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疼坏了,爱怜地抚着她的小脸问:“不哭不哭,是不是太痛了?乖乖趴着不能乱动昂。”
“爸爸打……”严蕊同含泪告状道。
老太太捏着她的手安抚:“太奶知道,爸爸太坏了是不是,把我们小乖打成这样,太奶已经骂过他了。”
严蕊同揉揉眼睛,宣布道:“不喜欢爸爸了。”
“好,我们不理爸爸了。”老太太顺着她的毛摸,接着试探道:“爸爸昨天为什么打小乖呀?”
严蕊同瘪了瘪嘴,她喜欢爸爸才会想跟爸爸做舒服的事,爸爸一定不喜欢她才会对她生气,于是负气重申:“小乖也不要喜欢爸爸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早上发现孩子被伤得这么重,她和老伴简直要气坏了,有什么大事需要下这么重的手?问孙子原因只说孩子使坏不听话,再问就半个字都挤不出来了,偏偏小宝贝也说不清道不明……大过年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大年初一,来拜年的访客众多,老太太喂孩子吃了两碗粥就被请下楼去会客,临走前塞了个平板让她解闷,交代女佣好好看着她才离开。
严御东平时不让严蕊同玩手机平板,怕她玩坏眼睛,也只有回祖宅时老爷子老太太宠着让她玩一会儿,平板没有连网,只下载了几个简单的小游戏,其中严蕊同最热衷古老的踩地雷。
踩地雷除了运气,也仰赖推理,不过她哪有什么推理能力,一通乱点乱踩,爆炸时比过关还开心,她可以玩几个小时不腻。
严御东来看她时,她正趴在床上踩雷踩得不亦乐乎,听到女佣喊“少爷”,下意识就要把平板藏到枕头底下时,突然又想到自己在生爸爸的气,把平板往旁一扔,转而把头埋在枕头底下以示对他的抗议。
严御东把女佣遣了出去,走到床边无奈地看着她:“不怕窒息吗?头抬起来。”
严蕊同用力把头撇向另一边,就是不愿意看他。
严御东坐到床沿,看了她许久,终于启口:“小乖,爸爸再问你一次,昨天你做的那些事,是谁教你的?”
严蕊同已经下定决心不要理爸爸了,况且她已经跟小秋勾过小指头,答应过小秋不能说了,可是她知道要是不说爸爸肯定又会生气,怕屁股又要遭殃,只能一点一点偷偷往另一边移过去。
看到她的举动,严御东心里不是没有懊悔,她昨晚一定吓坏了,以前打她只为了吓唬吓唬她,让她长点记性,这一次他却真的伤害了她。
他始终以为严蕊同会永远保持纯洁天真,她连男女的分别都不懂,又怎么会了解情欲是怎么一回事?他甚至觉得将这两个字和女儿的名字摆在一起都是猥亵,可亲手触碰到的又令他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动情了──当他直面这个事实时,第一个反应是完全无法接受的,震惊、愤怒、恐惧、不可置信……种种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脑中爆炸,叫他难以承受。
在他心里她还那么小,她第一次叫爸爸彷佛都还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每当被他叱责后两只大眼睛含着泪,瘪着小嘴来缠着他原谅的小东西,怎么就突然产生了不该在她身上出现的反应?
昨夜软嫩潮湿的触感萦绕在指尖,似乎至今还能闻到那股甜腻馥郁的气息,严御东不晓得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既然她的心智永远无法长大,为什么不能让她的身体也永远小小的不要成长?
从医院回到家时离天亮尚早,他却是一夜不能成眠。
罢了!就算费点时间,要查也不是查不出来,何苦再逼迫自己不谙世事的小女儿?
他想抱抱她,跟她说对不起,可是她对他的防备是这样明显而强烈,最终还是作罢,只是在离开前提醒她:“游戏不可以玩太久了。”
关门声传来,严蕊同立刻从枕头中窜出来,心头空落落地盯着门口,不敢相信爸爸就这样走了,他都没有跟她说对不起……
她以为爸爸至少要跟她说对不起,因为他真的把她的屁股打得好疼,如果他说对不起她就会原谅他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她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心想她永远都不要原谅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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