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遗臭万年。”陆忧从他的手里抽回了手,“好好开车吧你。”
蔺墨臣笑着,双手掌握着方向盘。
陆忧侧眸看着风景从眼前掠过,她幽幽开口道:“蔺墨臣,唐诗怎么样了?”
蔺墨臣沉吟了一会儿:“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提其他人,特别是唐诗。”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知道她怎么样了?是生是死都该有个底儿不是吗?”陆忧觉得不知道情况,这心里就不踏实。
“墨阳说她醒了。”蔺墨臣简单道, “还说她变了。”
“既然她醒了,要不就是去看看情况,到底是变成什么样了。”陆忧并不是担心唐诗,而是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还能变成什么样?除了变坏变恶,她还能怎么着?”蔺墨臣完全都不想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她不知道又想玩什么花招,你已经上过她一次当了,我们不能再上第二次。你还关心她做什么?”
“墨臣,我不是关心她。吃一亏长一智这个道理我记着。我只是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想你在商场上也会对你的竞争对手进行全面的了解吧。所以我们去看看她,看她玩什么花招。”陆忧解释着她的用心。
蔺墨臣用眼角余光扫过她一眼,她的目光坚毅,从她的眼里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你真的要去?”
“嗯,看看也无妨。”陆忧冲他抛了一下媚眼,“你不是还要陪着我吗?”
“我必须陪在你的身边,不能再给她机会反咬你一口。”蔺墨臣握紧了方向盘,然后在路口转弯,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蔺墨臣和陆忧到了医院,去了vip住院楼,8楼找到了唐诗所在的病房。
他们敲门,来开门的自然是蔺墨阳,唐诗受伤他肯定是陪伴照顾左右。
蔺墨阳的痴心,任谁都看得出来,可是仿佛只有唐诗看不到一样。
就像唐诗对蔺墨臣的感情一样,后者不是看不到,而是选择了忽视与拒绝。
蔺墨阳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忧和蔺墨臣时,感到意外。他都说不来医院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来了。这与蔺墨臣说到做到的性格有些冲突,所以让蔺墨阳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当他看到蔺墨臣身边的陆忧时,看着她的手优雅地挽在蔺墨臣的臂弯时,他似乎也读懂了一些讯息。
他再一次感觉到陆忧对于蔺墨臣的影响力,而且似乎远远地超过了他的想像。
能劝说蔺墨臣改变主意的人只有陆忧了。
不过陆忧却是把唐诗害到住院的人,所以他是不能原谅她的。
“陆小姐,你害得唐诗还不够吗?你还要来往她的伤口上雪上加霜,在她的面前秀你们的恩爱吗?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所以这里不太欢迎你。”蔺墨阳不想陆忧和唐诗见面,“大哥可以进去,但是请你在外面等一下。”
“墨阳,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大哥,而陆忧是我的太太,那么你是不是该叫她一声嫂子!唐诗受伤的事情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你这样不尊重陆忧,就是为尊重我!虽然我也没有指望过你尊重我,但是在的面前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对她说话!马上给陆忧道歉!”蔺墨臣严厉地责备着蔺墨阳。
“唐诗不会冤枉人,所以我不会道歉!”蔺墨阳咬紧着牙关,拒绝着示好。
“陆忧也不会伤人!你既然选择不道歉,那么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大哥!我担不起你这一声称呼。”蔺墨臣把手放在陆忧挽住自己的手背上,“我和我太太是一起来的,要走自然也要一起走。既然不欢迎,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进去了。我们走吧。”
反正他也不想看唐诗,要不是陆忧劝说,他才不会来。
“好。”陆忧也配合着蔺墨臣的行动,一起转身就要离开。
蔺墨臣和陆忧刚转身,犹豫着的蔺墨阳,然后叫住了他们:“唐诗她还等着你看他,进去吧。”
他只好做了妥协,他知道唐诗在受伤之余最想看的就是蔺墨臣,也许唐诗只有见到他之后才会有所反应吧。
“要我进去看她,可以,但是我说了马上给陆忧道歉!”蔺墨臣坚持着,墨眸幽暗而冰冷。
他不相信他连蔺墨阳一个堂弟都应付不了了,竟然任他在他的面前欺负陆忧,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蔺墨阳阴冷的眸子盯着陆忧,她的唇角抿着柔和的微笑,表现得波澜不惊。在他和蔺墨臣对峙之下,她仿佛是置身事外一般。就是这安静地当着一个看客。
蔺墨阳没有开口,也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没想好是吧?”蔺墨臣却不给他再思考的时间,“那么这歉也不用道了,我们先回去。蔺太太,以后不要再这么好心地让我去看一些不相干的人!”
蔺墨臣是真的生气了,他带着陆忧走开了好几步。
蔺墨阳已经停止了思想挣扎,咬了咬牙,很不甘道:“陆小姐,刚才有些冲动,说话不太好听,抱歉,原谅我的不理智。”
为了唐诗,他肯定是要低头的,自尊于他而言不再重要。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只想听那三个字。”蔺墨臣顿住脚步,看着蔺墨阳。
蔺墨阳心中恨恨的,只能压抑着气愤道:“对不起。”
“你是给谁道歉?难道我太太没名没姓吗?墨阳,不是做大哥的为难你,而是你道个歉能不能走点心?”蔺墨臣可不想这么轻易地饶过蔺墨阳,也是想他能长点记性,能记住这一次的教训,知道祸从口出,下一次才不会这样口无遮拦。
“陆小姐,对不起。”蔺墨阳已经把自己的自尊都低到了尘埃里,可是为了唐诗,他可以忍受。
蔺墨臣却觉得有些可惜,替他感到有些不值:“墨阳,你能为唐诗做到这个份上我很佩服你,可是她呢?知道你替她付出的一切吗?你却这样无条件的纵容她只会害了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帮她走出这场爱的误区,给她幸福。我真的祝福你们。”
“我的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得到幸福,得到她想要的。”蔺墨阳与蔺墨臣又目对视,暗含着一些无法言说的讯息。
“劝她别做梦了,你也别帮她做梦了。”蔺墨臣伸手拍在了他的肩上,“因为梦醒后,面对残酷的现实会更痛。”
蔺墨臣擦过蔺墨阳的肩,推开了唐诗的病房,带着陆忧进去。
唐诗躺在病床上,她受伤的额头已经包扎好了,脸色非常苍白,和白色的床单都融为一色,但是气色要比昨天好了一些。她手背上还打着点滴,透明的液体静静地流淌进她的血管里。她安静地像是洋娃娃,整个病房也是安静的,只能听到医用器械的声音。
唐诗看到蔺墨臣和陆忧进来,这才转头看向他们,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都是迷茫般,却也如镜湖般平静。
她认真地仔细地看着他们,然后眨了几下眼睛,又睁大了点眼睛。
这样的唐诗的确是有些异样,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蔺墨阳说的那样变了,可是至于哪里变了,蔺墨臣和陆忧也说不出来。
唐诗目光就落在了随后进来的站在他们身后的蔺墨阳身上。
她张了张口:“他们是谁?你的朋友吗?还是我的朋友?”
不解的倒是蔺墨臣和陆忧了,前者深深的拧眉,暗忖着,这唐诗玩的又是哪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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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我希望她是真的失忆,还是永远
蔺墨阳上前,走到了唐诗的面前,温柔地对她道:“唐诗,你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吗?”
不记得?
蔺墨臣和陆忧都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有一种觉得不适应的感觉。
唐诗前一秒才指认冤枉陆忧是逼迫她受伤的人,只是昏迷后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太过诡异了?这让蔺墨臣和陆忧一时都无法接受。
蔺墨臣和陆忧又把目光落在了唐诗的身上,她也在仔细地看着蔺墨臣和陆忧,眼底正在努力地辩认着他们,可是却依旧是一脸的茫然。
她又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蹙着眉,冲着蔺墨阳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他们是谁啊?”
蔺墨阳也是拧着眉,有些担心着。
今天唐诗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的时候,她看到蔺墨阳第一反应就是害怕,眼底是对他这个人完全的陌生。
她还问他是谁?这才让蔺墨阳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他又不相信唐诗会不认识他。
他又重新和她认识了一次,让她知道他们是亲人,他是蔺墨阳。
蔺墨阳是想试试唐诗是不是只忘了他,所以便给蔺墨臣打了电话来,让他来试试,因为他觉得唐诗是那种会忘记自己也不会忘了蔺墨臣的人。她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已经病入膏肓,所以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希望走进她的世界。
唐诗现在连她最爱的最在乎的蔺墨臣都不认识,蔺墨阳知道她真的是出问题了吗?
“他是我大哥,蔺墨臣,和我们一起长大的。”蔺墨阳重新介绍着,“那位是他的太太,陆忧小姐,我们的嫂子。”
蔺墨阳的话说得特别慢,有些称呼咬得特别重,也一直在观察着唐诗的反应。
“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来?”蔺墨阳问她。
唐诗还是一脸的不知,眼底都是白雾,她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认识。”
“那你记得你是因为什么受伤的吗?”陆忧插了一句。
唐诗也失落地摇头,声音里都是哭腔:“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就是为了一这条项链。”蔺墨阳把放在抽屉里的那条项链取了出来,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唐诗昏迷到送进了手术室里,她把它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仿佛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都是医生从她的手心里强行取出来,然后交到了蔺墨阳的手里,他把这条项链放到了抽屉里。
唐诗看着蔺墨阳手里提着的那条项链,眼底依旧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依旧很平静地看着项链,并且还有些震惊地反问着他:“我为了这条项链而受伤?为什么?”
“这条项链掉下了楼,你为了捡项链,所以也不顾一切地跟着项链跳了下去,所以就受伤了。”蔺墨臣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也隐瞒了一些不必要告知她的事情。
“不可能!”唐诗没有一丝的犹豫就反驳出口,“我不可这么笨!项链掉了,我就到楼下去捡起来就好了。我干嘛要为了这条项链而跳楼?而且这样也是捡不到项链的是不是吗?所以你们是地开玩笑是吗?”
唐诗觉得有些好笑的轻笑了一下,完全不能理解他们这么说有什么意思。
“你也觉得好笑是吗?”陆忧也笑了,可是目光却是冰冷的,是嘲讽的,“可是你却真的这么做了,就为了一条项链而跳下了楼。我们都看到了,而且蔺家也有人看到。所以我们不可能说谎来骗你。”
陆忧完全不敢相信当时那样心狠毒辣的唐诗会变成此刻的可怜的小白兔,而且竟然把看得比她命还重要的项链看得如此随意了。
她真的不能接受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
难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了就可以把自己身上的错误也一并否认了吗?
陆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唐诗脸上和眼睛里的细微变化,可是她不知道是唐诗装得太好,还是她真的记不得了,所以她显得很平静,一点都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唐诗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抬眸对上陆忧的眸子:“我姓唐,我们唐家什么没有!我至于为了一条这么破的项链而连命都不要了吗?不能因为你是嫂子就可以这样说话!好像我是在骗你们一样。我说了我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唐诗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就是这样,反正她就是不可能这么做!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蔺墨臣也冷笑着,一把夺过蔺墨阳手里的那条他送给她的项链,然后走到了窗户处,把手里的项链就扔了出去。
他微笑着回过头来,看向病床上的唐诗:“我把项链扔下去了,你再跳下去捡啊,这里可是8楼,等你跑下去捡的话,可能已经被别人捡走了。”
唐诗抿着唇:“你什么意思?”
她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因为项链被蔺墨臣扔掉而生气,也没有因此而激动。她反而有些生气的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她?
“觉得我在骗人?我说了我是唐诗,我是唐家大小姐,一个项链,我不会在乎!”唐诗眉头紧抿,“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我可以拥有许多限量版的奢侈品,所以不会为了一根项链而拿我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因为唐古集团可是有无数个亿等着我去继承,我没那么想不开!”
“如果这条项链是你在乎的你爱的人送给你的十八岁成人礼物呢?你还是不会在乎吗?”陆忧问着她。
“我现在爱谁,我只爱我自己,爱我的生命!”唐诗也大声地回击着,“不要在我的面前搞笑了,反正我也不认识你们,感谢你们来看我,我现在想休息了 ,想安静一会儿,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唐诗没有再多看蔺墨臣和陆忧一眼,转过身去不看他们闭上了眼睛。
蔺墨臣站在窗边,手指放在窗沿上,优雅地轻敲着,仿佛是在自由的谈着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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