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大脑一片空白,三阶丹田池容纳三阶真力,二阶丹田池容纳二阶真力,这是常识。
三阶真力流入二阶丹田池,那会发生什么?
比起三阶丹田池,二阶丹田池要小许多。
很快,二阶丹田池被真力注满,接下来的一幕,更是看得唐天目瞪口呆。
咔咔咔!
三阶真力,开始像结冰一般,沿着池壁迅速向上方晶化生长,转眼间,二阶丹田池的池壁便向上升了一倍。
晶化生长没有结束,不断满溢,不断生长。
整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
当它结束时,二阶丹田池的容量,增大了五倍有余。
以前的二阶丹田池,只有三阶丹田池的十分之一大小,而如今,却有三阶丹田池的一半大小。
唐天忽然反应过来,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的真力,比以前扩大了许多吗?
这么一想,唐天欣喜若狂。
真力的增加,靠的是水磨功夫,一丝丝地增长。像这样突然性的暴涨,唐天从来没有遇到过。他开始主动运转鹤气诀,耳中隐隐有清亮的鹤鸣响起,真力愈发随心意而动。
能量不断地涌入体内,通过经脉炼化成真力,丝丝缕缕的真力,不断地涌入刚刚被扩大的二阶丹田池内。
渐渐,二阶丹田池重新变满,唐天正欲结束这次奇特的修炼,二阶丹田池内的真力,开始沿着连通的经脉肆意流淌。
轰轰轰!
三阶真力一流入二阶经脉,就有如水珠落入滚油之中,猛然一连串的爆炸,势如破竹。
每一次爆炸,唐天的身体就是一颤。
唐天就像抽风一般,身体抖得像筛子。
三阶真力在这些低阶的经脉中,所向披靡,完全没有遇到半点阻碍。
唐天的脑子被炸得轰轰响,他无法做出任何应对。
只花了一刻钟,二阶经脉全部贯通,再偏僻的角落经脉末梢,被都真力激活。
真力终于安静下来。
唐天茫然地回过神来,当他的心神回到体内的经脉,他顿时目瞪口呆。
完全贯通的二阶经脉,赫然出现另外一只鹤形!
这也是……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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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鹤座。
鹤峰深处,一座古朴的木屋内,一位盘膝而坐发须皆白的老者,蓦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眸子里,陡然爆出耀眼的光芒。
他喃喃自语:“第二鹤身……二重鹤身劲……竟然有人修炼出二重鹤身劲!”
他猛地站了起来,浑身衣衫无风自动,气势惊人。
啪!
木门自开。
他迈出步伐,缓缓走出木屋。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山谷里青草的气息,让他微微一恍惚,他的眸子重新变成古井不波,他迈开步伐,沿着山谷小径,向谷口走去。
谷口守立的两位白衣弟子,看到老者时,齐齐愣住。
过了片刻,两位弟子回过神来,激动无比,齐齐躬身行礼:“鹤老,您……您出关了!”
“传白鹤令,长老以上者,鹤殿议事。”老者淡淡道。
两位弟子大惊失色,白鹤令是鹤派十万火急令,非关系到本派生死存亡之事,不得动用。
难道有势力要大举进攻天鹤座吗?
两人不敢多问,连忙应命:“是!”
说完便提气飞掠到天台,天台拴着几只雄俊异常的白鹤,两人翻身上鹤,清亮的鹤唳,在山谷回荡,两只白鹤一展翅,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片刻之后,平静的云海仿佛陡然沸腾起来,一只只白鹤腾空而起,冲破云霄,向各个方向疾飞而去。每一只白鹤背上,都坐着一位神色焦急的白衣鹤派弟子。
平静的天鹤座,顿时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老头拾级而下,神色坚毅而平静。
三日后。
宏伟的鹤殿,弟子云集,长老们齐至,每个人神色都是肃然,偌大的鹤殿鸦雀无声,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鹤殿正上方,鹤老盘膝而坐,下方的长老们,个个紧张而激动。
闭关十年的鹤老突然出关,鹤派上下,仿佛一下子找到主心骨。可鹤老一出关,便动用白鹤令,召集他们议事,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鹤老睁开眼睛,目光扫过下方鹤派长老,缓缓道。
“三天前,我忽然心生感应,有人练成了二重鹤身劲。”
所有长老们的表情,全都瞬间凝固在脸上。
诡异的寂静维持了大约十秒,下面轰然炸开。
“怎么可能!”
“二重鹤身劲!”
“真传!我鹤派真传!”
……
诸位长老们个个神色激动,下面炸开了窝,这个消息对他们震撼之大,超乎想象。
看着下面晚辈们的激动,鹤老心中无声轻叹。鹤派传承至今,真传已失,鹤派如今每况愈下,就是受此累及。而其中最关键的鹤身劲,是鹤派最核心的心诀,它缺失了整整九百年之久。
每一代的鹤派弟子,尝试着还原鹤身劲,但是却无一成功。
鹤身化劲,无不破。
可是传说中的鹤身,他们已经有整整九百年没有见过。
可是现在,却有修炼成二重鹤身劲。二重鹤身劲,是鹤身劲修炼到更高阶段,需要修成两个鹤身。
二重鹤身劲!
多么遥远而让人激动的名称啊……
鹤老扬起手掌,所有的声音立即消失一空,但是每个人脸上,全都呈现出亢奋的酡红。
第三十八节 鹤!
鹤老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我们鹤派流传到今天,说实话,不要谈初创时的风光,就连延续下去,都不容易。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如果不是我们内部还很团结,天鹤座只怕早就易主。我们历史悠久,有着辉煌的过去,但是我们现在没落如此,谈什么当年,徒惹人耻笑。如果再这么下去,鹤派还能支撑多久,没有人知道。”
“但是,我看到我们鹤派复兴的曙光。”鹤老浑浊的眼睛中,闪耀着难言的光芒。
“鹤身是我们鹤派所失真传中最重要的一环。但是现在,它重新出世,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这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机会,如果我们无法让真传重新回归鹤派,我们鹤派,再过几十年,就会湮灭吧。”
鸦雀无声的鹤殿,大长老带着喟叹的话,直击每个人的内心。
“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去把遗失了九百年的鹤派真传带回来。”
大长老神情肃然,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缓缓扫过下方诸人,沉声道。
“我的感知很模糊,无法圈定范围,茫茫人海,机会渺茫,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也一无所获。离开安静宁和的天鹤座,进入危险的天路,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这个任务危险、艰巨、渺茫而不可知,有谁愿意前往?”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鹤老的有所感知,最少应该有一个大致的范围,哪知竟然连个范围都没有。
难道满世界瞎找吗?
许多人眼睛深处都流露出畏惧之色,天鹤座和平宁静,没有什么纷争,这里就像世外桃源一般。虽然没有什么财富,但是同样也没有什么危险,大家虽然渴望当年的辉煌,但是早已经习惯如今的安逸。
一想到要满世界地去寻找一个不为人知的目标,还要从对方手上得到真传,这样的事情,听上去就像一个笑话,一个不可能的笑话。
没有人开腔,诸位长老有的低头,有的向人群里缩了缩,唯恐被鹤老点名。
鹤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忽然,一个沉稳平静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弟子鹤,愿意前往。”
一位身形颀长男子出列。他的身形笔挺如枪,在大殿中异常扎眼。温润如玉的脸庞,面色沉静,黑亮的眸子,深邃得就像夜空。
白衣如雪,纤尘不染,银发如瀑,随意披在肩上。
鹤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还有其他人愿意么?”鹤老环顾四周。
没有人开口。
鹤老浑浊的眼睛,看不出喜怒,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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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豆大点的油灯,不时响起劈啪声。
鹤老注视着眼前正襟端坐的少年,鹤的神情,沉静得不符合他的年龄。鹤老轻轻一叹,打破寂静:“你母亲那边,没有问题么?”
鹤微微一躬,从容回答:“母亲大人已经同意。”
“那就好。”鹤老点点头,看着面前的鹤那张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另一个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中:“看到你,我就想到你父亲,我看着他长大。你比你父亲更加出色,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
“您谬赞了。”鹤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端坐如故。
“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父亲给你取名为鹤,是希望你能够振兴鹤派,没想到,今天鹤派的重任,真的落在你的肩膀上。”鹤老有些唏嘘。
鹤微微一躬:“请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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