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却摇了摇头:“我看不像,倒像是刻意为之,皇上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两人目光交错,祁墨州盯着潘辰看了好一会儿,用眼中的诚意将潘辰看的不好意思了,最后没办法,潘辰只能缴械投降,认输道:“好了好了,别看了别看了,我胡说八道总行了吧,皇上对我的心意,天地可鉴,世间第一的痴情男儿也,这总行了吧?”
祁墨州嘴角噙笑,跪在软榻边沿上,将下了软榻的潘辰再次拥入了怀中,与潘辰面对面,长臂霸道的箍住了潘辰的细腰,祁墨州似笑非笑道: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如何?”
潘辰扬眉:“还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那要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了,如果无关痛痒的话,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不过在我看来,你也没什么好对不起我的,顶多就是不喜欢我了,去找别的女人了呗,这样的事我倒是……”
‘不介意’这几个字还没出口,就被祁墨州给打断了,对潘辰认真道:“唯有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去找别的女人,你可以死了这条心。”
再一次被告白,心跳依旧加速。
在这一刻,潘辰似乎体验到了一种被人需要的幸福滋味,不管是真是假,但祁墨州这些话说出来,的确让她高兴了是事实,有的时候,过度追求明明白白,反而失去了体验小幸福的瞬间。
因为祁墨州的一句情话,潘辰不敢再与他对视,错开了目光,将脑袋搁在他的肩窝里,从这个特有的角度,看着他俊美的下颚线条,一切都恍如做梦一般。潘辰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她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那种让男人死心塌地爱上的特质,她不柔美,不贤淑,不懂男人的心思,不能给男人一个温暖的港湾,相反,她太独立了,凡事都要争个高下,喜欢研究一些根本不需要她研究的东西,还有就是……工作狂?
想到这个,潘辰忽然有点明白,祁墨州会看上自己的原因,难道就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工作狂吗?想到这里,潘辰不禁站直了身子,与祁墨州对面而立,祁墨州看着她,等着她开口说话,潘辰酝酿良久后,才对祁墨州问道:
“皇上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有压力?我不会在你批折子,看卷宗的时候去打扰你?所以才喜欢我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祁墨州一时没搞懂潘辰莫名其妙说这些的意思。
“意思就是说,皇上你说喜欢我,可喜欢的理由是什么呢?”这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喜欢一个人,只要不是一见钟情,那就肯定有个理由,潘辰对这个理由相当的好奇。
只见祁墨州脸上露出了一点迷茫,眯着眼睛,似乎在认真的思考潘辰提的这个问题,潘辰见他这样,居然有些紧张起来,不禁在腹中腹诽:喂大哥,说喜欢我的是你,可你说不出原因是什么鬼?难不成那些情话全都是情话大全上抄来的吗?
这便潘辰焦急的等待,那边祁墨州淡定自若的凝眉思考,仿佛在思考一个特别难解的问题。
就在潘辰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祁墨州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给了一个让潘辰绝倒的答案:“大概是因为……你功夫好?”
潘辰:……我x#¥%……#你个仙人板板!好你妹!
☆、第195章
潘辰做昭仪的时候,感觉逢年过节就是跟在大部队后面混经验,捡装备,虽然收成不多,地位不显,却也过的轻松自在,可自从坐直升飞机登上了四妃之首的位置,潘辰就成了杀怪主力,这转变之大可不是一星半点,本来如果将事情全都安排下去,宫里有这么多部门和人手,也不需要她亲力亲为,可偏偏潘辰是这么个犟头,只要做事就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才行,马虎不是她的风格。
而每年时节宴会,一般都要花费很多银子,虽说如今国库不缺,但潘辰下半年开始就一直在研究礼部的规制,发现其实有很多是可以省略的,除了一些必要的礼仪程序,尽量将繁琐化简单,这样既节省了时间又节省了金钱,一举数得,就为了节约繁缛礼节的事情,礼部尚书还特地和她在太和殿争辩了一番,潘辰有备而来,早就让人寻了民间的一些礼学大家,群策群力,写出了一些辩驳的论据,在太和殿中,将礼部尚书给说服了,至此才将那些根本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删减一些,达到从简的目的。
为此,祁墨州还在私下里调侃过潘辰是勤俭持家的贤妇,被潘辰给瞪了回去。
一切准备就绪,年三十那天宫中设宴,外宫有群臣宴,内宫有家宴,这两场宴会,全都是由潘辰主导安排的,傍晚时分,祁墨州得先领着群臣前往太庙祭祖,回宫后,就需要在群臣宴中出面,与群臣共饮之后,请受邀的肱骨之臣们吃酒赐菜肴,群臣们恭贺了皇帝新禧,然后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早早就可以各自回府去与家眷相聚了,一些宗亲们会留下来继续随皇帝去后宫参加家宴。
年三十的后宫家宴才是这一天的主宴会场,若说群臣宴潘辰只花了三分精力,那家宴潘辰就花了七分,因为有很多宗亲出席,而宴会会一直持续,直到凌晨,大家围在一起过年守岁,这么长时间,从菜肴到供应酒水一条龙,潘辰都要让人事先准备很多种方案,除了酒水菜肴的供应,最难的就是余兴节目了,俗称——春晚。
这么多人一起守岁,不可能大家就围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所以,礼部还需要出很多台节目,今年有了潘辰的加入,自然元素多样化,以前也就是唱唱梨园戏,跳跳古典舞,今年在潘辰的安排下,还多了很多群众互动的节目,准备了不少彩头,后宫没多少人,可宗亲们拖家带口,来的人可不算少,要单单是礼部一个节目一个节目的出,不仅会让人视觉疲劳,反而也凸显不出歌舞的精髓,这样用各种小游戏搭配各种彩头的环节还是相当给力的,潘辰觉得将那些搭建繁琐舞台的钱,化大为小,算在彩头里,分到各人手中,那才叫全民参与的热闹呢。
祁墨州靠在龙椅上喝酒,看向了一旁正剥瓜子吃的潘辰,反正现在后位空悬,只要是参加活动,皇上把德妃提溜到身边一起坐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了,有大臣专门为此劝谏,说什么于理不合,但全都被祁墨州给打压下去了,我行我素的拉着潘辰坐在身边。
潘辰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现在的破罐破摔——反正那些弹劾和劝谏的折子也到不了她跟前儿,一些迂腐的大臣们怎么骂她,她有看不见,祁墨州都不在乎,她在乎个毛,有吃有喝的,祁墨州只喜欢喝酒,不喜欢吃东西,正好她还可以吃双份。
祁墨州看着她跟个松鼠似的嗑瓜子,嗑了却是不吃,放在一边的玉碟上,不禁突然笑了起来,潘辰回头看了看他,以为他要吃瓜子,将剥好了的白玉碟子送到他面前,祁墨州摆手,说道:
“你吃吧。”
潘辰不解问道:“皇上在笑什么呀?我脸上有什么好笑的?”
祁墨州抿了一口佳酿,看了看下方因为一个小游戏纯亲王,运气逆天,得了个特别大的彩头而众人欢呼的方向,说道:
“朕在想啊,去年这个时候朕在干什么。”
“去年?”潘辰想了想:“去年这时候,皇上不也在吃席面吗?这是时辰,您想走也走不了啊。”
祁墨州却摇了摇头:“不是。朕去年这个时候,已经给那些个老亲王和世子堂兄弟灌了两斤白酒下肚了。”就算祁墨州本身喜欢喝酒,却也不能忘记被人灌酒的经历。
潘辰将剥好的瓜子倒在掌心,一口放入了口中,满足的咀嚼着,还是不太懂祁墨州想说什么,祁墨州见她一吃东西,脑子就打结,想伸手给她个暴栗子吃吃,可手抬起来,却不忍心凿下去,最终改为了抚摸她的头顶,指着帝台下热闹的人群,问道:
“你是怎么想起来可以这么搞的?一点彩头居然让他们把朕这个皇帝都忘记了。”
潘辰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祁墨州的意思了,喝了一口果酿,笑道:“原来皇上是觉得自己受到冷落了呀,早说嘛,臣妾再安排点众亲与皇上敬酒的环节好了。”
祁墨州脸上始终带着笑,一只手缓缓从潘辰的头顶来到了她的耳廓,潘辰耳朵上一阵酥麻,祁墨州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潘辰的火红珊瑚耳坠子,轻佻的弹了弹,目光灼灼将潘辰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让潘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眼睛能脱衣服透视的意思,祁墨州的目光扫到她身上哪里,她就觉得那个地方像是没穿衣服似的……
在这么给他挑逗下去,潘辰觉得四肢都要酥麻了,将头偏到一边,躲开了祁墨州的骚扰,故意往旁边坐了坐,端起一杯冰镇果酿大大的喝了一口,可她才喝了一口,祁墨州的大手就追了过来,将她手里的杯子给夺了去,潘辰咽下嘴里的果酿,跟祁墨州提出抗议,祁墨州却回答的冠冕堂皇:
“天儿太冷,少喝些凉的。”
潘辰简直对他无语了,试图伸手去夺,祁墨州故意逗了她两回,让她在自己身上扑腾了好几下,满足一点想要将她拖到身上欺负的坏心眼,这才将她杯子里的冰镇果酿,一口饮尽,还给她一个空杯子,对一旁伺候的李顺说了句:
“给德妃拿些温过的果酿来。”
潘辰抗议:“哎呀,不要,温过的不好喝。”
潘辰想要叫回李顺,却被祁墨州给拉住了,勾住肩膀,祁墨州在潘辰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想喝凉的,回了寝宫,朕亲自喂你喝……”
这么一番骚气满满的话,一下子就让潘辰的脸爆红,伸手别扭的推开了祁墨州,接过李顺递来的热乎乎的果酿,潘辰不想再继续留下来遭调戏,嘟嘴说道:“我,我去找闫昭仪她们喝去。”
说完,就端着果酿往苏婕妤和闫昭仪那儿去了。
闫昭仪和苏婕妤正看着帝台下的热闹,沈淑媛反正一向不待见潘辰,从前她喜欢和贤妃,淑妃混,现在贤妃淑妃都出了事儿,沈淑媛就跟着太后走,倒也不敢来和潘辰纠缠。
闫昭仪她们还算热情,看见潘辰过来,赶忙给潘辰让了个坐儿,潘辰坐下之后,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帝台上的祁墨州,靠卧龙椅上,身姿无论什么姿势看起来都很挺拔,每个关节都像是一柄出世的名剑,锋利中透着杀气,祁墨州不喜欢穿明黄象征龙气的正统龙袍,他更喜欢玄色暗龙纹的衣袍,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感,这样一个男人,武可杀敌,文可治国,在命运的推移之下,居然跟她牵扯到了一起,真的是很奇妙。
祁墨州似乎感觉到潘辰的目光,突然调转过来,正好和潘辰对视,潘辰吓得赶忙收回了目光,紧张的喝了一口果酿,一旁的苏婕妤似乎也发现了潘辰和祁墨州之间的互动,跟闫昭仪交换了个目光,闫昭仪掩唇一笑,轻轻撞了撞潘辰的手肘,轻声在潘辰耳边说道;“皇上待娘娘可真好。”
闫昭仪如今似乎也看淡了,不再像刚入宫那会儿急着在祁墨州面前表现了,听说每天在宫里养养花,养养猫狗什么的,日子过的也很清闲。
如今后宫里没什么人,冷清的很,苏婕妤一直安分守己,是个书呆子,有书相伴,倒也不觉得寂寞。
李顺来请潘辰回去,潘辰只好与两人告别,回到了帝台之上,祁墨州似笑非笑的盯着潘辰,看的潘辰怪不好意思的,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行来一队人,都是些年轻的宗室公子,为首的那人潘辰认识,是宿亲王府世子祁峰,他算是祁墨州的堂兄,后面追随的都是宗亲,祁峰带着众人在帝台下对祁墨州行礼,大大方方的朗声说道:
“皇上,今儿晚上实在太热闹了,大伙儿彩头也拿了不少,可偏是我没捞着好,我这心里可不好受啊。”
祁墨州将目光从潘辰身上收回,投向了帝台之下,对着祁峰笑道:“你技不如人,朕也没法呀!总不能让朕偷摸着贴补你吧?”
周围的公子们全都因为祁墨州的这句话乐呵了,大家都是堂兄弟,祁正阳夺了天下,祁家跟着全都成了宗亲皇室,可说到底不是天生的皇家血脉,少了些刻板,多了些随意,大家就算敬重祁墨州是皇帝,可在这样场合下,还是有不少敢上前跟祁墨州开玩笑的堂兄弟。
祁墨州本来就不喜欢刻板的规矩,他虽然要求高,但只要不触犯他,他和人相处起来还是相当随意的。
☆、第196章
祁墨州一句话,让帝台下的气氛瞬间热血了起来,大家都开始佯装攻击祁峰,祁峰笑着和他们打闹一番后,才对祁墨州说道:
“皇上怎么也跟他们似的笑话我,我不善骑射,从前教头就说我不是练武的材料,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儿嘛。”
祁峰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性格看着十分爽朗,说起话来大大方方的,热情的很,让人特别容易对他产生好感,祁墨州偷偷的凑在潘辰耳边说道:
“别看他这么怂,算是宗亲里第一个凭真才实学考中进士的。”
潘辰看那祁峰的模样就像是读书的,谈吐不俗,眉宇间满是书卷气,却又不失祁家男儿的英武。
祁墨州将身子凑向前,对祁峰问道: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别婆婆妈妈的,直说吧。”
得了祁墨州的首肯,祁峰面上一喜,指了指旁边一个一脸酷酷表情的男子,那男子从刚才开始就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着听祁峰到底想干什么。
“皇上明鉴,云台他仗着箭术了得,已经连夺了三魁,取了好些彩头,也太不厚道了。就好像我吧,我文采可以,但我就没有像他似的,总是钻那些拽文的地儿,要我钻了,那地儿的彩头我也能尽归囊中,是不是这个理儿?”
祁峰的一番话激起了‘众怒’,一干祁家子弟在那儿推攘他,说他吹牛吹上天了,祁墨州听了也是好笑,说道:
“什么就是这个理儿。天底下的理儿还都向着你了?云台又没耍诈,你要不服,也去争不就得了?”
祁峰被祁墨州的话噎住了,周围的兄弟们全都开始起哄,最后祁峰无可奈何,只能一跺脚,说道:“哎呀,我要是有本事去夺,还犯得着在这儿跟皇上哭诉嘛,不就是没本事嘛。”
他坦荡荡的承认了自己没本事,唤来了一阵嘘声,却是不尴尬,对祁墨州拱手道:
“可是皇上,您知道最后这两魁的彩头是什么吗?是一套凤凰金不摇,太后娘娘亲自拿出来的彩头,这要是给云台拿了去,他又没娶正妻,婶娘戴着也不合适,不是糟践了这好东西嘛。”
众人听了祁峰这番话,全都‘哦哦’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潘辰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个彩头,她当时确定了流程之后,就拿着单子去了康寿宫和闫氏汇报工作,闫氏也觉得这个放彩头的玩儿法很新鲜,潘辰趁热打铁,跟闫氏敲了几样彩头,其中确实就有一套凤凰金不摇,据说是超品的头饰,非一品诰命之上不得佩戴,但若是拿来做了彩头,给人赢了去,这也就不列入规范中了,所以才成为了最后一道特难射箭关卡的彩头。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别绕弯子,直接说好不好?”祁墨州难得高兴,今天晚上大家都玩儿疯了,如今酒过三巡,君不君,臣不臣,就图个乐呵了。
祁峰得了祁墨州的吩咐,也不和他卖关子了,直接指着一旁的祁云台说道:
“皇上也知道,我前儿娶了媳妇儿,一直想送媳妇儿一个好东西,若是能拿下这彩头,回头送给她,她指定得高兴坏了。可云台的射箭功夫放眼整个祁家,也就只有皇上能压住他,紫峰斗胆请皇上出马,替紫峰杀杀云台的威风。”
祁峰说完这话,也知道有点欠扁,所以,说完了,就赶紧往一旁跑去,远离祁云台他们,果然人群一阵哄笑,指着祁峰骂他不要脸什么的,潘辰看的正好笑,却不料祁墨州凑过来问她:
“确实有那种彩头吗?”
潘辰赶忙点头,眼神都亮了:“自然是有的,是我好不容易从太后娘娘那里撬来的,当时太后娘娘拿出来的不舍表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祁墨州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了一句:“看来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当然是好东西,不过……”
潘辰话还没有说完,祁墨州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了潘辰,然后就一边掀袍角嵌入腰带中,然后边走下帝台边解开袖口的暗扣,撸袖子,祁峰欢呼一声,直接扑向了祁墨州,给祁墨州赶忙闪避开,扑了个空,不过祁墨州能出手,却是大大的激励了台下的气氛,宗亲子弟们全都沸腾了,簇拥着祁墨州往那赢彩头的地方去了。
潘辰看着那一团热闹闹的人影,倒是想起来她和祁墨州第一回在街上见面时,祁墨州的马背上就有箭矢,看来应该是射箭很厉害的,突然很想看一看他的身手,潘辰往旁边看了一眼太后坐的地方,见太后正和几个宗亲夫人们喝酒酿对饮说话,无暇顾及其他,潘辰就悄悄的站了起来,在李顺讶然的目光中,对他勾了勾手指,李顺便心领神会的跟着潘辰一同走下帝台,领着她往比试的地方去了。
祁墨州和祁云台分别被派到了十支箭矢,放在身侧的箭篓之中,李顺替潘辰拨开了人群,人们大多都认识潘辰,不敢和她挤着,反倒是潘辰那一块特别空,她饶有兴趣的站在圈外看着,双手拢入袖中,就看见正在调试弓箭的祁墨州回头看了她一眼,就拿着弓,往潘辰走来,对李顺说了句:
“这里风口,给娘娘取件披风来。”
李顺当即吓得一身冷汗,回头小跑着亲自去取了,等到李顺拿来了披风,祁墨州在圈内看着潘辰披上了,这才返回。
祁云台和其他其他祁家子弟对看了一眼,纷纷往潘辰身上看去,可能是都知道,祁墨州从前是个什么冰雕模样,见他对一个女人这样关照很奇怪吧,或者大家此时也都心知肚明,她就是那个被朝野唾弃的魅惑君主的妖妃吧。
祁墨州的身姿特别挺拔,站在人群中,有一股天生的威仪,但潘辰探究过他的内心世界,要达到他如今这样的气度,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他定然是经历了常人难以经历的一切,才到达如今的高度。
射箭最后一道关卡的魁首是连中十箭靶心,但那靶子却是不停的,无规律移动的,并且靶子前面有很多障碍同时跟随移动,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中射中靶心已经是难以完成的任务,更别说还要十箭全都射中了,当时这一道关卡,潘辰是特地让礼部尚书咨询着兵部来做的,模拟战场标准,虽说是彩头争夺战,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山寨,所有机关都经过反复验证推敲的。
战局开始,祁云台先出手,围观群众全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祁云台连发数箭,姿势精绝,手法利落,十箭射完,只有一箭脱离靶心,这个成绩已是震惊全场,大伙儿不由自主的拍起了手,祁云台将弓弦收好,对祁墨州看过来,笑着说道:
“皇上可小心了。”
祁墨州嘴角噙着笑,不急不慢的走到射箭台上,不像祁云台似的,连发射箭,而是一根一根上弦,很规范的瞄准射击,祁云台十箭只用了半刻钟还不到,祁墨州却用了一刻钟还没结束,但结果却是相当出人意料的,稳扎稳打射出了九箭,无一例外全都正中靶心,剩下最后一根,祁墨州依旧保持他的频率,调整弓弦,搭箭射击,完美射中靶心,十箭全中!
场外观众发出了连声欢呼,祁云台走到祁墨州跟前儿,说道:
“二表兄为何今日这般谨慎,一箭一箭的射,为何不用你的招牌箭术三箭齐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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