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晓得皇帝在意雒妃的很,司马初雪并不怠慢了雒妃,是以自雒妃病来,她来的与谁都勤快。
可雒妃这会哪里想见她,她瞧着她那一身绣有凤纹的长袍裙子,就想起昨个晚上的事。
那会,司马初雪与得舍媾和之际,可半点都没在意过她那身象征皇后的衣裙。
第135章 公主:本宫天生命格不凡
雒妃并没有见司马初雪,直接很不客气的将人挡在了门外,叫司马初雪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
原本心情不错,眉目还带薄薄春色的司马初雪当即就变了脸色,可也奈何不得雒妃,只得转身离去。
恰这时,秦寿过来,竟是半点都没通报直接就进了雒妃的门,如此差别待遇,气的司马初雪拂袖而去。
雒妃正心不在焉的用着早膳,她瞧着面前的莹润白粥,没吃几口,就用不下了,任谁喝了几天的药,又吃这样没滋没味的白粥。会有好胃口才是怪事。
秦寿撩袍坐她对面,面目俊美如玉,当真有陌上公子与世无双之感。
雒妃瞥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竹箸,揩了揩嘴角。一副等他先开口的模样。
秦寿却是让季夏再乘一晚白粥,他在雒妃的注视下,就着一点咸菜,倒用的十分香的模样。
雒妃不知不觉又起了几分的胃口,可她坚决不再用了。
待秦寿用完。他抿了粗茶,在雒妃不耐烦的目光中闲适无比的道,“公主将秦家的丹书金劵还有九州,昨晚的事,九州便与公主办的妥妥当当。”
听闻这话,雒妃嗤笑了声,她还当他真浑然不在意虎符和丹书金劵,眼下才透出他的心思来。
她并未多想,屈指敲了敲桌沿,一口应下,“可以。”
秦寿点头,显然也是满意的,他看了眼季夏,老神在在。
季夏看着雒妃,雒妃冲她点头,她便行了一礼,再外面守着去了。
秦寿这才道,“公主想要揭破皇后与得舍的关系,倒是简单,本来这样的事,她就不该,可九州以为,既然都是同样的事,公主为何不谋求更大的补偿。”
雒妃眸色一亮,她顺着秦寿的话深想下去,不得不说,补偿十分诱人。
秦寿转着手里的小茶盏,垂眸看着不甚清亮的茶水,好一会才意味深长的问道,“公主以为。皇后此举,到底是该为世俗不容,浸猪笼淹死,还是情有可原,毕竟……”
说到这,他顿了顿,烟色凤眸瞬间深沉,“她与得舍,可是在进宫之前,就有了首尾。算起来,圣人才是夺人所好。”
雒妃一扬下颌,倨傲又冷漠,“本宫不管先后,本宫只晓得她身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不仅没做到天下妇人的典范,反而不知羞耻,竟与个秃头和尚搅合在一起,这便是丢皇帝哥哥的脸面,让皇帝哥哥被天下人嗤笑,她就一定该死!”
听闻这话,秦寿眸色微微闪烁,他眼不眨地看着雒妃,似思量许久才问道,“那公主呢?从前与个卑贱的侍卫不清不楚。是否该与皇后同样的下场?”
雒妃猛地沉了脸,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中顿起风雪,肆意又安静。
秦寿似乎不太想再说,可这事在他心里两辈子都是如鲠在喉,且时时作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明媒正娶的容王妃,将个侍卫看的比他还重,分明他才是她的驸马不是?
“毕竟,公主也是做过同样的事呢?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秦寿缓缓的道。一字一句,犹如冰珠。
雒妃紧紧抿着粉唇,面色冷凛的可怕。
她同样锐利地盯着秦寿,尔后冷哼一声,抓起面前的茶盏就朝他扔了过去。
秦寿微微偏头。茶盏没砸到他,倒是洒了他一身的茶水,好在那茶水并不烫。
他垂眸屈指一弹衣衫上的水珠,缄默而深沉。
雒妃冷冷清清,却又无比肯定地一字一句道,“秦九州,本宫只说一次,本宫从未做过司马初雪那样不知廉耻的事,也没对不起你过!”
听闻这话,秦寿斜长的眉梢动了动,他的表情也冷肃起来。
雒妃冷笑,“是以,你凭什么来质问本宫?又凭什么杀了本宫还能当做若无其事?你不放心上,本宫生生世世都给你记着这一笔!”
秦寿沉默,他瞅着衣袖上晕染开的团团水渍,好半晌才道,“本王亲眼所见,你与白夜嘴对嘴都咀了,没脱衣裳罢了,又与司马初雪何异?”
说着。他竟自嘲了声,却上一世给了雒妃当胸一剑的事,却是绝口不提。
雒妃怒极反笑,她手痒的又想摔东西过去砸死他,可面前这会什么都没有。她心头邪火直冒的道,“莫说本宫,你与青欢都滚到床榻去了,别说是咀,都啃上了。还怨本宫坏你好事,这等事,你如何不拿来说上一说?”
若要翻旧账,自古以来,就以妇人为最厉害,经年之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秦寿皱眉,眉心丹朱色越发浓郁,那会的事,他却是没法多解释。盖因他当初嫌恶雒妃的厉害,又兼之成亲的不甘愿,且青欢多在他面前温柔体贴,自然他便多看重青欢一些。
是以,当青欢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意思,他便顺势而为,谁想,让雒妃捉了个正着。
很长的时间里,他都不为这事理亏,毕竟。强迫算计着娶了个自个不心悦,还性子娇纵任性的公主,他也是心高气傲的,如何肯将就?如何肯与她半分的嫡妻尊重?
秦寿揉了揉眉心,觉得今个与雒妃翻起这些旧事。实属不智。
不过,晓得她并未像司马初雪那样过火,这两辈子以来的毒瘤才稍稍拔起一些。
他见好就收,施施然起身,面无表情的道。“皇后的事,本王这就去着手布置。”
话落,也不给雒妃发火的机会,转身就走,那步伐之间竟好似比平常更大步了些。
雒妃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磨了磨牙。心里有些后悔刚才实话实说了,早晓得,便多膈应膈应他,可转念一想,她又受不了将司马初雪同她相提并论。简直比膈应还恶心人。
秦寿说去布置,雒妃就没再过问,她只是依然让鸣蜩多注意皇后那边。
没过几日,她身子渐好,已经没有大碍,且能在寺中多走动走动。
她还正想着,秦寿怎的还不动手,哪知,却是收到了皇帝哥哥并司马家老太君一道忽然来普陀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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