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和潘坛都是满头黑线,两人难得脑回路在一条线上,对祁墨州的夸张表示无语。可潘辰对祁墨州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表情包,潘坛就不可以了,还得正儿八经的跟祁墨州解释,说了一大通话,最后祁墨州只是摆摆手: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朕就说在宫里眼皮子直跳,不放心过来看看,果然看到德妃受伤了。”
潘坛满脸的愧疚,跟先前对待潘辰时倨傲的表情完全不同,抬眼看了看潘辰,希望潘辰给他说几句话,潘辰接收到了潘坛的眼神,立刻上前挽住了祁墨州的胳膊,一副像是要给潘坛说话的样子,可谁知道说出来的话却是:
“不止呢,还有腿上,给滚烫的热水烫到了呢。”
祁墨州脸色都变了,对潘辰问:“果真如此?”
潘辰认真的点头,可不是她故意撒娇,是两条大腿上确实给热水烫到了,现在磨着丝绸亵裤都有些发疼呢,估计肯定红了。
祁墨州忽然弯下身子,将潘辰横抱而起:
“受伤的严重不严重,朕要亲自看一看才放心。”
说完,就抱着潘辰往潘家门内走去,潘辰一路抱着祁墨州的颈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大家都觉得她是以色事君的奸妃,一个千夫所指的奸妃,你能指望她有多高的觉悟,有多少廉耻之心呢?潘辰不在乎人家怎么看她,祁墨州更加不在乎,两人就那样旁若无人的一路抱着。
潘坛在后面追着祁墨州邀请他去主院,可潘辰娇滴滴的一声不想去,脑袋往祁墨州肩膀上一歪,祁墨州就完全缴械,不再理会潘坛,跟着潘辰所指的方向往梨香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ok啦。潘家下章就要大乱了,大家知道什么原因吗?
☆、第180章
潘辰给祁墨州抱到了梨香院,人家看不见了,潘辰就从祁墨州的手上挣扎着下来了,谁知道动作一大,还真牵动了一些大腿上被烫到的地方,眉头一蹙,祁墨州就扶着她过来问道:
“真给烫到了,让朕看看。”
说完这话,祁墨州就要去掀潘辰的裙摆,吓得月落她们赶紧转了过去,潘辰大窘,拍了拍祁墨州的咸猪手,说道:
“哎呀,没有烫到,就是扭了下脚。”
按照祁墨州现在的尿性,潘辰如果说真给烫到了,祁墨州说不定都能做出青天白日扒她裤子确认伤口的事儿,潘辰可不想再穿一遍衣服,干脆避开了这个话题。
祁墨州听说她没受伤,这才放心,转头在四周看了两眼:“这就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啊?”
潘辰点点头:“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看这颗梨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天收成,可甜可甜了。”
祁墨州看了一眼梨树,点头说道:“挺好的,你娘对你真的很不错。”
柳氏隐藏武功的事儿,祁墨州也知道,说实在的,这回若是没有柳氏从旁搭救的话,潘辰在第一次被暗卫找到刺杀的时候,就死掉了,根本撑不到祁墨州找到她假扮祁雪州的时候。
“我娘对我当然好了。这还用说。”
潘辰得意洋洋的对祁墨州笑着说了一句,祁墨州看着她,忽然问道:“你娘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不愿意跟你一起回来?”
潘辰摇头:“不知道,我也想让她跟我一起回来啊,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断和人生,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只要她在外面过的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上回潘辰将柳氏离开时说的话,告诉了祁墨州,祁墨州也是一头雾水的,他当然希望柳氏回来,将话说个清楚,但柳氏却走了,他也没办法。
潘辰不想让祁墨州再继续想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都打算回宫去了。”
祁墨州站到那株梨花树下,抬头望着枝头略有积雪的枝桠,勾唇说道:“这么急着回去,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潘辰哪里听不出来祁墨州意有所指的话呢,眼眸一转,走到他身旁,双手抱胸道:“我有什么亏心事?就是觉得待在这里没什么意思了呗。”
潘辰说完之后,祁墨州沉默片刻,然后才调转过头看着潘辰,嘴角扬着一抹似笑非笑,在潘辰的注视下,缓缓凑近潘辰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
“潘筱是不是要毒发了?”
潘辰瞪大双眼,抑制不住的眨巴了好几下,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干咳道:“什,什么,什么毒发不毒发的?我,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
说完这话,潘辰就将身子转了个面,假意上前去看梨花树的树干,心里虚的很,祁墨州竟然知道她要害潘筱的事儿,这男人可真恐怖,世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以潘辰的经验看来,应该是没有的。
潘辰在心里赶紧想着该怎么解释,谋害皇妃这种事情,如果是潘筱做了,罪就是潘筱的,可是现在潘筱虽然先对潘辰下毒,可是被潘辰识破了反击,现在潘辰没有中毒,潘筱却中了,这解释起来,就有点难度了。
祁墨州缓步走到潘辰身后,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听不懂?那也就是说,不想要朕帮你?”
潘辰眼前一亮,惊喜的猛然转身,却没想到祁墨州贴着她,额头撞到祁墨州的下巴上,两人同时往后一缩,可潘辰身后是大树,往后一缩眼看就要撞到树干上,祁墨州率先将自己的手垫在她的后脑勺,潘辰往后一躲,也只是撞在祁墨州的手上,脑袋没什么痛感。
祁墨州似乎挺喜欢这种禁锢潘辰的动作,给她垫了脑袋之后,手就干脆不收回来了,直接给潘辰来了个树咚,潘辰的身子紧紧贴着树干,眼睛盯着祁墨州的喉结处,挪不开视线。
“嗯?怎么不说话了?”祁墨州明显感觉到潘辰的局促,只觉得有趣极了,奔放,洒脱,聪明,机智,胆大的潘辰祁墨州见了不少,但是娇羞却没怎么见过,存心逗逗她,身子将她压在了树干上,不容她逃避目光。
潘辰心里很想抬起膝盖,给这个存心调戏她的登徒子两腿中间来一脚,可见鬼的她只是头脑风暴,四肢却不由自主的发软了,低着头,小声嗫嚅:
“这事儿,皇上能怎么帮我呀?”
潘辰不是个自作聪明的人,在祁墨州面前,并不想有什么秘密,更何况,潘辰经过一阵脑内风暴之后,也差不多能明白祁墨州的意思了,如果他真的想阻止潘辰和潘筱撕咬,并且想保护潘筱的话,玄参压根儿就不可能得手!可现在潘筱在潘辰的算计下,已经中了玄参的毒,这就说明了,祁墨州并不想救潘筱。
其实对付潘筱,潘辰心里也是有些没底的,潘筱对潘家有多重要,别人不知道,但潘辰可是很清楚的,如果孙氏知道潘筱中毒,中的还是她安插在潘辰身边的钉子——玄参配制的毒,药,用不了多久,孙氏和潘坛就会知道,潘筱中毒和潘辰脱不开干系,那时候,一心要为爱女报仇的孙氏和潘坛会对潘辰做出什么事儿来,就连潘辰自己心里都没底。
祁墨州凝视着潘辰好一会儿,说道:
“你事情已经做了,没法挽回,那朕能帮你的地方,自然就是在事发的时候,护着你了。”
祁墨州这样说了一句话之后,潘辰就主动抬头,对上了祁墨州的目光,用难得正经的表情,对祁墨州问道:
“为了我,得罪潘家,值得吗?”
如果祁墨州在这件事上偏袒潘辰,那必然也会激起潘家的反叛之心,到时候潘坛就算再怎么没用,可凭他的身份,想要给祁墨州添点乱子,也不是做不到的。
“为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祁墨州自从宫外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只要找到机会,就对潘辰表白,弄得潘辰越发搞不懂祁墨州的心思了,敛下眸子,不知道该如何与他对视了。
祁墨州见她这样,便解开了禁锢,往后退了一小步,在潘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伸手在潘辰的耳朵坠子上摸了一把,笑问道:
“怎么样?听到朕这么说,是不是很感动?朕都快被自己感动到了,只恨自己不是个女儿身,若朕是个女儿身,简直都要爱上我自己了。”
潘辰:……
俗话说的帅不过三秒,就是这个意思吧,亏她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感动。
就在两人在院子里腻腻歪歪的时候,傅宁从外面走来,对祁墨州和潘辰说道:
“皇上,娘娘,贤妃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祁墨州和潘辰对看一眼,潘辰眉心一突,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潘筱中毒,潘辰是知道的,现在她手心里划了口子,估摸着会加速毒发,所以潘辰才想先一步跑回宫里去,却没想到祁墨州从宫里出来,耽搁了她,此时潘筱中毒的事情若是闹开了,潘辰还真不知道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祁墨州牵起了潘辰冰冷的手,说道:
“走吧,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潘辰有点抗拒,不想去,祁墨州却坚持拉着她往前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新娘子的院子里,刚才潘筱受伤以后,孙氏就把潘筱给扶到新房旁边的房间去,请了大夫来给潘筱包扎,可谁知道,包扎好了之后,没多会儿,潘筱就开始在脸上,身上抓痒,过了一会儿后,嘴里就吐出了白沫,大夫过来把脉后才对孙氏说出了一个让她差点昏厥的事情:
“娘娘这是中毒了,并且是那种来势凶猛的毒。”
孙氏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的女儿怎么会好端端的中毒呢?
潘瑜和安姨娘得知了情况,也从喜房里赶了过来,孙氏看见潘瑜头上的发簪,想起来潘筱就是被潘瑜头上的簪子亮片划破了手,难道……
孙氏上前一把揪住了潘瑜,叫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筱姐儿下毒了?说!”
潘瑜刚刚收拾好的妆容又给孙氏给破坏了,孙氏一把将她推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她,潘瑜感觉冤枉极了,不住摇头:“不不不,母亲可千万不能这样说,不是我,不是我下毒的。我,我为什么要对四姐姐下毒呢。”
孙氏急火攻心,差点往后倒去,是啊,潘瑜为什么要对潘筱下毒呢?她只是割破了筱姐儿的手,普通的口子罢了,怎么会是毒呢?
想到这里,孙氏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什么样的毒,会因为破了一条口子就发作呢?这种毒,不应该是潘辰发作吗?潘辰……孙氏被脑中的猜测给吓坏了,猛地扑到了昏睡在床,嘴唇都开始发青的潘筱身上,将她手上刚刚包扎过的布条给急急忙忙扯开了,果然先前还没什么异样的伤口处,此刻已经变得乌黑,指腹上的皮肉,开始外翻,溃烂,孙氏看着潘筱的手指,哪里还会想不到这是什么原因,她一心想用这种方法害潘辰,可是为什么最后会报应在她的女儿身上?难道那些毒,根本没有被下在潘辰身上,而从始至终,都是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吗?
孙氏想到这里,不禁泪流满面,内在情绪实在忍无可忍的嚎哭起来:“啊——我的女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ok
☆、第181章
祁墨州和潘辰来的时候,在院子外面就听见了孙氏的喊叫声,潘辰心虚的看了一眼祁墨州,如果此时此刻,不是祁墨州在她身边的话,潘辰是断然不会踏进这个院子的。就是现在,她也不是很想进去,怎么说呢,因为不确定祁墨州是不是真的会护着她……
可是就算潘辰心中不愿也没有办法,祁墨州要她一起来,她是不能不从的,反正在这件事上,如果祁墨州不插手的话,潘辰还算是立于主动攻击的位置上,可现在祁墨州插手了,那潘辰主动的位置就发生了转换,祁墨州知晓这件事情之后,会有他自己的判断和行为,说的确切一点,就是潘辰现在已经变成了祁墨州手里的一只棋子,他想要怎么下,已经不是她这个小小棋子可以干涉的了。
好也罢,坏也罢,潘辰感觉的自己似乎又一次把自己的生死选择权递到了祁墨州的手中。
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跑来跑去的下人,比这一院子的张灯结彩还要混乱,一个尖细的声音拔高了嗓子吟唱一声:
“皇上驾到,德妃娘娘驾到。”
院子里的人们听到这一声吟唱之后,哪里还敢再动,一个个全都原地跪下了,刘妈妈从廊下跑来,跪地行礼之后,便哭诉道:
“皇上娘娘来的正好,贤妃娘娘突然就昏迷过去了,请了太医来瞧,说是中了毒了,此时命在旦夕呀。还请皇上快些随奴婢进去,瞧瞧贤妃娘娘吧。”
祁墨州一抬手,刘妈妈就赶紧爬起来带路去,走到门口,潘辰想往后退,却被祁墨州抓住了手,一路拉了进去,潘辰深吸一口气,收起了心虚与惧怕,既然事已至此,她就是不想面对也必须要面对了,仔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能证明这一切与她有关。
孙氏正趴在床沿上哭,刘妈妈红着眼睛上前在孙氏耳旁小声提醒了一声:“夫人,皇上来了。”
孙氏抬起头,抽出帕子擦了擦泪,来到祁墨州面前行礼,祁墨州上前搀扶:“夫人请起,不知贤妃情况如何?太医怎么说的?”
祁墨州一个问题问出之后,太医便上前来对祁墨州禀报:
“启禀皇上,贤妃娘娘是中了毒,已经喂下了两颗解毒丸,暂且压制些,但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中毒,毒源在哪里。所以,不敢贸然开药。”
祁墨州来到床前,看了一眼嘴唇青紫的潘筱,冷道:“贤妃所食之物可都有验证过?”
太医从旁回答。
孙氏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潘辰,目光中似乎淬满了毒,压低着声音对潘辰说道:
“是你下的毒?是你在我的筱儿身上下毒了,是不是?”
孙氏无理取闹的话让潘辰看了她一眼,便神色平静的回道:“夫人莫不是也病了吧。贤妃中毒,与我何干?夫人随随便便的污蔑于我,存的是什么心?”
孙氏听了潘辰的话,见她将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内心早已被怒火蒙蔽,哪里还管的了其他的,对潘辰回道:
“我污蔑你?你敢说她身上的毒不是你下的吗?问我存的什么心,我倒要问问你存的什么心,从小到大,你就一直嫉妒筱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嫉妒她的一切,你一直在等机会,就是要夺走她的一切,对不对?当初我们要把你送入宫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特别高兴?终于有机会了,是不是?你在宫里处心积虑要害我的筱儿,你与她争宠,处处压她一头,你不就是想要夺走她的一切吗?”
孙氏虽然脑子里有些混乱,但这些话也是斟酌后说的,她的目的,就是激怒潘辰,因为她知道,潘辰肯定不会主动承认她下毒害潘筱的事情,而孙氏自己手上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潘筱身上的毒是潘辰下的。所以她只有激怒了潘辰,让潘辰在冲动之下,说出一些让人怀疑的蛛丝马迹来,只要她说错了一句话,孙氏就会将她咬死,不让她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潘辰看着孙氏,神情比先前还要平静,若论控制心神,还真没几个能比潘辰做的更好,她从孙氏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孙氏的目的是什么,她想激怒潘辰,潘辰怎么可能会上当呢。
“夫人此时焦急,我不与你争辩。”
潘辰的淡定,让孙氏焦躁起来:“不与我争辩,你是不敢与我争辩吧。你潘辰敢不敢摸着天地良心说你不嫉妒我的筱儿?不嫉妒她拥有的一切?”
潘辰好整以暇的看着孙氏:“我摸着天地良心说什么?贤妃是中毒了,又不是被我嫉妒的病了,就算我与夫人说我嫉妒贤妃,可那又如何?我嫉妒她,难道还成了让她中毒的原因了?那全天下嫉妒她的人多了,贤妃娘娘岂不是日日在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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