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虫当然能感知到他身上的设备依然在运作,不过也懒得多计较,鄙夷地皱了皱鼻子便罢了。
医学会的检验进度很快,因为此前林灯医生主动上交了一份资料,记载着他曾经研发或者提出过设想的药物。
其中有一种iion感染药剂,简称in感染药剂,是林灯离开研究所之前准备设计研发的一款特殊药剂,不过实验进行到一半,他就被解雇了。看来在他离开研究所后,艾莲接手了in感染药剂的研发工作。
资料显示in药剂呈蓝色,主要成分是氰化氢、蓝素提取物,这种药剂如果注射进实验体腺体内,将会在十分钟内引发全身感染进而死亡。
因为国际监狱典狱长下台导致研究所被迫接受检查,许多不符合安全要求的实验体都得尽快销毁以规避检查,现在想必艾莲也难免左支右绌。看来现在艾莲已经成功找到了除了焚化之外,销毁无用实验体的好方法。
完全了解情况后,毕揽星和萧驯一同走出总部大楼,倚在偏僻的花园角落小声交谈。
毕揽星枕手靠在墙边,打量着爬虫给的手表,萧驯坐在他随身携带的狙击枪匣上。
神使毕揽星口中低语着这个代号,试着把代号输入进手表里。
手表电子屏上显示出一片详细信息。
特种作战武器9100神使,名字下方出现了白楚年的照片,以及一些能力介绍,但据爬虫说,手表只能显示已知数据,所以不能完全当做百科全书来用。
果然。其实早有端倪。毕揽星把手表揣进兜里,双手枕在脑后,也不意外,他那么强,不是人类能达到的水平。
萧驯摩挲着枪匣表面,淡淡道:或许他训练付出的辛苦也超我们百倍。现在的实力不过是他应得的而已。
你早知道?
万能仪表盘可以测出实验体的级别,楚哥是九级实验体,兰波八级。
你怕不怕。
以前会,现在不了。萧驯说,我们本质没有什么不同,恐惧来自于自身的弱小,与楚哥无关。
毕揽星笑起来:我刚还一直在想该怎么说服你呢。现在只需要想想怎么说服阿言了。
萧驯抬起眼皮: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情况。
按现在我们已经得知的线索来看,楚哥和兰波是被液氮网捕捉后带走了,如果对方想让他们死,直接注射in感染药剂就行,不需要冒险带走他们。毕揽星托腮思索,他们应该是打算让楚哥替他们做事。
整个蚜虫市的监控都没拍到任何蛛丝马迹,大概率走的是水路,但出海后回程的大小船只都被拦下来检查过了,数量也对得上,没有装载可疑货物的。
忽然,两人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共识。
走,去看看。毕揽星双手藤蔓缠在高墙上,带着自己的身体翻越围墙,萧驯紧随其后,提着狙击枪匣跟了上去。他们的通讯器都带有定位功能,技术部可以随时掌握他们的位置。
更了两章,说好的六千字啦
第151章
兰波缓缓醒来,困倦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地板上。他伸手揉了揉酸痛的后颈,指尖突然触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件。
一枚钢制抑制器锁在他后颈腺体上,因为针头会锁在颈骨中,所以有点痛,不过好在他不是第一次戴这东西了,很快就习惯了。
??兰波环视四周,这屋子的壁纸是黄色的,灯光也不暗,整个房间还算明亮,离他不远处有个用餐吧台,吧台里面有水池,做饭用的炒锅放在电磁炉上,酒架后的壁纸略微有点泛着粉色。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相对的两扇门,门没有钥匙孔,只有密码输入器,看来输入密码才能打开。
兰波爬到与之相对的另一扇门前嗅了嗅,两扇门的构造相同,不过这一扇门旁边的不是密码输入器,而是一个指纹锁。
什么鬼东西。兰波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指按上去,指纹锁突然亮起红光,发出刺耳的错误音。
别按。
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兰波吓了一跳,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才发觉是耳中戴的通讯器里有人说话。
randi?兰波听到白楚年的声音立刻安下心来,尾巴尖卷成心形摇了摇,你还好吗?你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还被扣上个抑制器,爷吐了,我这辈子不想再戴这玩意。
白楚年所在的房间也是黄澄澄的墙壁,倒是明亮,墙边有个大理石洗手池,洗手池前挂着一个半身方镜,左手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圆形的伸缩镜,右手边是个做了干湿分离的洗浴间,再旁边是马桶。
干湿分离和马桶这一面没有壁纸,是贴的红底瓷砖,怕溅上水把壁纸泡了。
同样的,这个房间也有两个相对的门,一扇门只能用密码打开,另一扇门只能用指纹打开。
白楚年背对着镜子,努力歪头看后颈上的抑制器,这个抑制器和之前他戴过的不太一样,后面透明部分装有蓝色液体。
韩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他发现个蓝色的药剂,有毒,能毒死实验体,我咋感觉我脖子上这个就是,日了。
兰波:我这里没有镜子,我看不到。不过应该是一样的吧。
白楚年努力对着镜子巴望自己后背:我这儿还挂了个吊牌呢,写着强行拖拽以及触发警报则有几率启动销毁程序。你可别再乱按了。
啊,我已经按了。
你找到密码了?
我乱按的。
叮咚!
兰波那边的密码器响了一声,亮起了绿灯。
同时亮起的还有他的鱼尾,鱼尾变红,鳞片泛起金色。
他的伴生能力锦鲤赐福不需要消耗腺体能量,不需要他主动使用,自然就不会受抑制器限制。
白楚年:啊这。
兰波:密码是89456,绿灯亮了,应该是对的吧,可是门没开,拉不开也推不开。
白楚年:额,你等会儿我,我研究一下。
他把马桶后盖搬下来,在水里捞了捞,什么都没有,又翻了翻垃圾桶,也一无所获,于是双手撑着洗手台发了会儿呆,从镜子里发现房间天花板的角落有个黑色圆孔,摄像头正在运行。
那帮杂种把我们弄到这儿来,估计现在正从摄像头里看笑话呢。白楚年拿香皂洗了洗手,随口道。
洗手间太逼仄了,不像无象潜行者的三棱锥小屋一样那么大,摆设也不多,白楚年把能翻的角落都翻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
我找到一瓶葡萄酒,我可以喝吗?兰波问。
白楚年呵止他:放回去等会,上面写什么没有。
兰波一字一句念:写着葡、萄、酒。
白楚年:没了?
兰波:剩下的我不认识。
白楚年:
兰波:哦哦,还有一幅图。
白楚年振作起来:画了什么?能看出数字吗?
兰波:葡萄。
白楚年气得直笑。任务里需要智商的环节兰波基本上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他坐在马桶上沉思,无意间扬起头,却发现以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天花板角落的圆孔摄像头亮着红点,红光让眼睛很不舒服,不像证明摄像头处在工作状态的指示灯,有点像激光。
嗯?白楚年伸出手在摄像头前晃了晃,发现红光打在掌心上,映照出了清晰的弧线。
噢,无聊。白楚年拧下墙上的伸缩镜,把镜面放到靠近马桶的位置,红光被反射到黄色壁纸上,显现出了清晰的一串数字:74692。
在密码器上输入了这串数字,密码器叮咚一声,亮起了绿灯。
白楚年推了一下,门锁就开了。
嘁,就这。白楚年不屑地将伸缩镜装回原位,问兰波,你的门开了吗?
兰波:没。
没事,别着急宝贝。白楚年安慰他,将门推开,这里面摆放着两张病床,病床边各自竖着一个输液架,周围摆放着消毒柜,里面放着一些常用药。
与这道门相对的位置有另一道门,同样需要输入密码。
白楚年安静走过去,当走到病床中间时,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起来锁住,把他震得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兰波忽然说:我的门推开了。
白楚年:那我懂了,我这边门关上你那边才能打开。我这边像个医务室,你呢。
兰波:厕所。有马桶,有浴室,浴室这一面是红瓷砖,洗手池这一面是黄壁纸。
白楚年一愣:那就我刚才待的洗手间啊。
他快步走回刚刚进来的那道门,用力敲了敲门:兰波?咱们现在就隔一道门呢,能听见我敲门吗?但这道门在白楚年这一面只有个指纹锁,就算知道密码也打不开。
兰波:听不到,门隔音的。
白楚年想了想也对,不然这帮杂种为什么把通讯器给他们留下了。
没事,那屋我刚走过的,你直接输74692就行。
哦。兰波按他说的输入密码,密码锁突然亮起红灯,发出尖锐的错误警报。
兰波:错了。
白楚年一惊:我没说错,你按错了吗?
兰波:我再试一遍。
白楚年:别!你错两次了都,再按我就没老婆了。你去把墙上的那个圆的镜子拆下来,然后坐马桶上,把房顶角上那个机器照出来的激光反到壁纸上看一下。
兰波照做:数字是,14638。
白楚年:看来开一次锁密码就变一次大意了。你谨慎点按啊,我不想当寡a。
兰波那边叮咚响了一声,密码对了,但门推不开,看样子只有白楚年进入下一个房间,兰波这边才能开门。
我找找这边有什么东西没。白楚年翻了翻橱柜,柜子最上面有个试管架。
试管架里面插着一管没拆包装的针剂。白楚年把针剂拿出来,对着光看了看,里面的药水是透明的,但包装上什么都没写。
管他呢,装兜再说。
白楚年:试管架上就一支针剂,桌面挺干净的。
病床边靠墙摆放着一个铁艺花架,花架上摆放着几盆假花,假花边放着一个盛水的小喷壶,花架侧面挂着一本一天撕一页的那种日历。
白楚年拿起小喷壶,随便往日历上喷了喷,纸页空白处便显现出一串数字字迹,25319。
输入密码,密码器叮咚亮起绿灯。
嗯?就这?白楚年有点纳闷。
这些密码设置得不能用简单或者困难来形容,而是太常规了太方便了,它并不像密室,反而像军队里对暗号,每次例行换一个暗号,以此来确定士兵的身份。
这种密码设置一般会应用在保密要求稍高的公司工作间,,每次例行公事去看一下更新的密码就可以了。
白楚年觉得很轻松,推门进去,这次是个健身房,他走到房间中间,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兰波的那边的门也就开了。
白楚年说:你到医务室了对吧?有俩病床。
兰波嗯了一声。
白楚年愉快道:哦,花架上有个喷壶,你拿那个往日历上喷一下就能看见密码了。我感觉这个密码应该是一天换一次,不是开一次锁换一次,应该跟我刚刚进来的密码是一样的。
兰波那边却沉默了。
白楚年:怎么了?
兰波:试管架空了,是你把针剂拿走了吗。
白楚年摸出兜里的针剂:啊,对啊,我拿了。
兰波又问:你还看见什么了。
白楚年回想了一下:假花,感冒药,输液架。
兰波再一次沉默下来。
白楚年收敛轻松笑意,靠到墙边,轻声问:怎么了宝贝。
兰波立在医务室中间,身边橱柜上的试管架翻倒,他视线向下,冷冷注视着地上趴的一具穿研究员制服的尸体。
你在欺骗我。以为这样能蒙混过去吗。兰波语调冷淡,对着通讯器漠然问道,你骗我错的密码,你想杀死我。你是谁。
第152章
白楚年愣了一下,背靠着门坐在地上,轻笑了一声:你终于露出马脚了,装兰波装得很像啊,把我都骗过去了。
兰波:什么?
二十分钟前。
白楚年缓缓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洗手间的地上,壁纸是黄色的,干湿分离浴室和马桶这一面的墙是红色瓷砖。
洗手间两面墙对应的位置各有一扇门,一扇门需要用指纹打开,另一扇门需要用密码打开。
他慢慢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触摸到后颈冰凉的抑制器,抑制器外形摸起来和之前戴过的都不太一样,白楚年下意识站起来,想到镜子前看看这个抑制器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洗手池前的方形挂镜却并非一面镜子,而是一块监控显示屏。
显示屏里共有三个标有序号的画面,a画面是白楚年自己手插兜站立的背影,白楚年仔细辨认,发现自己后颈的抑制器上挂着一个吊牌,上面写着:
【强行拖拽以及触发警报五次,则会启动销毁程序。】
b画面是刚从另一个看摆设像是餐厅的房间里醒来的兰波,从镜头中能看见兰波爬到吧台上嗅了嗅,啃了一口水龙头。东张西望打量了一会儿,爬到安装了指纹锁的门边,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鬼东西,就把手按在了指纹扫面上,结果当然是输入错误,让白楚年为他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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