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一个下午都没有去茅厕,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祁墨州:……
猛地停下了动作,压下了高涨的热情,祁墨州再一次挫败的呼出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木头才能不煞风景,他就谢天谢地了。
☆、第65章
潘辰给喊去太和殿大半天,回到后宫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潘辰累极,洗澡过后才发现,自己去太和殿转了一圈,祁墨州居然也没留她吃晚饭,中午光顾着看山河图,废寝忘食的后果就是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换过衣服之后,连着啃了三个糖饼,饼是月落自己揉面做的,糖也是自产自销,潘辰吃的很满足,只觉得从前要吃点甜的东西,至少得跟御膳房预定,有没有都是人家一句话说了算,就算御膳房里有,可是也得给宫里比她位分高的娘娘预备着,更别说还有个太后看她不爽,所以,自从太后对柔福殿采取物资制裁后,潘辰几乎是没从御膳房里拿到过带糖的东西,不过这一切只到她把糖研究出来为止,现在的柔福殿,可以说是整个后宫里糖最多的地方。
吃了三个糖饼,潘辰才觉得肚子里好受一些,然后就去洗澡,准备洗完澡,清清爽爽的再吃些晚饭什么的,可当她从浴房里出来的时候,却看见祁墨州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坐在她的小书房里看折子了,不仅他过来了,还让李顺把他要看的那些折子全都给搬了过来。
张能和李全在门外伺候,月落则跟着潘辰身后,慌忙去给祁墨州请安,祁墨州抬眼看了看她们:“潘昭仪进来,其他人都出去吧。”
月落行礼过后,就将擦头的松江锦递给了潘辰,然后急急忙忙的便出去了,潘辰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有些不舍的盯着月落的背影,知道殿门给关上,她才挫败的转过了身,发现祁墨州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潘辰给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努嘴道:
“皇上看着我干什么?来之前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语气带着埋怨,嘟着的嘴巴似乎都能挂油壶了,看的祁墨州生生的断了批折子的心,嘴角噙笑:“朕让内廷司给你安排人过来,你自己不要,现在知道没人给你通传了?”
潘辰听他这么说,一时语塞,祁墨州从她的软榻上下来,负手来到潘辰面前,伸手在她嘟起的嘴唇上刮了一下,弯腰与她面对面,笑道:
“现在怎么没话说了?白日里在太和殿不是挺能说嘛。”
潘辰觉得他语带调笑,眸子里的冷意都少了许多,所以并不怕他,使了个小性儿,对祁墨州白了一眼,然后就扭着小腰坐到软榻一边擦头发去了。
祁墨州目光追随她过去,从她手中接过了松江锦,亲手撩过她丝绸般的黑发,轻柔的擦拭起来,潘辰原本还小紧张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祁墨州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直到擦了几下之后,潘辰发现他就是很单纯的替她擦头发,胆子就大了起来,嫌弃软榻前转着身子坐着不舒服,潘辰干脆把祁墨州拉去了寝房,坐在梳妆台前,让他在身后给她擦头发。
祁墨州对潘辰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很是无语,却又好像找不到什么不悦的理由,瞧见铜镜中她那上扬的嘴角,似乎带着蛊惑的微笑,祁墨州也跟着笑了起来,手里的动作越发轻柔,他擦得很慢,一寸一寸的仔仔细细。
“你白天说的那些话,直接把甘相给说懵了,恐怕李大人到现在还给他堵在户部不能回家呢。”
祁墨州与潘辰分享这件事情,潘辰听后,想起了甘相当时面部狂热的表情,的确像是会做出强行拉着李大人商量决策之事的样子,不禁抿唇偷笑。祁墨州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潘辰才忍笑道:
“那甘相要是和李大人谈一晚上,那李大人岂不是一晚上都没得睡了?”
祁墨州不置可否的挑眉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了。”抬眼又看了一眼铜镜中潘辰的影像,祁墨州垂眸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那些理论见解,不可能是在书上看见的,也不可能是潘相教你的,朕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潘辰心上一紧,面上却是很平静,试探问道:“我若说是神仙告诉我的,皇上相信吗?”
祁墨州勾唇,果断摇头,潘辰失望垮肩,抓了抓头:“若是不信的话,那臣妾现在也没有更合适的解释。”
潘辰一边说话,一边在观察镜子里祁墨州的表情,只见祁墨州睫毛微微颤动一下,眉峰不着痕迹聚了聚,不过只是片刻便舒展,这表情告诉潘辰,祁墨州对她的确有怀疑,但是正如潘辰猜测的那样,祁墨州不是个昏聩的皇帝,心中虽然猜疑,不信任,但只要没有证据指出潘辰的别有用心的话,他是不会对潘辰如何的。
“现在没有合适的解释,那就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朕。”
祁墨州对潘辰仿佛开启了仁慈和善的副本,尽管还不信任她,但却不会强逼她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谎话出来,比起潘辰的不坦白,他更愿意等,等到潘辰愿意和他敞开心扉,诉说真相的时候,在那之前,他只需保持警戒,时刻关注即可。
潘辰没想到祁墨州会这样说,倒是一愣,然后才毫不做作的缓缓点头,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潘辰狡黠笑道:“好啊,什么时候皇上愿意告诉臣妾‘祁雪州’是什么来历的时候,臣妾也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皇上,如何?”
祁墨州乍一听到潘辰清醒的时候提起那个名字,手里的动作明显一僵,然后便放开了潘辰的黑发,将松江锦放在梳妆台上,沉声说道:
“不要再与朕提起这个名字,再有下回,决不轻饶!”
潘辰果断闭嘴,还很识相的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祁墨州的心情似乎不好了,一改先前的温存,眉头紧蹙的离开了寝房,去了小书房里。潘辰哪里还敢与他卖乖,自己拿起棉巾草草将头发统一擦拭了一遍后,就果断跟到了小书房去请罪,却是不敢说话,站在一旁,适时给祁墨州研墨打扇,无不殷勤。
祁墨州也不看她,兀自低头批阅奏章,潘辰站了快半个时辰,就觉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水一样重,眼皮也耷拉下来,手里扇风的力气也小了很多,祁墨州察觉出异样,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那昏昏欲睡的模样,用手里的折子打了一下潘辰手里的扇子,把她的精神给稍稍喊了一点回来。
潘辰瞪着一双大眼睛,无助的瞥着祁墨州,模样可怜极了,看她这副模样,祁墨州就是再生气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了,看着眼前的折子批的差不多了,才决定今晚放她一马,不和她计较这些了。
想起来让李顺打听的事情,知道近日她在后宫也没过多少好日子,叹了口气后,对潘辰问道:
“今后说话多动动脑子,朕可怜你,但其他人就未必会可怜你了。你是有些聪明,可有的时候也别太自信了,后宫之中多的是能整你的手段,这些日子,没少受罪吧?”
潘辰听到祁墨州说这些话,再大多的困倦也给吓没了,祁墨州话里的‘其他人’说的是谁,潘辰一听就猜到了,倒是有些意外,祁墨州最近这样忙,居然对后宫中之事也了如指掌,潘辰抿唇不语,终于攻陷了祁墨州的冷墙,无奈的站起来,将潘辰搂在怀里,只觉得比从前是又瘦了一圈,像是缩水了一般,伸手捏了捏潘辰的脸颊,都没什么肉了,又是一叹:
“瞧瞧都瘦成什么样儿了,你也是个榆木脑袋,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不该聪明的地方瞎聪明,你在后宫里过苦日子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去找一找朕?”
祁墨州的质问潘辰想要说几句好听的话解释解释,可还没开口,就听祁墨州又道:“别跟朕说什么怕朕为难的话,朕不相信。”
一句话,把潘辰接下来要说的全都给堵死了,想了想之后,决定就不卖可怜了,说道:
“也不是怕皇上为难,就是觉得这样的小事儿,不需要麻烦皇上出面解决,这段日子过的是有些苦,但人活着就是得吃苦耐劳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太后禁了柔福殿的物资,可也变相的促成了我柔福殿自产自销呀,上回皇上吃的西瓜不就是臣妾自己种出来的,除了西瓜,还有葡萄啊,胡瓜,蕨菜啊,茄子之类的,臣妾都给捣鼓出来了,若是没有太后这样逼一逼,臣妾还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有干农活儿的天分呢。”
对于潘辰的这些解释,祁墨州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被她那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给逗笑了:“你还想的挺开,以苦为甜,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成日都装着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潘辰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今天一整天,她就只吃了三块糖饼,本来想洗了澡再吃点晚饭的,可是祁墨州来了,连带她的晚饭都泡汤了,又和他消磨到现在,肚子终于忍不住抗议了。
祁墨州低头瞧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很嫌弃的将潘辰松开了怀抱,潘辰揉着肚子嘟嘴的时候,祁墨州已经对着外面值夜的李顺说道:
“传膳。”
潘辰听见‘传膳’两个字,眼神都亮了好几瓦,屁颠颠儿的走到了祁墨州身后,刚想拍几句马屁,却见祁墨州转身之后,对潘辰沉声说了一句:
“若是你今日说的提议,能够被六部与内阁采用,朕会按例赏赐于你。”
☆、第66章
潘辰看着祁墨州,想问他要赏赐自己什么东西,可祁墨州却直接去了寝房,李顺适时敲门,说御膳准备好了,潘辰肚子实在有些饿了,就没再和祁墨州纠结这个问题,其实在潘辰看来,祁墨州和她这么说,无非就是有些老板给员工画饼,xx,你只要做成了这个单子,我就给你什么什么奖励。
这也许只是老板随口说的话,员工要真心怀大期待,那很可能到最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老板嘛,都是一个样子的,希望用最少的投资,换取最大的回报率,潘辰觉得自己想的相当明白。
看着满桌的御膳,潘辰知道,从明天开始,柔福殿的伙食可能就会开始好起来了,太后物资制裁柔福殿期间,祁墨州正好一个多月没有来,所以后宫里的风向就坚定不移的偏向了太后那边,可现在祁墨州来了后宫,并且依旧只认准柔福殿,这就说明,潘昭仪在皇上面前还没有失宠,就算有些人还是会听太后的话,但是也会有一些人动摇,害怕得罪皇上而不敢再继续对付潘辰。
吃饱了福利餐,潘辰洗漱过后,就去了寝房内,祁墨州拉着她在床上消食,这晚潘辰大着胆子,解锁了两个新姿势,效率虽然没有大进展,可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祁墨州对她会主动创新这一点相当满意,情绪比往常还要高一些,火热的夜,一场酣战。
潘辰被收拾完,连话都没说几句,就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月落的一张大脸贴在面前,潘辰猛地就惊醒了,往后退了退,咕哝道:
“月落,你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自从太后对柔福殿物资制裁开始,就免了潘辰每日的请安,所以,潘辰虽然日子过的苦些,作息却还是相当自由的,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月落她们也没来主动喊过她起床。
月落娇羞的替潘辰把肩头滑落的被子拉了拉:“娘娘,御膳房和内廷司送来好些东西,你说咱们是收还是不收啊?”
潘辰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用薄薄的被子裹着,探头看了一眼外殿的方向,确实看见门内的有两三个人影,目光落在月落一副‘娘娘咱得有点骨气’的表情上,潘辰勾唇一笑:
“这时候知道送东西来了?让他们拿回去,就说咱们柔福殿不缺。”
得了潘辰这命令之后,月落高兴的跳起来,转身就去了外殿,压着性子,扬眉吐气的说道:
“我们娘娘说了,御膳房和内廷司的孝心她知道了,可咱们柔福殿里现在不缺这些,哪儿拿来的,回哪儿去了吧。”
月落的声音听在潘辰耳中只是好笑,这段时间,月落他们都憋坏了,就等着出这口气呢。
果然月落的话音落下之后,外面就传来几声小太监们特有的尖细声音:“月落姐姐,劳您再跟娘娘说几句,要是不收东西,咱们几个回去可没好果子吃啊。”
“去去去,皇上刚去上朝,都没舍得惊动我们娘娘,我们娘娘正歇着呢,吵吵什么呀,说了东西都拿回去,要等着你们送这些东西来,我们柔福殿还不早就饿死了,告诉你们头儿,不稀罕!”
随着月落这句狐假虎威的说辞之后,那几个人影才离开。
月落过足了瘾,等那几个小太监全都走出柔福殿之后,她才捂着嘴转身入了内殿,潘辰已经自己穿了内衫,从床铺上下来了,正对着从窗牑透进房间的阳光伸懒腰呢,看见月落进来,潘辰就主动坐到了梳妆台前,月落笑嘻嘻的走来,拿起梳子,一边替潘辰梳头,一边回味刚才的感觉:
“娘娘,您是没瞧见那几个小崽子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哼,御膳房和内廷司怠慢了您这么久,如今见皇上来了,才知道他们从前做的过分了,这时候想来巴结,要是诚心点也就罢了,可他们还端着,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打发叫花子呢,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娘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潘辰从镜子里看着月落脸上放光的小模样,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从前我竟不知,月落居然也是个厉害角色呢。”
“嘿嘿,还是娘娘调、教的好。”月落得意,也不忘哄着潘辰。
主仆俩正得意呢,张能就来传话:“娘娘,康寿宫的王公公来了,说给娘娘送药。”
潘辰与月落对视一眼,潘辰为太后宫里的反应速度点赞,月落则气恼的咬唇泄愤,潘辰给她使了个眼色,月落震惊的看着潘辰,潘辰在她腰上推了一把,月落才犹豫着出去了,本来步子很慢,但走着走着,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到了门边,压低了声音对外说道:
“吵什么呀?娘娘这还没起呢,吵醒了娘娘,有你的好果子吃。”
月落这话是对着张能说的,故意忽略了一旁的王福贵,张能看出了月落眼里的意思,默契十足的做出了苦相:“姐姐,我这不是替王公公传话嘛,皇上去上朝的时候,都没舍得惊动娘娘,我是哪根葱,哪根蒜呀,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吵娘娘呀。”
两人一唱一和,让旁边的王福贵脸色就尴尬起来,哪里还听不出来,这两人虽然明着在互相斗嘴,可实际上矛头都是指向他的,在后宫里,王福贵可没受过多少闲气,各宫上下巴结他还来不及呢,这柔福殿倒好,连看门的小崽子都敢出声呛他,哪里忍得住脾气:
“说谁是葱,说谁是蒜呢?还真以为我听不出来?麻溜儿的让你们娘娘出来,太后赐药,她敢不喝?”
月落和张能交换了个眼神,却终究没敢对拿出太后做挡箭牌的王福贵说什么,李全从外面赶回来,正好听见王福贵的话,上前来一脸笑意道:
“哟,这一大早的,王公公火气可真大。太后赐药,那是太后对咱们娘娘爱惜,我们娘娘一直跟我们说,这是她的福分,阖宫上下能让太后如此‘爱惜’的,也就她独一份儿了,咱们该惜福不是,可昨晚特殊,咱们娘娘侍寝太累了,皇上去上朝的时候,特意嘱咐奴才们不能惊动了娘娘,就是想让娘娘睡饱了,养养精神,这不接着还得侍寝嘛,您这怒气冲冲的过来说这些,还牵扯到什么敢不敢的,咱们知道您是心急回去给太后娘娘复命,可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瞧不上咱们娘娘位分低,想欺负咱们娘娘呢。”
王福贵是怎么也没想到,柔福殿的这几个人居然变得这样伶牙俐齿起来,并且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可听着就是不舒服。懒得和他们斗嘴,王福贵在太后身边伺候,那是真瞧不上一个五品的昭仪,更别说,这个五品昭仪,如今还是太后的眼中钉。
“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别跟我扯皮,赶紧的把你们娘娘喊出来喝药,喝完了我还得回去跟太后复命呢。”若是平时,王福贵留下药和两个看的人就得了,但今儿太后吩咐了又吩咐,务必要让潘昭仪当面喝药,杀一杀她的威风。
王福贵想到了临走前,太后对他的嘱咐,态度就一下子嚣张起来,伸手就去推挡在他面前的李全,张能和月落见他动手,还想闯进寝殿,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上前拦着王福贵,正推搡之际,潘辰从里面走出来,王福贵瞧见她,到底是没敢再继续闯入,往后退了一步,甩过拂尘,假兮兮的对潘辰行礼:
“哟,潘昭仪这不是起来了嘛。奴才参见潘昭仪,您可得好好儿的管管您柔福殿的人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冲撞了奴才不妨事儿,若是将来冲撞了宫里其他贵人,到时候,以娘娘在宫里的位分,只怕也是给娘娘招祸呀。”
潘辰瞧着王福贵,让李全他们从门边让开,冷着脸对王福贵说道:
“他们会不会给我招祸,不劳王公公费心,倒是王公公你,不经通传,便要擅闯后妃寝殿,这也是太后吩咐你的不成?我的位分是不高,但是在我的寝殿横冲直闯,只怕王公公你也没这个资格吧。”
王福贵还没开口,李全就接着潘辰的话继续说道:
“主子再厉害,可咱们做奴才的,也只是主子身边的一条狗,咱们若是狗咬狗也就罢了,您个儿大,咱咬不过您,可您若是张口咬人,那就有些不对了吧。”
潘辰看了一眼李全,暗道这小子杀伤力可以啊,不过这样争锋相对,却不像是他平日里的风格,总觉得带着几分故意,故意挑起王福贵的怒气。
果然,王福贵听李全毫不掩饰的说他是狗,当场就怒了,伸手给了李全一巴掌,怒不可遏的说道:
“你才是狗东西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跟了个五品的昭仪就能让你嘚瑟成这样儿,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们家主子在咱们太后眼中,那连个屁都不是,还真以为自己受宠,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哼,真正的凤凰在长乐宫里歇着呢,你们家主子要真那么厉害,潘家成日送好东西入宫,我怎么没瞧见有谁往这柔福殿送东西呀?别说潘家了,就是阖宫上下,谁把你们放在眼里呀!别笑掉了人大牙!”
王福贵怒不可遏的说了这些,本以为成功反击,可没想到,原本还一副要和他大战多少回合的李全,忽然偃旗息鼓了,王福贵满腔不忿无处发泄,调转目光在另外几个人脸上看了一圈,就看见李全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月落和张能低下了头,潘辰则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王福贵忽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背脊透到了脊椎,终于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安静,整个柔福殿似乎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福贵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皇帝连明黄色龙袍都没换,就去而复返了。不知道站在王福贵身后多久,此刻的表情阴沉的可怕,给那双锐利如刀的目光盯着,王福贵不自觉的就软了双膝,颤抖着声音道:
“奴,奴才参见皇上。”
额滴个亲娘诶,这皇上来柔福殿怎么跟鬼似的悄无声息,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啊?
柔福殿众一致对王福贵递去了同情的目光:皇上来柔福殿就从来没通传过,你才知道啊?傻了吧?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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