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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苦,不要喝……”额头还有些痛,闻到草药的味道有些想躲。我在他怀中不安的蹭弄着,想躲开触到唇角的苦药,但还是被他半强迫的喂入了一点。
从小就讨厌喝药了,每次都是被爹娘或者哥哥哄着才肯喝。长大了懂事后这样的事很少发生了,但许是生病了会变得脆弱,幼时的习惯又被引了出来。
“我让人加了蜂蜜,不苦,”宣行琮被温泉水熨烫得温热的手指捏开我的唇角,柔声诱哄着我,“乖,喝下去才能快些好起来,就不会痛了……”
我快点好起来你又要扔下我一个人了,还是不要好起来好了。
这样想着,但是在他诱哄下我还是被他喂入了大半碗药,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醒来时,屋内只我一人。看着诺大的房间,我想起昨日被风寒烧得迷糊时听到的温言软语,有些不确定那些是真实还是自己的臆想。
睡了一觉发了汗,身子好了很多,只是还有些乏累。
我小心的穿好衣物,步出房外。
这里似乎是一处别院,处在郊外山脚,环境雅致,清寂无人。走了不久便看到了一个玲珑可爱的侍女,小侍女告诉我这是她家主人的山庄,我可以放心住下养病。
在我询问她那日带我来此的人在何处时,小侍女指了一个方向。
我循着她指的方向慢慢穿过走廊,来到小池后的那处卧房。
房门紧闭,靠近了似乎听见里面传来隐约的声响。
“宣行琮,你在里面吗?”我小心的隔着门问道。
“有事吗?”门后传来他的声音,似有些急促,带着冷漠的疏离,让我心底一痛。昨日……是他吗,抱着我泡温泉,又小心的哄我喂药?
那为何今日又这般冷漠。
“昨日谢谢你。”将心底瞬间涌上的难过压抑下来,我开口道谢,无论怎样,都该感谢他的。
“举手之劳罢了,路过顺手帮忙,郡主不必挂怀。”
他又恢复了那般疏离的样子,隔着木门和我对话,连门都不肯打开。在我想着要敲开门看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时,房内下了逐客令。
“无事的话,郡主请回吧,本王还有事要处理。”
他的一句话便堵住了所有我未开口的话语,手浮在空中,我看着那扇薄薄的木门,感觉就像是我与他永远隔着的那道鸿沟。
他不会打开门,我想走进去靠近却被拒绝,一直这般。
我与他最近的距离,大抵便是如此了。
木门之后的房内,宣行琮赤裸着上身,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转身对着身侧的属下道:“继续。”
手握着马鞭的侍卫手有些微颤,但在郡王一个眼神催促下,忙扬起了马鞭。重重的一鞭落在男人赤裸的脊背上,霎时便映出一道血痕。背脊之上,更有之前落下的数道鞭痕,一道道,清晰的血痕交错,触目惊心。
宣行琮握紧了掌心,深深吸气,喉结滚动。
他以为自己压抑住了对她的感情。
远离了宣京,在看不见她的地方,只自己一人在心间落锁,书写那些永远不会被那人看见的痴心妄念。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感情愈是压抑,便愈炙热,终会到达一个无法再抑制的瓶颈,喷涌而出。
昨日抱她入温泉时,这副身体想抱她,想要她,他便惩罚这具身体。
这幅身体对她起了妄念,该受惩罚。
半晌,他站起身,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外袍,缓缓披上。背上的伤痕在叫嚣着疼痛,还好,能忍。心底那些躁动的欲念渴求被暂时压抑住了,他得以喘一口气。
我在午后终于见到了他。
宣行琮身着一身浅色衣衫,步履悠闲,踏在山庄的树叶上。他依旧拿着那柄初见时的洁白的牙骨扇,发间额饰端端正正,这次没有歪斜。
男人穿过回廊,走向山庄出口的方向。我见他竟没有要同我说话的意思,忙紧走几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郡主身子可好些了?“宣行琮眉眼含笑,淡淡望着我,神色温和,话语中却无温度,好像只是寻常人之间有礼却疏离的问候。
“……好多了。”我像是被噎了一下,默默吐出回应,看着眼前这张有礼又温和的面容,那些藏在心间想要对他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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