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驯忽然转身过来,指尖推住韩行谦的角,抢先一步使用j1能力万能仪表盘分析了一遍韩行谦的情绪占比。
这一招来得太突然,韩行谦也没能预料到,更无法在短时间内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
情绪占比:
爱恋90%
性欲9.8%
歉意0.2%
数据一目了然,萧驯保持推着韩行谦尖角的姿势,愣了愣。
本以为在这段关系能稳操主动权的韩行谦稍微有点措手不及。好好的小o,怎么会分化出这么过分的能力。
萧驯的表情有些微妙,走神的时候指尖无意识地搓了搓韩行谦的角。独角的质感有点像抛光过的贝壳,带有微小的杂色偏光。
万能仪表盘测出的情绪占比又开始变化:
爱恋50%
性欲40%
尴尬10%
歉意0
角很敏感吗?萧驯微微仰脸看着他。
额,没有。韩行谦抬手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
萧驯忽然一条腿跪到车座上,用嘴唇轻碰了一下他的角,然后快速从他翅翼底下钻了出去。
万能仪表盘上的数据占比像出bug似的乱窜了一会儿,终于稳定下来。
性欲100%
正在开车的白楚年突然咳嗽:韩哥,你信息素呛死了!
两只小狼也被突然灌满车内的千鸟草信息素呛得头昏脑胀眼睛都睁不开。
兰波靠在副驾驶车窗边发呆,萧驯躲到了第二排,这个气味他很受用,浑身都松软舒服起来,脸颊淡红发烫。
回到ioa总部,陆言和毕揽星被医学会的医生们接走,陆言一直不肯走,扶着墙等白楚年,不过先等来了钟医生,才放心把紧抱在怀里的作战服交给他。
毕揽星问:里面装了什么?
陆言小声说:伽刚特尔砍坏了仓库保险箱,我看里面有几个小药剂管,就揣兜了。放保险箱里肯定是好东西。
pbb队员出现在这儿并非偶然,陆言从pbb回来的当天,就有一队pbb风暴部队队员负责运送俘获的实验体到ioa集中安置,把一直训练陪伴实验体的交换生和训练生一起带了回来,萤和于小橙都在其中。
何所谓到了就回安置点了,没在总部大楼多停留,知道白楚年得先汇报任务,喝酒的事儿可以推两天,就是不知道自己家俩狼崽子又跑哪去了。
白楚年把兰波放在一楼的休息室门口,把从门口拿的四瓶矿泉水都塞到兰波手里:你等我,我上楼跟组长打声招呼,跟会长也得说一下。会长应该去看陆言了,不一定在。
兰波点头。
看着白楚年进了电梯,兰波才露出一点疲惫,懒懒地爬进休息室的沙发里,看着窗外的黑夜发呆。
二十分钟后,白楚年推门进来,看见兰波靠在沙发一角睡着了,给他留的四瓶水都散乱地扔在地上没动。
白楚年放轻脚步过去,本来他行走就无声,放轻脚步就更加令人察觉不到。
走近了才发现兰波并没睡,只是倚靠在沙发背上,半睁着眼睛,睫毛上挂着一枚正在凝固的珍珠。这样疲惫的神情从未出现在兰波脸上过。
白楚年的心被用力抓了一下。
他蹲下来,拧开一瓶水,慢慢浇在兰波的光泽暗淡的鱼尾上,用手指抹开。
鳞片重新浸润得有了光泽,浇完一瓶白楚年又拧开一瓶,专注地仿佛在保养一颗珍贵的宝石。
兰波尾巴上有一片鳞一直没能长出来,就是他自己拔下来,贴在白楚年胯骨皮肤上的那一片,光泽最亮,也最好看。当时他说每位海族首领一生只长这一片特殊的鳞,看来的确如此。
兰波发觉他在身边,立刻收起了眼神里的憔悴,挑眉逗他:你摸得我硬了。
回家obe?白楚年装作无意摘下他睫毛上的珍珠,揣进口袋里。
走。
白楚年笑笑,弯腰抱他起来,临走前把休息室的灯关了。
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兰波的鳞片散发着幽蓝的暗光,白楚年轻轻拍他的背。
你不是心硬。
en?
是我让你觉得靠不住,容易失控做出不冷静的事,所以你根本无法依靠我,所有痛苦的事情全部都自己忍着,忍着岩浆,忍着放逐,忍着被剖腹取卵,忍着珍珠变成实验体,忍着所有伤心事。
boliea(我)
今天你嗅到了那个a3实验体的信息素,是吗。永生亡灵来了,所以你让我离开。
en。
你特别想它,是吗。你觉得我会输给他?
randi,你总是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是海洋、河水、溪流、云层、冰山,加起来的所有。
所以你不能任性。兰波用碧蓝的眼睛凝视他,否则我让这些全部消失。
你又威胁我,不能服个软吗。白楚年把兰波固执扬着的脑袋按进自己颈窝里:我保证,一定陪你100+年,行么。你想啊,普通人类寿命差不多是70,我们这种自愈力强、不感染癌症,容貌生长到成熟期就不再变了,怎么说也能活个200+吧,实验体从发明到现在,死了的都是被杀的,没听说谁自然老化死亡呢,科学家都没研究出我们的平均寿命,你瞎操心什么呀。你放心,只要我不作死,就肯定不会死,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就走稳重路线,绝对不再干那种在你眼里倒霉孩子才干的蠢事,行吗?
兰波忽然紧紧抓住白楚年肩膀的衣料,鼻尖泛起淡红,头完全埋进他颈窝里,瘦削的肩膀轻轻颤动。
en。
好了,别害怕,啊。白楚年拿出手机,调到自拍功能,看,头条新闻,神秘人鱼族首领消失多年后被网友拍到在不知名猫猫头怀里哭成二百斤的孩子。
兰波当场吞下手机。
第192章
白楚年走时带上了休息室的门,抱着兰波从总部大厅走出去。
现在时间已经是深夜,技术部正在加班处理他们的任务痕迹和关注着网络上的舆情变化,会长正在病房区陪陆言,明日再去报告情况也可以,暂时应该没什么事要做,现在可以抱着香老婆回去先睡一觉了,早上再来。
等一下。
白楚年回过头,看见韩行谦已经换上了ioa医学会的白色制服,应该是从医学会那边回来的。
韩行谦:小白,我能问兰波点事吗?
兰波从白楚年怀里爬出来,韩行谦绅士地虚揽了他一下,轻声问了个问题,兰波点头。
白楚年狐疑地凑过来:有什么事儿是尊贵的搜查科长不能听的吗?
他从背后搂着兰波,下巴搭在肩头:你说吧。
韩行谦没办法,笑了笑:我是想问,兰波,你是不是能快速代谢掉任何药物?
兰波点头。
包括感染药剂这种会致使实验体死亡的危险药物?
兰波:en。任何,一切,所有,人类的药剂都无法伤害我。
韩行谦:你确定吗,确定一定对自身没有任何伤害吗?
兰波不耐地撩拨头发:你在质疑我?
白楚年听出些端倪,皱眉反驳:韩哥,干嘛呀。别拿他做实验成吗。
韩行谦:是这样,陆言从灵缇世家制备室带回来七种重要药剂的小样,在我们检验后,完全确定了其中六种的功能,只剩下一种药剂,虽然明确了成分但还不确定功能,我们想让兰波试一下。
白楚年对韩行谦除了交情还有种有敬重感激的感情在心里,平时待他也最和善,这时候就有点冷下脸来。白楚年不是个喜欢把不满挂在脸上的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不能忍受。
ioa给我什么任务我都会做,但这个不行。白楚年抱起兰波,韩哥,别为难我。
韩行谦也意识到这个想法属实冒犯,这种拿实验体试药的行为跟109研究所又有什么区别,不怪小白跟自己冷脸。
抱歉。韩行谦低了低头,是我想当然了,没顾及到这一层面。
因为兰波的外貌除了跟人类区别很大之外,他自带着一种缥缈的脱俗感,从言行举止到眼神和一些特殊的能力,兰波给人的感觉是带着某些神格的,似乎永生不死,所以韩行谦会先想到他。
既然求了,就是很要紧吧。兰波淡漠看着他,微抬尾尖,递到韩行谦面前。
韩行谦怔了一下,然后看向白楚年:他是什么意思。
白楚年轻声叹气:吻他尾尖,意思是臣服他,做他信徒,他就满足你愿望,然后你不能对他不忠。
韩行谦失笑:不忠指的是?
白楚年:往水里扔垃圾,或者刷牙的时候开着水不关,还有吃海鲜刺身,活海胆活鱿鱼那种,在海滩见到搁浅的鱼必须放回海里,就是鲸鱼搁浅了,你也得去诚心推一把,兰波有难的时候你必须帮,这些都叫还愿,你付出越多还的愿就越大,跟商场积分卡似的,积多了能得到赐福,但不一定什么时候赐给你什么。不按这些做就死定了,走在路上会被雷劈死。
韩行谦在记事本上逐条写下来。
白楚年敲敲他的记事本:信仰要诚心才行,记纸上算怎么回事儿啊,你把它背过。
兰波弯起眼睛看着自己年轻的传教士,很少有人愿意虔诚一心地对待他,爱他所爱、恨他所恨,大约是命中注定,小白是作为自己使者的存在。
亲吻尾尖是一种恩赐,因为韩行谦一直以来对小白的照顾和保护,兰波很受用。
兰波跟韩行谦走了。
白楚年蹲到凳子上,胡乱甩脑袋。
他怎么那么会勾alpha,烦死了,那谁想信仰他都可以过来亲他了我要改几个信条,此信仰传o不传a,礼节改成,亲吻尾尖拍过的地面。
电梯响了一声,有其他同事加班结束下班了。
一位拖着火红尾巴的赤狐omega从电梯里走出来,细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干练的回音。
嗨,楚哥。赤狐边补口红边跟白楚年打招呼。
下班啊风月。白楚年还没从沮丧情绪里脱离,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天黑了路上小心点。
怎么一脸失恋的表情。赤狐蹭着唇角的口红眯眼一笑,我可要去约会了。
约会,和谁啊。
想和你约,你去么?
哎呀少扯,快说。
ioa联盟里omega多,alpha非常少,长得帅的alpha早已经被omega抢光了,不过像风月这样的妩媚美人也看不上联盟里这些alpha,看着柔软纤细实际上实力在m2级里都算佼佼者,实力普通的alpha就更入不得她的眼了。
风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嫣然一笑:兵哥哥。
嘁,pbb的啊,行,祝你当军嫂。
走了。风月扬扬手,穿着热辣的包臀短裙走出了总部大厅。
白楚年又等了一会儿,有点坐不住了,干脆跟着去医学会看看。
路过病房,发现陆言的病房门虚掩着,白楚年偏头看了看,发现不光会长在里面,锦叔居然也在里面。
完犊子了。
陆言换了病服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输液针,言逸坐在床边,低头削苹果皮。
陆上锦身上的西装还没脱,看来是听了消息立刻从公司赶回来了,站在病床前,弯着腰轻轻抱陆言,亲他脸颊:来爸爸抱抱,小可怜,早知道这样
呀,我都不小了。陆言翘起兔耳朵:早知道这样就怎么了?不让我去蚜虫岛特训基地?
陆上锦摇摇头,坐回床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真恨不能帮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可你就是不听话。
言逸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签子插了一块递到陆言嘴边: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陆言嚼着苹果,其实楚哥当时让我撤来着,是我非不撤,还让揽星替我担风险。
言逸皱眉:执行任务要听上级的指示,全像你这样胡来不就乱套了,你这次平安回来还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许多人都要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我知道,我知道。陆言闷声说,我以后听他的话,只这一次了。
爸爸,自由鸟勋章可真好看啊,我也想要,我就是想证明,没有你们,我也什么都能做好。
言逸怔了怔,摸摸陆言的脸颊:是有人说你一直在依靠我们么。
是啊。他们都这么说,安菲亚军校的那些同学。不过蚜虫岛就没人这么说了,那里谁厉害谁说了算,我厉害,所以我说了算。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应该多问问你身边发生了什么。
陆上锦搭住言逸肩头:好了好了。
言逸自责地靠进陆上锦肩窝,无奈叹息。
哎呀,我没事,我真没事,你们干嘛呢。陆言着急证明自己没事,爬起来就想给他们跳一段街舞,被陆上锦按了回去。
你老实点。灵缇世家后续的事交给我,还有研究所,公然对抗我们还是第一次,是在示威吗。陆上锦拨了一个电话,等待接通时泛起冷光的眼睛眺望窗外,电话由一位omega接听。
你去把三年内与研究所对接交易的所有企业整理出来,尽快发我。
好的陆总。
言逸瞥他一眼:现在就动手,你损失会很大,可以再拖一阵,损失了这么大一批单烯宁,他们迟早会垮。
我管他,这点钱,算买我兔球高兴了。下周你去威斯敏斯特开会,我先给你造个势。
风月的约会地点在蚜虫市中心商圈的一家西餐厅,她到时,约会对象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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