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常姨,常姨说不知道,在周末回祖宅的路上,她终于记起来要问爸爸:“爸爸,小秋呢?”
正在开车的严御东斜睨了她一眼,心想这反射弧也太长了一点,他不知道该摇头还是松一口气。
“小秋有别的事要忙,以后不能帮你上课了。”口气很是敷衍。
严蕊同追问:“为什么忙?”
严御东嘴角一勾,“说了你懂吗?反正以后小秋不来了,爸爸给你找别的老师。”
严蕊同凝着小脸摇摇头,“要小秋。”
严御东也不费心哄她,没心没肺地回道:“没有小秋。”
严蕊同鼓起脸,坚持道:“小秋不忙,就来。”
她以为小秋就跟上次常姨回家一样,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回来了。
“你倒会给人安排。”严御东无奈看她一眼,狠心说道:“小秋去教别的小朋友了,永远不会来了。”
严蕊同大受打击,双眼泪光闪烁地瞪着爸爸,不懂为什么小秋不教她,要去教别的小朋友,“小秋……不喜欢小乖了?”
严御东看她要哭鼻子,顿时头疼起来,毕竟吴意秋带了她四年多,他料想过她早晚要闹一场,却不想她会那么难以接受。以前换家教跟换床单似的,三五天换一个也没见她表示过意见,仅管他对于吴意秋这些年的工作表现十分满意,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让女儿和同一个人太过熟悉有时并非好事。
“有什么好哭的,就算小秋现在不走,总有一天也会走,这世界上除了爸爸你以为还有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他伸出右手不怎么温柔地给严蕊同抹眼泪,末了又加了一句:“还是你觉得小秋比爸爸好?”
“爸爸好……”
当爹的满意地点点头,正要晓以大义一番,又听她抽噎着接着说:“……小秋也好。”
严御东气结,冷笑道:“行,小秋那么好,爸爸这就送你去跟小秋过去!”
严蕊同一手拉着他的衣袖,一手揉眼睛:“不要……”
严御东拉下她的手不让她揉,提出严酷的二选一:“要小秋就没有爸爸,你自己选,要爸爸还是小秋?”
“要爸爸。”
毫不犹豫的答复总算令严御东舒心了一些,他披着民主的假皮教训道:“你自己选的,选了就不准再吵着要找小秋了。”
严蕊同觉得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忧郁地噘着嘴生闷气。
严御东见她不哭不吵就不理她了,乐得专心开车。
今天是朱禹君和沉敬之订婚的日子。
年前朱建章来看望老人时就提出能不能把订婚宴办在祖宅的想法,朱家老一辈都不在了,希望由老爷子老太太代为主持,也好让朱禹君在未来婆家面前能多些底气。老爷子认为这是喜事,自然是欣然同意。
严御东知道表叔是不愿意花大钱办这场订婚宴,沉敬之是农村子弟,父亲早亡,母亲独自拉拔两兄妹,家里没钱没关系,这门亲事他本来就不同意,也便懒得去讲究排场,把订婚宴拉到严家祖宅办,既省钱省事,还能借机敲打敲打沉家,让对方明白两家人之间的差距。
回到祖宅时朱家人已经基本到齐,老太太有一弟一妹,妹妹结婚后跟着丈夫移民英国,一年难得回国一次,弟弟育有三女一子,三个女儿都嫁在外地,这会儿为了朱禹君订婚,全都大老远赶来了,反倒是朱禹君在美国念书的亲弟弟没能回来。
严御东带严蕊同去打了圈招呼,就让女佣把人带上楼去。
本以为朱家二十多口人已不算少,谁知出门迎客时才发现沉家来得叫一个浩浩荡荡。宴上的菜肴都是要从玺悦的厨房做好送过来的,幸好还没到饭点,严御东临时一通电话让加紧赶制,总算没落得没饭供客人吃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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