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擦了擦冷汗,赔笑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所以说,真的不是她不愿意帮闫氏,不愿意帮阖宫上下的姐妹,祁墨州本身是这个态度,潘辰就是想帮其他人说道几句他也是不依的,不得不说,身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真的让潘辰感觉到很汗颜,要说他有问题嘛……潘辰切身体会过,不知道多健康,这样看来,也就只有他天生专情这么个说法了。
“那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呀?”祁墨州对潘辰扬了扬手里的纸,看的不是第一张,所以有些云里雾里,潘辰将纸拿过去,将桌上她写好的东西前后整理了一番,然后再递给祁墨州,说道:
“是关于后宫等级的问题。我今儿也和太后提起了,虽然她还没有赞同,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做出来,她看见效果之后,就不会反对了。”潘辰原本是想全部写好了之后,再拿去给祁墨州看,但现在他既然来了,那潘辰干脆抓住机会,和他说道说道自己的心中大计。
“我是想,后宫里的妃子美人会越来越多,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要说都是爱你的,别说我不相信,你肯定也不会相信,所以,大家刚入宫的时候,想法都是一样的,就是获得你的垂青,然后受宠,在宫里站稳脚跟,或升位分,或荣光家族,从前后宫里的女人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一条奋斗途径,就是攻略皇帝,皇帝是她们实现目标的唯一途径,但是现在我想给她们增添几条途径,只要是正经选秀入宫的女子,跟我这种野路子入宫的不一样,该是都有些特长的,若是能让她们按照特长来赚积分,积分够了就可以升级,可以满足愿望等等。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潘辰说完了一大串,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盘说了出来之后,对祁墨州问道,只见祁墨州将她写的东西从头开始看,并没有立刻理她,从桌沿下来,拿着纸张一边踱步一边看,潘辰也不催促,趁着他走开了,又拿起他藏在背后的酸梅罐子打开,偷偷吃了两颗酸梅子。
祁墨州坐到窗台下面的太师椅上,看完了之后,刚要跟潘辰讨论,就看见潘辰在偷吃,放下纸,啧了声,吓得潘辰赶忙将罐子盖好,藏到了身后,然后一边舔嘴唇,一边对祁墨州腆笑了起来,祁墨州无奈走过去,无情的再次没收酸梅罐子,左右看了看,才发现一个特别好的地方——柜子顶上,祁墨州长手一伸,就能把罐子轻松松的放上去,潘辰走到那柜子下面,将手伸的最高,也只能够到柜子顶下方的花纹,祁墨州好整以暇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潇洒转身,跟潘辰谈论她的突发奇想。
“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但是未免会让人觉得武断,到时候若是没有获得等级的必然要在背后诟病你,还有那些获得等级的,若是特长不同,功用也不同,如何能让人觉得公平呢?这方面还得好好的想想才行。若是你愿意,明日可以找礼部的人一起商量商量,若是有他们从中出力参考的话,应该能完善很多。”
祁墨州的确是认真的看了潘辰的意见的,提出的问题也正是潘辰考虑的地方,不仅仅是祁墨州说出来的这些,更有其他要点需要考虑到,若是能让礼部参与进来,那对潘辰的确是如虎添翼,至少在礼数上周全一点,今后她被骂的也会少一点,要做肯定是要做到最好才行的。
“好,明日还让礼部的那几个女官过来,我和她们详细商讨。”
潘辰在工作方面向来都是很配合,很勤快的,祁墨州见了却又有点不乐意了。
“不用明天那么着急,这事儿说白了,就是替我分担,我还没那么脆弱,不想做的事情,旁人就算怎么劝谏都没用,如今的你,最重要的不是做这些,而是将自己的身子养养好,替我生两个健健康康的宝宝出来。”
祁墨州的话潘辰知道是什么意思,祁墨州正值盛年,登基之后,虽然秀女诸多,但是他入后宫并不勤快,帝王宠幸妃子,最终的目的就是要传宗接代,现在祁墨州执政稳妥,国家蓬勃发展,其他并没有什么遗憾,唯独缺乏子嗣这条,纵祁墨州再无视,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所以,如今潘辰怀孕,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给祁墨州解了一点压力,如果她这一胎能一举得男,祁墨州有了长子,那他肩上的压力就会更小一些,那么今后他想宠谁,或者不宠谁,那些史官,言官就没什么说的立场了。
潘辰认真的点点头,抚着肚子对祁墨州道:“嗯,皇上放心吧,我一定努力替你生个儿子出来。”
祁墨州一愣:“为什么非要生儿子,我觉得闺女就挺好,最好生的像你这般。”
潘辰摇头:“不,要生儿子,女儿以后慢慢生,这一胎还是生个儿子好。”
祁墨州看着这样的潘辰,不禁失笑:“你说的这样正经,就好像你能控制他是男还是女一样。”弯下腰身,与潘辰面对面,祁墨州将双手轻轻的搭在潘辰的肩膀上,温柔说道:“不要给自己压力,你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都喜欢,正如你所言,咱们慢慢生,有的是时间,是不是?”
潘辰看着祁墨州,乖乖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面对面的腻歪了好一会儿,祁墨州才把潘辰抱到了软榻上,让她靠着软榻休息,自己则拿着潘辰写的东西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潘辰躺在软榻上,看着祁墨州的移动身影,对他说道:
“我今日将这些想法告诉太后知道了,太后说我自私和善妒,我当时就想,就算是被人说自私和善妒,我也要把这事儿做下去才行。”
祁墨州的目光依旧在纸上,对潘辰点点头,说道:
“对太后那儿,无需想太多,你要做什么自己做就是了,不需要她的认同,还是那句话,能给她脸面的地方就给,不能给的地方也不用勉强,心里敬着她就得了,用不着什么都听她的。”
潘辰扑哧一笑,就知道祁墨州的想法和她是一样的,对于太后,祁墨州愿意给她属于她的体面,但是却不愿意让太后过多的插手他的事情,前朝的事情自不必说,后宫的事情,若是有其他人能管起来,其实也可以和闫氏没有什么关系的,祁墨州可以容忍闫氏做太后,享尽荣华富贵,却容不得闫氏指手画脚,干涉他的生活。
“皇上对太后并不恨,是不是?”
照理说闫氏是祁正阳的正妻,祁墨州的母亲是祁正阳的妾侍,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说闫氏小时候虐待过祁墨州,潘辰也不觉得奇怪,但是祁墨州对闫氏并没有太多恨意。
只见祁墨州抬头看了一眼潘辰,点头答道:“嗯,不恨,因为不在乎,跟她不熟。”
作者有话要说: ok啦。
☆、第243章
祁墨州的回答让潘辰差点笑喷了,虽然她从祁墨州平时对闫氏的表现来看就知道,他对闫氏是个什么态度,可是这些话从他嘴里亲自说出来,却又是别样的感觉。
祁墨州抬眼看了看潘辰,见她笑得灿烂,不禁说道:
“有这么好笑吗?”
潘辰从软榻上坐起来,连连点头:“嗯,好笑。你知道吗?这些话我从前怎么都不敢想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祁墨州扬眉,坐到她对面:“不是我说,那会是谁说?”
潘辰直言不讳:“你发病的时候会说。”
祁墨州一愣,盯着潘辰看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发病时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确如潘辰所言,他是会口无遮拦说那些话的。
提到祁墨州的次体人格,潘辰不禁有些感叹:“哎,你有没有发觉,自从上回从宫外回来之后,你就没有发过病了。”
祁墨州点头;“是啊,自从被你那什么催眠了一回,当时的感觉虽然有点不舒服,可是后来想起来,却是觉得精神没那么紧绷了,以往精神紧绷的时候,最容易犯病,但是这段时间感觉还不错,累虽累些,却没有从前那种紧张的感觉了。可见你那个催眠还是有效果的。”
听祁墨州说这些,潘辰不禁笑了:“其实这就是心理问题,不是说我那催眠术有多厉害,是你自己没有从前那么封闭内心了,可能跟你想起来发病时候的情况也有关系,人的身体里有一股力,像你这样的情况,就等于是把一股力分散成了两股,两股分别对抗,哪一股都不愿服输,两相对冲之后,自然而然你的身体就会压力增大,压迫你的神经,让你产生神经虚弱的感觉。”
祁墨州将手里的纸张放下来,看着潘辰,说道:“虽然我不是很懂你说的那什么力……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我懂你说的那种感觉,从前我不知道发病时候的自己是那样的,就算有傅宁告诉我,但也只是片面的形容,当我想起来自己发病时候的情况时,心里似乎就能明白为什么会发病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没错,很多心理问题的产生都是因为主体人格的压抑造成,有的人就像是你似的精神分裂,因为压力太大,或者对某人某事执着的思念,从而造成了病发,有的人遇到压力,则会转化成抑郁症……”
潘辰说到这里就打住了,说起这些心理上的事情,她可真是滔滔不绝,居然异想天开的跟祁墨州聊起了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的问题,这一切也太违和了,关键是祁墨州不仅没有觉得奇怪,反而还一副静心聆听的样子。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什么叫做……异域症?是在不同的地方发病的意思吗?”
潘辰看着好学的祁墨州,无奈摇摇手:“不是不是,抑郁症和你这种总是犯病的病情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有点不一样,现在说不清楚,等以后要是遇到了,我再和你详细解说。”
祁墨州点点头,赞同了潘辰的话。
潘辰靠在软枕上,看着不远处的窗牑,祁墨州也收起了好奇宝宝的问题,继续靠在另一边的软枕上看潘辰写的计划书,室内一片静谧,让潘辰产生一种很奇妙的安静感,她从窗牑上收回了目光,看着祁墨州的侧脸,心中纳闷起来,祁墨州的次体人格,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心理疾病从来都是很难根治的,像祁墨州这样自我想通的案例不是没有,但是却是凤毛麟角,很少发生,有些病人是假性痊愈,就是在一定的时间内,通过意识上的假性治疗,骗过了大脑神经,达到了短时间内的精神和解,可是这样的和解并不彻底,有可能只是封藏,可封藏起来的东西,一旦再次被打开,那将会爆发更加恐怖的力量来支配……
祁墨州经过一次催眠之后,就神奇的想起次体人格的记忆,这样的过程,可能会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但这是绝对吗?就连潘辰都没法肯定,祁墨州的次体人格曾经以每个月出现三四回的频率,变成了现在三四个月都没有出现过,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潘辰脑中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祁墨州放下手里的东西,从软榻里面取了薄毯子盖在潘辰身上,倾身过去,替潘辰将高高的软枕拿掉,换上了更适宜睡觉的枕头,看着她的睡颜,祁墨州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顺着她的腰线抚上了她的腹部,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潘辰在梦中,似乎游离在太空中,周围一切都是空虚的,她走啊走啊,走入了一个入口,街上熙熙攘攘的人,路面上铺着厚厚的青石板,看着该是新修不久的样子,周围店铺林立,各路货郎叫卖声不绝于耳,潘辰左右看看,觉得这条街有点熟悉,可是却又说出不来哪里熟悉,远远的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围绕在货郎身边,其中一个冷着脸,另一个却满脸的笑容,尽管年代久远,可潘辰还是能认出他们,祁墨州和祁雪州,爱笑的是雪洲,不爱笑的是墨州,雪洲指着糖葫芦对墨州说:
“哥,我想吃。”
祁墨州却是一脸警戒:“别吃了,爹说最近不太平,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不嘛,我要吃。我就在这里等着,哥你回去拿钱来,买了糖葫芦,我们就回家。”
祁雪州这么说了之后,祁墨州就无奈的往回走去。
周围的世界似乎在晃动,出现了波纹,潘辰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守在糖葫芦小贩的祁雪州身前,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他,想要触摸,却发现根本摸不到他的人,周围的景色开始急速消失,潘辰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到了半空,最后一眼,她似乎看见了几个恶汉从旁窜出,将守在糖葫芦小贩旁边的祁雪州捂着口鼻就抱走了,潘辰想大声喊叫,想要提醒周围的人救人,可是她被快速的吸入了空中,离那仿佛海市蜃楼般的街道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想挣扎,想喊叫,可却发现自己手不能动,声音也发不出来。
潘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吓了守在旁边纳鞋底的月落一跳,月落赶忙走过去,看着潘辰满头大汗的样子:“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潘辰喘息着,咽了下口水,这才回过神,将目光落在月落担忧的脸上,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月落抽出帕子在给潘辰擦脸,潘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用手抓了抓盖在身上的被子,确确实实的触感,让她知道自己从梦中醒来了,她刚才做了个关于祁墨州和祁雪州小时候的梦,此时此刻依然梦境清晰,她在梦境里没有想起来那条街是哪里,但是现在回忆一下,就明白了,那是祁墨州带她去的大都那条街,他和祁墨州就坐在那条街中间的一坐茶寮里喝茶,祁墨州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楼告诉她,那是苏月阁,是他娘曾经经营店铺的地方,就是那条街,潘辰将祁雪州失踪的想法,利用梦境挪入了那条街道上,似真似幻,叫人感到无比的揪心。
月落翻了翻潘辰的衣领,惊讶道:“哎哟,内衫全都湿了,娘娘,咱们得全换掉才行,不然该着凉了。”
扶着潘辰从软榻上站起来,潘辰点点头,让月落去拿衣服,自己却站在原地不动,依旧被先前梦境中的无力感所支配着,她扶着脑袋,让自己快些醒过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天在那里想着祁墨州次体人格的事情,不过睡了一觉,居然就做了这样一个梦,这梦是想告诉她什么,还是只是她潜意识中的记忆混杂呢?不管是什么,这个梦潘辰都不喜欢,太过压抑了。
月落拿了换洗衣裳过来,见潘辰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不禁急道: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还在想那个噩梦呢?快别想了,人家都说梦和现实是反的,你梦里做了不好的事情,现实全都是好事情,可千万别怕,说不定啊,接着就要有好事情发生了呢。”
月落想要安慰她,潘辰知道,对月落勉强勾了勾唇角,不想让月落太过担心,只是那个梦无论好坏,潘辰觉得都要和祁墨州说一声才好,她总觉得祁墨州的次体人格消失的太快,心理问题就没有过这么容易解决的,她更加倾向于是祁墨州的主体人格暂时封藏了次体人格,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次体人格三四个月都不出现的情况,这个问题如果不重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将来,说不定就是个□□,到时候,会把祁墨州炸成什么样谁都说不清楚。
“皇上去哪儿了?”潘辰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月落这般问道,月落回答:“哦,中午您睡下了,皇上就回太和殿去了,叮嘱我们别吵着您,先前还让御膳房送了汤来,您还没醒,就一直煨在炉子上呢,您醒了就可以吃了。”
潘辰换了衣裳,却不像从前似的要吃东西,而是急急往外头走去,月落追在后面,潘辰只回头说了一句:
“我去一趟太和殿,一会儿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ok啦。。。
☆、第244章
潘辰急急的走到了太和殿,才发现祁墨州去了内阁,不在太和殿中,李顺和傅宁也不在,潘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便来到台阶上坐下,反正她的心现在很难平静,干脆坐下来等一等祁墨州。
回想上一回她坐在太和殿外的台阶上,那还是因为她替祁墨州催眠之后,祁墨州雷霆大怒,去潘筱的院子里过了一夜,后来她回宫以后,祁墨州单独为了这件事和她解释过,当晚他只是去潘筱那里坐坐,了解一番潘辰的在潘家的事情,并未和潘筱发生什么,那之后几日,潘筱在太和殿出没,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结果,那阵子祁墨州心情不好,也有意和潘辰怄气,对潘筱的殷勤未加阻拦,才变成潘辰那时候看见的情况。
祁墨州的解释很详尽,潘辰就是想小心眼儿都没有机会。
刚刚坐下,御前侍卫副统领张宁就过来跟她请安:“娘娘,地上凉。还是进去坐吧。”
潘辰一愣:“皇上不是去内阁了吗?”
因为祁墨州不在,所以潘辰才只能在外面等,因为太和殿是有规矩的,当初肃王,禹王要闯,李顺拼着一条命也要阻止,可见太和殿是军机重地,潘辰可不想坏了规矩。
“自从上回您在太和殿外守了一宿后,皇上第二天就下令,娘娘可以随时出入太和殿,不管皇上在或是不在。”
张宁的话让潘辰从地上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他,张宁对潘辰比了个‘请’的手势,潘辰才反应过来,跟着张宁来到太和殿门前,正好祁墨州和几个内阁的大臣从回廊那头走过来,远远的看见潘辰,祁墨州便将对身边的大臣说了两句话,大臣们便全都对祁墨州行礼,转了回去。
祁墨州来到潘辰面前,牵着潘辰的手入了太和殿,潘辰奇怪的问道:“你干嘛让他们走呀,要是有事的话,我走就是了。”
跟着祁墨州进门之后,潘辰如是说道,祁墨州却不以为意:“议事哪里都可以,你却不是常来,总要先紧着你才成啊。”
潘辰抿唇一笑:“哪里就要先紧着我了,自然是政事比较重要。”
祁墨州弯腰与她面对面,牵着她的手,温和的说道:“如今,你就是我最大的政事。什么时候睡醒的?我估摸着你还得睡会儿的,不想此时就醒了。”
潘辰给祁墨州按坐到了加了棉垫子的椅子上,又一次感觉到了祁墨州无微不至的关心,太和殿的所有椅子上面都加了软垫子,这是从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象,祁墨州自己本身是行伍出身,座椅自然不会想要特意加一层棉垫,而太和殿往来都是臣子,赐坐的也少,也就是潘辰这么一个会让祁墨州留下来的娇客,自然是为了潘辰准备的了。
“也是刚醒,做了个梦,醒来后没看见你,想你了。”
潘辰对祁墨州老实的说出了心中感想,从前她可不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情绪特别敏感,祁墨州倒是对潘辰的娇软很满意,似乎很享受听潘辰说软话的过程,给潘辰端了一杯蜜茶过来,自从潘辰怀孕之后,祁墨州的太和殿里也甚少喝茶叶了,改为潘辰柔福宫里自产的那种果蜜茶,祁墨州喝的话,都是喝的薄荷味,潘辰来了才会上这香香甜甜的蜜茶。
“做了什么梦?美梦还是噩梦?”
祁墨州对潘辰问道,潘辰看着祁墨州言笑晏晏的样子,突然有点不忍心将她做的那个梦告诉他,那个梦不仅蕴藏着潘辰的担心,还蕴藏着祁墨州那不愿提及的过往,那梦里发生的事情,对潘辰来说,只是噩梦一场,可是对于祁墨州来说,却是他现实生活中,噩梦的开端,潘辰心疼祁墨州,并不想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并且,其实她就算把梦境对祁墨州说了,也没有任何帮助,祁墨州就算是潜意识里潜藏了次体人格,但那是意识中的事情,他不会有记忆,告诉了他,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潘辰看着祁墨州微微笑了出来:“当然是美梦。我梦见我们生了好多好多个孩子,全都围着你喊爹,把你弄得烦不胜烦,直呼让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你都快养不起了……”
祁墨州听了潘辰的话,脑中似乎真的在想象那个画面,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潘辰后面笑了出来:“你这梦做的,肯定就是梦了,你随便生,看我会不会嫌烦,我只怕孩子少,我们俩今后孤寡寂寞呢。”
两人相视一笑,潘辰又在这里跟祁墨州说了几句话,心情好些了,知道他还有政事要忙,就不在这里打扰他了,推说肚子饿了,要回去吃东西,祁墨州才让李顺亲自送她出了太和殿,往柔福宫去。
回到柔福宫时,月落正担忧的在院子里踱步,看见李顺送潘辰回来,迎上前去,谢过了李顺之后,将潘辰迎入院中,这才对潘辰说道:
“娘娘,您是不是做了噩梦,心情不好呀?您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给您开解,如今您可是宫里的宝贝,您不开心了,皇上可是要怪罪我们的。”
潘辰歉意一笑:“抱歉,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见他,也不知是怎么了。”
月落扶着潘辰入殿,笑着说道:“奴婢听宫里的老嬷嬷说,怀孕的女人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能笑得眼泪出来,一句话也能气得眼泪出来,情绪特别不稳。肯定是您肚子里的小殿下在耍脾气呢。”
潘辰看着这个连人事都没经历过的姑娘说怀孕说的一套一套的,就觉得好笑,坐下之后,秋萍就端了煨在炉子上的鸡汤过来,潘辰闻见了鸡汤味,心里的阴霾才彻底的一扫而空,对秋萍招手:
“哎呀,我就说总少点什么,原来是肚子饿了,快来快来。”
秋萍和月落对视一眼,无奈一笑,秋萍将一锅鸡汤端过来,揭开盖子让潘辰看了看,原汁原味的一只鸡熬得汤汁金黄,香味扑鼻,潘辰想了想后,对秋萍说道:
“再让厨娘贴几个锅盔,炒一碟子肉咸菜,我就着吃。”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