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都骂脏话了。
陆烨明瞬间打响战斗的警报:“不度假你住什么度假山庄啊?还带温泉泳池的那种?留老子在这边给你擦屁股!妈的,万一要是告不成功怎么办?”
徐嘉衍从抽屉里翻出护照,塞进包里,拉好拉链,“那就接着告,告到成功为止。”
说完,就挎着黑色大包,直接走出去了。
陆烨明靠一声。
回到办公室,开始看近几年的游戏版权诉讼案,这段时间找了很多这样的案例,成功率很低很低。
看着看着,心思就飘向窗外。
要说放弃,其实他早都放弃了,他不是输给徐嘉衍,他是敌不过她的执拗,三年时间,枪林弹雨,荒草丛生,她都没忘记他,回来还是要找他。
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弃?
窗外种着红杉树,高大挺拔,威武耸立,如同黑夜里的士兵。
风吹着窗帘,夜风刮进来,米黄的窗帘被吹得哗哗乱飞,椅子里的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似乎陷入了沉思,一动未动。
能说点什么,才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那还是什么都别说吧。
丝丝柔情都被碾碎在时光里。
那就祝你,一生喜乐平安,爱人相伴。
——
韩文文的葬礼在一个星期后,参加完葬礼的第二天,两人直飞美国。
葬礼上,韩父韩母极力克制着悲伤,可最终,韩母还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为什么要逼着你相亲,你不想嫁,那就不嫁了,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啊!为了李正,你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了吗?!文文啊!我的文文!……”
苏盏连上前都不敢。
她怕自己会带动韩母悲伤的情绪。
徐嘉衍搂着她。
葬礼结束的时候,韩母叫住了苏盏和徐嘉衍,递了一封信给他们:“这是文文留给你们的。”说完,又哭得悲天恸地。
苏盏愣着接过。
徐嘉衍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节哀。”
那封信一直到了美国才被打开。
信封里,有一枚草戒指和一封信。
草戒指是苏盏送过去那枚。
信很短,只有潦草几行字,简简单单。
“抱歉,喝不到你们的喜酒,这个送你们,想我的时候,多看两眼。
苏盏,别哭。
徐嘉衍,你照顾好她。
苏盏你上次说过,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殉难者的生命,想我的时候,抬头看看天,我都在呢,我要保佑你们。
长长久久,永生永世。
永不分离,永浴爱河。
一世情长,两心不忘。
抱歉,一辈子那么长,你们原谅我吧,我要去找他啦。
永别。
勿念。”
亲爱的。
如果有来生,那就做一颗树吧。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
苏盏到了美国第二天就见到了缠绵病榻的徐国璋。
身体瘦得只剩骷髅架子了,脸颊凹陷,面色难看得不行,苏盏走进去之前,徐国璋已经戴上了氧气罩。
单人间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徐嘉衍让苏盏坐在沙发上,自己出去找医生了。
几分钟后,徐国璋醒过来,看见对面的苏盏,一愣,反映了两秒,他冲她伸手,嘴里吱吱呀呀,话也说不完全。
苏盏看着他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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