为是大陆出了问题,他们如何能够这般轻松得了其他仙门的珍藏?
他们误以为牡华天宗为献祭付出良多,花费无数珍宝。可实际上只有人祭才是真的,其他不过是假象。
蓝叶舟娓娓道来。
那地方的血尸每隔数百年都要喂足足够的材质,方才能确保气运。从前为了这个数量,可要费尽不少功夫,可先前颜家小儿单一人,就足以撑过许多年,甚至让牡华天宗更上一层,蓝家也有厚泽无数。
这种独一无二的材质,让蓝叶舟喜出望外。
而公孙谌的材质仅次于他,蓝叶舟绝不可能放过。
虽下一次献祭尚不知何时,可公孙谌的天赋实在过高,倘若当真等到期限,此子指不定更难掌控。眼下蓝岚剥夺了公孙谌的灵根,又将他镇压在不知山处苟延残喘。待时日已到,再将此子喂给血尸,便能再获得气运恩泽,这区区代价,自然是合该的。
这总比喂足人数简单。
资质越纯,总比以人数取胜好得多。
蓝岚面露惊讶之色,难道爹爹先前所说的气运那颜家废物,当真有此能耐?
蓝叶舟:他可是最得用的材质,可惜万中无一。那地方有什么东西,我也曾给你瞧过,之所以瞧上公孙谌,也是因为他资质仅此于之前的那块材料。
蓝岚:原来是那些怪物瞧上了他。】
这些复杂的文字挤占了颜如玉的脑子,让他眩晕了好一会才清醒,捂着额头发闷。
这些东西仿佛就藏在他的记忆里,如非他真的想到,是万万不会浮现出来。待颜如玉重新浏览一遍后,十分后知后觉地发现当初看文时一眼带过的最得用的材质那块材料原来指的就是颜家颜如玉。
也就是自个儿。
颜如玉:真他娘晦气。
更多的文字浮现上来,颜如玉一眼十行,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
这种靠残杀掠夺气运的方式,牡华天宗内七脉主皆知,只是血尸煞从来都被蓝家一脉相承,死死拿捏在手中,从不外泄。
蓝家将这个秘密藏得极好。
但是不知山处的献祭大阵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颜如玉是真的感觉到了一种降临的温暖,个中缘由,果然复杂。
颜如玉敛眉,幽幽地看着底下正在肆虐的血尸,它们力大无穷,浑然没有怕死的念头,就算是四肢散了,只剩下个脑袋都能啃咬,偏生溅落的血液还带有毒性,在遇到几回后,参与的修士都小心谨慎,不再妄为。
如果牡华天宗不需要那这里出现的血尸,是谁放的?
南华入梦来?
但是眼下颜如玉更加好奇的是白大佬为何偏生与黑大佬约见在无尽夏,而黑大佬又究竟知不知道内情呢?
底下的血尸一共百来头,倘若没有修士施以援手,短时间就能杀光整座城池。
就算有修士出现,在彻底杀光这些血尸,也花费了将近半日的时间。
待整座城人获救,已经死伤数千人。
庆城人极其痛苦,却还不能收敛尸身,因为在修士斩杀血尸后,那铺满的血液都含着剧毒。眼下公孙家的人正在御空飞行,将所有的剧毒血液收集起来。
许是此中都是佼佼者,尽管有人沾染血迹获得不幸,但也只是些偏差的影响,没有过重。
公孙谌回到了颜如玉身旁,听到他问:十七哥,白大佬为何约你在无尽夏相见?少年坐在白鹤背上,说出这话的他显得有些恹恹。
脸色瞧起来苍白了些。
他想。
大手盖住颜如玉的额头,是我与他的争执。
语气虽然冰冷,掌心却是暖的。
公孙谌不会骗他。
颜如玉将此事压在心底,然后拉着公孙谌的衣袖嘀嘀咕咕,将他方才知道的来龙去脉告知公孙谌。
公孙谌不问他从哪里知道,在平静听完后,血尸煞可有解除的办法?
颜如玉绞尽脑汁想了想,却想不大起来。
可恶!
这咋时好使时不好使!
公孙谌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便又捏了捏他的耳根,淡淡说道:足够了。
颜如玉:血尸出现在这里,敖国其他的城池估计也遇险了。虽然知道原文中敖国还存在,但是再加上方才公孙谌遇到的那些死去的修士,恐怕敖国现在遇到的不止一桩事。
公孙谌颔首。
颜如玉看着那些不散的血雾,心下焦急,那些血雾也不知是怎么来的,落在上空看得人心中发慌。
公孙谌微顿,什么血雾?
颜如玉指着庆城上空,讶异地说道:就在上面。
公孙谌:上面空无一物。
他放出神识去观察,结果确如他所说,只有晴朗的天空。
连大佬也看不到?那他为什么会看到那些血雾?那血雾与血尸煞有关?杀完人后的血气是会飘到那血雾上的,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被掠的气运?
颜如玉鹌鹑状,心里却开始疯狂头脑风暴。
待他们一个个城池清理过去,直到敖国国都时,已经过去三日,那天上的血色越来越重,尽管每到一处救人,都会中止血气血雾的汇聚,使得再无相连,但是那层血雾并没有散去。
显然最重要的核心,尚在国都。
甫一看到敖国国都,颜如玉便先为那云层之上的虚弱金龙惊讶到了。那条若隐若现的金龙盘旋在血雾中,时不时有金光流失,被血雾彻底吞没。国都的血雾比其他地方要浓郁得多,但是整座城池都很寂静,静得不像话。
公孙谌冷声说道:杀掉那些血尸,幕后主使怕是早就有所感知。眼下国都情况未明,各自小心。
荀尚平的脸色在这三日的奔波已经是极为难看,倒不是疲惫,而是见到了血尸的残忍与恐怖。
血尸煞的事情只有颜如玉和公孙谌知道,可这眼下的伤亡却是谁都能见,但凡有点心的都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公孙离叹息道:金龙若隐若现,那新皇怕是要撑不住了。
修士们虽然看不到血雾,可是金龙乃是国运,道行高些的修士都是看得见的。
而在颜如玉的眼中,国都上空的血雾明显是在汲取吞噬着金龙,等到金龙被彻底吞噬的时候,怕是这满国都的百姓也保不住。
他们施了隐匿法术,在藏起身形后分散在各处探查。
公孙谌带着颜如玉掠过无数屋顶,飘飘落在皇城墙上。底下青瓦红墙,也同样寂静。像是整座宫城都没有一个活口。
敖国宫城并不华丽,甚至有些古朴残破,掠过的几处地方瞧来年久失修,只维持着表面的正常。越往里面,血气越浓,建筑物也显得正常了些。
颜如玉气声说道:那里是皇帝寝宫吧。
他所指的地方,正密密麻麻聚集着血尸,只见它们摩肩接踵,窸窸窣窣,将整个殿宇都围在中间,像是看守,又像是渴求。百头恐怖血色尸体聚集在这里,彼此嚎叫摩擦,表皮的经脉裸露在外,瞧着异常恐怖。
它们试图靠近殿宇,只是在触及宫门时,一道若有若无的金光牢牢将它们挡在外面。
龙气未散,金龙犹在,容不得进犯。
公孙谌抬起手在颜如玉眼前擦过,清凉过后,他的眼睛能透过宫墙看到里面。只见寝宫内躺着十几个侍从,胸口稍有起伏,应当是昏迷了。
而再往里面,站着一个身披紫衫的高大男人。
能将紫色穿得好看可真是本事,这男人神色虽然阴鸷,可相貌却是不错。
他站在床沿,看着里面,像是在同人说话。
床上那人半坐着,看不清相貌。
公孙谌再在颜如玉的耳根捏了捏,他便能听到了。
只是
最近十七哥似乎很喜欢捏他的耳朵?
不要啊黑大佬你怎么也染上捏捏的恶习了!
你坚持不了多久了。紫衣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虽然显得有点冷,但不知为何颜如玉听出了几分关切。
半坐在床上的人似乎摇了摇头,不必强求。
不必强求?相同的字眼,在紫衣男人的嘴里,却偏生咬出了些许怨毒。
祝尤,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百姓子民送死。
那床上的人,是敖国新皇。
他的声音清润虚弱,却自有坚毅从容。
祝尤横眉冷眼,那你就要自己去送死?你焉知不是在骗你!
新皇叹道: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他动了动,坐起身来,那道清澈犀利的视线看着祝尤,竟比刚才愤怒的男人压得平息了下去。
你知道了。
新皇只是浅浅笑了笑,扫过地上躺平的侍从。
公孙谌:祝尤是魔修。
颜如玉想起那些死前说有人要窃取国运的修士,难道就是这祝尤?但是看他和敖国新皇的对话,又隐隐透出他想要救人的意图。
他抬头看了看,那金龙与新皇的虚弱,倒是对应得上。
屡屡金色自龙体剥落,只是源源不断又有淡淡白色补充到金龙内,短暂形成了互相抗衡的局面。
那是敖国百姓的人气信念。
有着这份信念,新皇才能坚持到现在。
这也是血尸为何要屠戮百姓的缘故,敖国百姓越少,金龙就越虚弱,新皇就无以为继。而对新皇来说,百信却是最重要的。
他不能坐以待毙只看着百姓送死。
祝尤,新皇道,我答应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金龙昂着脑袋长吟了一声,悠长的龙吟里满是痛苦与眷恋,旋即原本还能与血雾抗衡的金色迅速衰落下去。
血尸开始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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