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聿眼底划过不动声色的温柔笑意，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要说什么？”

    明荔思索片刻，还是选择跟谢知聿说清楚自己不开心的点，她轻垂下眼帘，声音很轻：

    “我不是京城人，爸妈去世后沈爷爷把我接来了沈家，大学时本来想申请住校，但沈阿姨不让。在沈家的日常花销，沈阿姨都安排人一笔一笔记着，这的确是我应该偿还的，但我在沈家一点儿都不开心。”

    “被沈阿姨赶出来后，我能去的地方只有宋娆姐姐的小公寓，我期待很久很久了，至少这是属于我自己的一个小家。”

    “我没有生气，就是在那一刻觉得……好像真的无家可归了。”

    谢知聿没有想到明荔在沈家的这些年是这样过的。

    他早该想到的。

    他早该察觉到的。

    谢知聿微微攥紧了方向盘，手背上有青筋微微浮起，出声说：“对不起。”

    明荔有些愣住：“嗯？我还想要跟你道歉呢，刚刚不应该冲你发脾气。”

    安静片刻后。

    谢知聿开口问她：“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秋季吗？”

    明荔摇摇头，她已然不记得前些年的秋季都发生了些什么，也没想到谢知聿后悔的事情会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