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天刑’这句话是否还有什么特殊含义,朕暂时未解。今天想跟二位说的,主要是这‘玄泉’二字。”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正认真地等着听下去,李世民忽然轻轻拍了两下掌,只见李世勣悄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二人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并不十分惊诧,因为玄甲卫的行事风格向来如此,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接下来的事,让世勣跟你们说吧。”李世民说着,示意李世勣坐下。
李世勣跟二人互相见了礼,在另一旁坐下,开门见山道:“从甘棠驿一案获得的线索来看,目前江湖上存在着一支庞大的神秘势力,并已将其势力渗透到了朝廷之中。渗透进来的人中,有一个代号‘玄泉’,正是此人,暗中帮助杨秉均获得了洛州刺史的职务,所以我们认为,这个人很可能在朝中身居高位。换言之,他就在圣上今夜召见的人中,也就是在你们五个人当中!”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长孙无忌吓得站起身来,慌忙道:“陛下明鉴!无忌对我大唐社稷向来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与什么江湖势力有何瓜葛……”
房玄龄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解释辩白。
“慌什么!朕要是怀疑你们,还会跟你们说这些吗?”李世民淡淡道,“五人中,朕真正信得过的,便是你们二人,至于他们三个嘛……朕觉得嫌疑很大!”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对视一眼,如释重负,这才慢慢坐了回去。
李世民示意李世勣接着说。
“房相公,”李世勣道,“您刚才说杨秉均巧言令色,言下之意,似乎跟他有过交往?”
房玄龄慌忙摆手:“绝无交往!只是房某职责所在,通常会在每年例行的官员考课结束之后,要求吏部推荐一些考评优异的官员到尚书省述职,而在吏部连续两年的推荐中,都有杨秉均,所以我印象深刻。”
李世勣闻言,下意识地看了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诧异地看着房玄龄:“你是说,杨秉均在吏部考课中居然还被评为优异?”
“是的陛下,连续两年,杨秉均都获评中上,即第四等。”
按照唐制,朝廷有一套专门针对各级官员的政绩考核办法,称为“考课之法”,标准是“四善”和“二十七最”。“四善”考察的是总体品行,标准为“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二十七最”是考核百官在各自职守上表现出的才干,如“铨衡人物,擢尽才良,为选司之最”“决断不滞,与夺合理,为判事之最”“部统有方,警守无失,为宿卫之最”“礼义兴行,肃清所部,为政教之最”,等等。吏部根据这些标准对各级官员进行考核,把成绩分为九等,报至尚书省予以公布。凡列为一至四等的官员,每进一等增发一季俸禄,五等无所增减,六等以下则每退一等扣发一季俸禄。
“这么说,像杨秉均这等贪官恶官,每年还从朕这儿多领了一季俸禄?”李世民冷笑道,“如此看来,侯君集应该没少拿杨秉均的黑心钱啊!”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不敢答言。
李世民示意李世勣继续。
李世勣把目光转向长孙无忌:“长孙相公,您方才似乎说到,举荐杨秉均是因为听信了官场传言。请问,您具体是听到何人在说杨秉均的好话?”
长孙无忌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我记得,好像岑文本和唐俭二人都讲过,还有……对了,几年前,代州都督刘兰成有一次回朝,还专程来到门下省,给我递了几份官员履历,其中一份便是杨秉均的。刘兰成盛赞此人忠正勤勉、老成干练,我看了履历也觉得没问题,于是没有多想,便信了他。”
李世民眉头一皱:“你跟刘兰成也有交集?”
长孙无忌一惊,忙道:“陛下切莫误会,我跟此人仅有数面之缘,毫无交集。我记得,当初他来门下省,好像也是朝中同僚引见的,否则我也不会接待他。”
“还记得是何人引见吗?”李世民盯着他。
长孙无忌努力回想了一下,歉然道:“陛下恕罪,好几年前的事了,臣实在是想不起来。”
李世民面露失望。
房玄龄沉吟着,忽然想到什么,道:“陛下,臣记得,这个刘兰成一直是杨秉均的顶头上司。多年来,二人在仕途上的升迁轨迹似乎多有重叠,也颇为同步。臣怀疑,这个所谓的‘玄泉’,会不会正是刘兰成呢?”
李世民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说,玄泉不一定身在朝中?”
“房相公的怀疑有一定道理。”李世勣道,“据郎将萧君默的奏报,当时在甘棠驿,冥藏所言似乎并未确指玄泉就是朝中之人。”
“你把冥藏那句原话再说一遍。”李世民道。
“冥藏称:‘我真后悔,当初怎么会让玄泉帮着把这种人弄上刺史的位子。’”
李世民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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