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明明就是个凡人,还能浮于龙河上……”
听着像夸人的话,可那师兄周围几人看向她的目光却饱含不善。她看到这几人身上都有佩剑,忍不住扑上床摇晃哥哥,“哥你快醒醒,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好害怕,我究竟是已经死了,还是和你一起到了另一个世界?你快醒醒,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你不醒来救我?”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会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她被几个男同学追着打,很快就被按在地上没了力气,一直到她被打出鼻血,哥哥都只站在小巷外看向远方。
就像现在这样,她叫他一万遍‘哥哥’,也得不到回答。
他的正义设备,只在亲妹妹遇到危险时才会出现故障。
李含茂总是记吃不记打,遇到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总会幻想哥哥能赶救她。
“别再等了,封住她的口再扔下去。”那位师兄说。
她面朝对方,看到那个人的口型:太吵了。
这口型她刚一看懂就忍不住愤怒,“刚才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现在看来,肯定不是名门正道。像你们这般做事方法,定是什么邪魔外祟。”
“你这!”
那位师兄呵道:“与她争那口舌做什么!赶快处理,明日还要准备召引新师弟的魂魄。”他看起来对这一切极为不屑,只在提到明天的任务时表情缓和几分。
李含茂死死记住这张脸,她不想忘记这个几道命令就把自己定为‘灾星’,还让人把自己丢下山的凶手。
执行的几人没碰她一下,李含茂却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般被拉扯、撕裂,像是一会儿被塞在酒坛子里,一会儿被一锤子砸扁。
等到她实在忍不住哭着向这些人求饶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口中空空,舌头、牙齿皆已不见……
她口中一滴血都没流,而脸上满是泪水。
李含茂想起来了,原来他们一家四口早在地震中就死了。
现在这里也许是另一个世界,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这次还生的机会,竟然又要死了吗?
哥哥躺在那张陌生的床上,她在空中被数百道气体穿破,不成人形。
被人扔下蜀芳山后,她无法合眼,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处在不被人接纳的位置,就连亲哥哥也在无视她。
李含茂不想死,更不愿意这样憋屈的死。
既然真有什么人算出她是个‘灾星’,那她希望自己真能做个杀人如麻、搅乱这处的‘灾星’。
她的泪快要流干了,倘若这真是老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请借她一股力吧……
“说到哪儿了?师妹。”
李含茂在大殿正中间跪着抄佛经,接话道:“说到大师兄十二岁时就已学成,不光师父称赞,这风烛山上有点水平的散修都敬你、怕你。”
“那师妹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吗?”
李含茂停笔盯着宗新师兄的影子,回想着。当时被扔下山后,她本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被这位来自风烛山的器修捡回这里,算起来到今日,已整整半年。
对修仙人来说,这半年就像弹指一瞬,对她来说,起码足够了解大师兄是一位怎样的人。
她继续抄写,嘴里如实回答:“我不知道。”大师兄此人,阴狠毒辣,算计起来让人防不胜防。他脾气好时温柔如水,脾气差时会亲自动手折磨人,她亲眼见过大师兄削人骨的样子,所以即便是像现在这样闲聊,她也不敢随便回复,生怕惹他不快。
宗新看着李含茂,挡住大殿之外射入的光,用他好脾气时专用的温柔语调对李含茂说:“因为他们怕被我杀死。”
他又向她提问:“师妹你怕吗?”
“我……我也怕……”她当然怕死,尤其是在她已经死过一次之后,就更加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重生。
“不对。”宗新离她更近一步,一脚踢向她执笔的手,毛笔甩出很远,她颤抖着收回手捂着。
再不敢再背对着他,于是转向他跪着服软道:“还请大师兄指点一二!”
“嗯,这才是我的好师妹。你应该说,你不怕,因为师妹就是为师兄而生的,我要你生,你就得生……”宗新的器,乃是铸剑大师罗赤星死时铸的剑,这把剑又被宗新炼成了两柄弯刀,受他操控,念动、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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