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奉云从他们四个中间走过,直接进入内室,开口问道:“太子情况如何?”
只见躺在床上的游玉岁将自己卷成了一团,小小的一只窝在床上,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
“太子殿下怒急攻心,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崔宴开口道。
游奉云闻言想的是,幸好齐王世子没把他的太子给气死,同时太子的身体也太弱了,这么容易就被气病了。不过,幸好太子在被气晕之前用棋盘把齐王世子砸了一个头破血流,不然的话,还没法解气。
就在游奉云确认了游玉岁的病情准备离开的时候,游玉岁突然睁开了眼睛。
站在游奉云身后的霍西陵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殿下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
躺在床上的游玉岁眼睛红红的,仿佛受尽了委屈,即便是游奉云看了也忍不住生出了慈父心肠,心软了几分。
游玉岁看着面前站着的游奉云愣了一小会儿,然后才伸出手抓住游奉云黑色绣龙纹的衣袖小小声地叫了一声:“父皇。”
就在大家以为游玉岁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没想到游玉岁居然哭了。
不说话,一直哭,看着就让人心疼。
游奉云当即道:“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呜呜呜,齐王世子带我去花楼。”游玉岁委委屈屈地说道,抱胸前的被子抱成一团。
游奉云见此继续问道:“还有呢?”
“他拉我去投壶。”游玉岁低着头道,“投壶玩不过我就换摇玩骰子玩。”
游奉云吸气压抑着怒火道:“他居然还带你去赌!”
现在游奉云只想把齐王全家的骨灰给他扬了。
“陛下息怒,息怒。”一旁的安海公公劝道,“不要吓着太子殿下了。”
游奉云看了一眼快要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的游玉岁,然后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然后呢?”游奉云弯腰问道。
只见游玉岁小声道:“我输了好多次,他就逼着我喝酒,我喝不了那么多,但是他一直让我喝,让我喝。”
游奉云狠狠皱眉,太子的身体他可是知道的,从大阳县回来便一直不怎么好,喝酒伤身,齐王世子怎么敢逼着太子喝酒的!
“然后呢,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游奉云盯着游玉岁问道。
只见游玉岁害怕到用手抓紧了被子,小声道:“我喝多了想趴在桌子上休息,然后他对我欲行不轨,我吓得用手边的棋盘砸了过去,呜呜呜呜,我好害怕。”
话音落下,游奉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一旁的安海明白,这位帝王已经是动了真怒。
齐王世子和齐王,只怕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照顾好太子,药材不够去宣德殿取。”游奉云敛目说道。
“是。”霍西陵等人齐声应道。
“臣等恭送陛下。”
话音落下,身穿玄绛色衮服的帝王已经走出了大殿门口。
这个时候众人们才抬起头,然后看向床上的太子殿下,只见游玉岁已经闭不上了眼睛,铺盖往身上一卷又睡了过去。
众人:……太子殿下,你刚才不会是演的吧。
最后,霍西陵为游玉岁捏好可被角,福宝公公去煮醒酒汤,崔宴去熬补汤,谢檀确认游玉岁真的没问题后便回了大理寺。
而这个时候,正在拜访各位藩王,积极开展社交的齐王听到自家下人来报。
“殿下,殿下,不好啦!”
只见齐王皱起了眉头回头呵斥道:“什么不好了,我好得很呢。”
而对面的长沙王见此则是道:“齐王兄有要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话音落下,长沙王便已经走出了他们所待的茶楼雅间。
而那仆人见长沙王离开连忙道:“世子,世子被人用棋盘砸了脑袋,现在昏迷着。”
齐王闻言大惊,站起来道:“他今日不是去宫中送礼了吗?怎么会被人砸了脑袋?”
只见仆人道:“世子与太子殿下在胡玉楼中闹了矛盾,太子气急,用棋盘砸了世子的脑袋,现在世子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啊。”
“殿下,您快随我回去看看吧。”
话音落下,齐王便立刻冲出了茶楼,他可就这一个嫡子!
驿站的院落中,齐王世子被砸了脑袋昏迷不醒,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大夫包扎好了,鲜血也止住了,大概明天就能醒过来。
齐王看着自己儿子头上裹着纱布躺在卧榻上的模样,一下子便老泪纵横道:“我的儿啊!”
哭完,齐王又骂:“太子和世子争吵,你们怎么不去拦着点。”
仆人们:……世子对太子心怀不轨,把他们支开了,他们怎么拦?
齐王一边哭一边准备进宫,他要向游奉云讨要一个说法,即便是太子也不能轻易放过,否则!怎么平息诸王之怒!
“备车!我要入宫,我要见陛下!”这样想着,齐王立刻吩咐自己的下人给自己备车。
很快,齐王的车架到达了皇宫前,然后齐王一路直奔游奉云的宣德殿。
宣德殿中,一名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开口道:“禀陛下,齐王求见,奴才见齐王似乎怒气冲冲,哭得很伤心。”
只见游奉云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然后抬头看着小太监道:“朕还没有去找他,他就自己找上门了。”
说完,游奉云冷哼了一声道:“愣着做什么?宣吧。”
“宣齐王觐见!”
话音落下,齐王便如同炮仗一般冲了进来,哭着道:“求陛下为我儿做主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游奉云:朕是来给太子做主的,
第120章
长安城中,什么消息都是传得很快的,就比如现在,太子殿下和齐王世子闹矛盾,太子殿下用棋盘将齐王世子砸了一个头破血流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甚至有人还暗中开了赌局,赌皇帝会不会为了齐王世子惩罚太子殿下。
“我赌陛下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惩罚太子,可别忘记当初南安候世子的事。”
当初太子将南安候世子踢断了肋骨,也没见皇帝处罚太子,反而将李圆的世子位给剥夺了。
“话不能这样说,如今诸位藩王都在长安之中,陛下若是不能秉公办理怕是会引起藩王们的不满。”
“的确如此,如今的齐王世子可不是当初的南安候世子。”
李家的荣耀全部寄托在李太后的身上,李太后一倒,帝王收拾李家易如反掌,就算不倒也是想打就打。
但是藩王不一样,首先藩王有封地,并且有军队,若是这件事没有处理好,可能会导致藩王不满从而导致他们谋反。
“你说得对,我压陛下会处置太子!”
说完,大家又开始掏钱押注,一时间双方争论不休。
而已经到达长安的藩王们则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们想从游奉云对这件事的态度中来观察他对藩王们的态度。
此刻,宣德殿上,游奉云冷眼瞧着哭得涕泗纵横的齐王道:“齐王兄,朕还没有来找你,你反倒找起朕了。”
话音落下,游奉云随手将书案上的奏折摔到齐王的面前。
“好好看看吧,你的好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游奉云冷声道。
只见齐王连忙捡起地上的奏折,这是御史的奏折,上面明确地写明了,齐王世子行为不端,诱骗太子去胡玉楼,对太子不敬等事。
看见胡玉楼三个字,齐王脸色变得煞白:“胡玉楼?”
他的儿子今日不应该在宫中送礼吗?怎么会前往胡玉楼?
一时间,齐王慌了神。
只见游奉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着面前的书案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齐王道:“齐王世子行为不端,纵情声色也就罢了,可是他却对太子打起了主意,诱哄太子前往胡玉楼,不顾太子身体灌他那么多酒,并酒后乘人之危上欲对太子不轨。”
“这可真是朕的好侄儿!”
话音落下,那上百斤重的书案被游奉云直接掀翻,砸在地上时发出巨大的声响,飞落的奏折擦过齐王的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
“朕只恨,太子怎么没有直接打死他。”游奉云站立在台阶之上,上挑的凤眸全是一片冷凝之色,属于帝王的怒火在这个巨大的宫殿中无声地蔓延,似乎要将一切席卷。
齐王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他的儿子还是对太子下手了。
“陛下,陛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齐王大声申辩道,“不能只听信太子的片面之词。”
游奉云气得发笑,他指着东宫的方向看着齐王道:“朕的太子身体孱弱,前几个月去往大阳县办案时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现在他被你的儿子气得病倒在床上,你和我说太子说的是片面之词,有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片面之词吗?”
齐王面对游奉云的怒火心里惧怕不已,他道:“凡事总要讲求证据。”
“你要证据是吧。”游奉云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安海,将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安海公公便传令让暗卫将证人带了上来。
齐王抬头看去,里面的人中除了胡姬还有他安排给自己儿子的侍卫。
游奉云看着这群人勾起了唇角,幸好霍西陵与谢檀机智,将这群人早早地扣押审问,不然今日之事还有些麻烦。
“说吧,今日太子与齐王世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安海公公用尖细的嗓音道。
只见被暗卫推了一下的胡姬道:“今日齐王世子带着太子殿下来胡玉楼,不停地想办法灌太子酒,还让我们灌太子酒,最后太子醉了,他便将我们赶出去了,后面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了。”
而站在台阶之上的游奉云则是开口重复道:“太子醉了,便将他们赶出去,齐王世子这是意欲何为?”
话音落下,齐王的脸色便苍白了一分。
“到你了。”身穿黑衣的暗卫踹了一脚齐王世子身边的侍卫道。
“齐王世子对你们说了什么?”一旁的安海公公开口问道。
只见侍卫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世子让我们守在门口,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进来。”
听闻这句话,游奉云眼中的冷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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