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定定看着她,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雒妃让他看的烦了,不禁自晒一笑,“驸马若真心想帮衬本宫,不若早日将突厥远远的赶出去。大殷安定了,本宫自然是宽心欢喜了。”
秦寿心生不悦,他不喜欢听雒妃跟他讲这些客套话,然而,他也知道,雒妃不想于他说的,便是再如何软语,她也是半点都不会说的。
首阳等六宫娥进来。对秦寿在公主的拔步床上半点都不惊讶,几人分工合作,收拾的收拾,伺候的伺候,不过一刻钟后,首阳就当先端了一碟子的酸枣奶酪浇糖水的小点心来。
这点心,原本是要用红枣来做,但近日雒妃口味古怪的紧,首阳便将红枣换成了酸枣,不想雒妃用着竟是十分的爽口开胃。
每天早上,她都要吃这么一碟子,尔后用早膳的时候,才不会害喜的厉害。
秦寿瞧着雒妃慢条斯理的将那酸枣点心用了,他抿了抿唇,那酸枣的酸味就是他隔的老远,都嗅到了。可雒妃硬是半点不觉酸的轻轻松松就吃下肚了。
雒妃去偏厅用膳,临走之际,她对秦寿道,“想来军营事务繁忙,驸马用完早膳,还是回军营,早日将突厥灭了,早日凯旋而归。”
她也不管秦寿是如何作想的。说完这话,径直就往偏厅去了。
人走的来不见,秦寿这才施施然从拔步床上起来,他见雒妃装点心的碟子还是桌上,里头还剩半块。
他想了想,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半块酸枣点头放入口中,然,根本还没咬。一股子的酸味就倒牙,哪里像是能吃下去的。
秦寿皱着眉头,将那点头吐了出来,眉心那一线丹朱色,若隐若现,他分明记得雒妃爱吃的是像板栗糕那样甜软的小点心才是。
他想不出所以然来,便穿上外衫,寻长随延安去了。
却说雒妃这边用完早膳,首阳不无担心的提醒道,“公主,今日该去诊脉了,如今驸马回府了,公主是看去还是不去?”
雒妃搁下竹箸,果断的道,“去,为何不去。”
“可若是驸马晓得了,又该如何是好?”槐序一想起昨晚驸马那轻飘飘冷冰冰的一瞥,心头就打鼓。
雒妃似乎并不担心,“本宫在府里闷的慌,不过是上街逛逛罢了,驸马晓得了又如何?”
她很是了解秦寿,若今个她一反常态,反而还是遭他忌。
是以,雒妃用完膳后,稍作休息,便带着六宫娥与顾侍卫悠悠然出府去了。
这边延安与秦寿回禀后道,“王爷,可要派人跟着?”
秦寿端着茶盏,涑了涑嘴里那股子酸味,这才道,“往常如何,就如何。”
延安得令,退至门边,召来府中小厮,耳语几句,那小厮就忙不迭地下去了。
秦寿饮完一盏茶,他起身,弹了弹袖口滚边,背剪双手,嘴里道。“本王去书房,不得打扰。”
延安见怪不怪,将秦寿送去了书房,他就忙活自个的事去了。
而在书房中的秦寿,半个时辰后,他换了身不起眼的青衫布衣,从书房后窗蹿了出来,他熟门熟路的避过府上守卫,偷摸着从后门出去,竟是无一人发觉。
在自个府上,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约莫也没谁像秦寿这样的了。
第231章 驸马:媳妇是何居心?
雒妃就还真是闲逛,她也不往胭脂水粉的店去,反而是去了卖布匹的店铺,见着喜欢的,面料柔软的,她大手大脚花着银子。
秦寿并未一径地坠在她后头,反而在那条街上择了处三层楼高的茶坊,进去就坐在临窗靠街的位置,点了一壶明前龙井,细细地品起来,末了再时不时瞧几眼底下的雒妃。
待到晌午时分,日头烈了,雒妃等人在一医馆门口停落下来,恰那医馆门口摆着几大桶的菊花茶水,无偿供行人品尝。
雒妃从马车上下来,她似乎颇为好奇地走过去瞧了瞧,有见那菊花茶水清冽甘香,便让首阳乘了一小盏,端着往医馆里头去寻阴凉的地儿小憩。
然,进了医馆,那盏菊花茶水。首阳顺手就递给了顾侍卫,然而从袖子里摸出张帕子来给雒妃蒙面,如此才搀扶着她,与鸣蜩两人往医馆后头去。
这医馆有名擅诊治妇人病症的大夫,在容州城很是有名,雒妃前几次诊脉便是找的他,今个怀胎要足三月。且上次还动了点胎气来,遂早与这大夫约好了时日过来瞧瞧。
那大夫看出雒妃身份不一般,晓得这样富贵的夫人有诸多忌讳,故而对旁的并不多言,本份的很。
首阳往雒妃素腕上搭了张丝帕,那白胡子的大夫手才搭上去,不过片刻。那大夫就摸着胡子笑道,“夫人养的好,腹中胎儿也长的很是不错。”
雒妃无甚表情,首阳与鸣蜩却是微微笑了起来。
雒妃并未多呆,她先于鸣蜩出去,免得身后跟着的王府小厮起疑,首阳落后一步。与那大夫多请教了些常识。
是以,当秦寿在茶坊看着雒妃从医馆出来后,他端着茶盏,并未送入口中,而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可不像是王府小厮一样,单纯的以为雒妃只是进去喝盏菊花茶水。
那样粗糙的物什,哪里是能进公主口的,就他晓得的,雒妃时常爱喝的花果茶,其中每一样的花果,都是有讲究的,那花非的卯时正初初绽放半开的才能要,其中的果,也非寻常可见的,大多是上贡的贡品。
就是用来泡花果茶的水,更是有名堂,非的是大殷五岳之首泰山顶那一汪清泉中的水才可用,旁的水,娇娇公主可是喝不惯,寻常百姓家井中的,指不定吃下去,公主还要闹肚子。
是以,他见雒妃等人转道回府后,朝茶桌上扔了银子,直接下楼往那医馆去。
医馆里自然不止一位大夫,但依雒妃的性子,从来用的要的都是顶好的,是以他只管寻这馆中最有名望的大夫是哪一位便是。
那大夫正在与一妇人看诊,秦寿甩开阻拦他的伙计,大步进来后,也不管旁人,直接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搁,冷然问那大夫,“不知起先那蒙面纱的夫人身子有何病症?”
看诊的妇人大惊失色,身后带着的婢女赶紧上来护着。生怕秦寿是歹人的模样。
白胡子的大夫更是吓了一跳,他色厉内荏的道,“老夫也是有医德的,绝不会说半点不该说的。”
秦寿懒得与他理会,直接将腰间的容王令牌一晃,“老先生误会,本王乃容王。只是瞧着那名夫人像从前友人,关心一二罢了。”
见不是歹人,那大夫才微微放下心来,他让随后进来的伙计将还未看诊完的妇人请到隔间,这才恭敬的对容王道,“不知,那位夫人与王爷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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