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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啦。”唐慎钰张开双手,给她反复展了遍,其实他只是用湿手巾擦了擦而已。
斜眼觑去,阿愿今儿穿了身朱红的华服,发髻戴了朵半开的牡丹,两支珍珠金簪,化了妆,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
“干嘛看我?”春愿指尖摸了下唇,“是不是妆花了?”
唐慎钰抿唇笑,他手伸过去。
春愿还当大人要给她揩揩胭脂、理理妆,于是仰起头,把脸凑上去,没想到这人手到她脸边,忽然停下,打了个响指,竟不理她,去摸她腿上放着的那只小猫。
“嗳呦,你这人!”春愿气得用步摇打了下他的手背。
唐慎钰嘶地倒吸了口气,他将凳子搬近些,手指捏住猫的耳朵,笑道:“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今儿鸣芳苑到处都是人,马也不少,若是丢了可不好找。”
“我舍不得把它扔家里嘛。”春愿莞尔,亲了亲小猫。
唐慎钰笑骂:“既这么喜欢,那你得给人家取个好名儿,譬如咪咪、小宝、小白都行呀,谁知你这促狭鬼,居然给一只猫取名叫‘小耗子’!”
“我就喜欢,你管的着么。”
春愿脸红了,心里啐,为什么取小耗子你不清楚吗?
垂眸瞧,她发现唐慎钰此时弯着腰,正笑着摩挲猫,他的手看起来比猫还大,可怜的小耗子,吓得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了。
春愿又打了下他的手,不让他摸猫了,笑道:“你说裴肆这么讨厌,送的赔罪礼却招人喜欢!”
“你不说裴肆,我倒差点忘了。”唐慎钰端起压手杯,喝了口茶,“今儿下午我们北镇抚司卫军和裴肆的威武营卫军打马球。”
春愿一想起裴肆就浑身难受,蹙眉问:“那根毒蛇会来么?”
唐慎钰摇头笑:“最近皇庄上好像出了点事,他忙着呢,再说人家谪仙般的人,怎么会来这种满是臭汗臭男人的臭场子,人家裴大提督可看不上你小小长乐公主的雅集宴会。”
“哼。”春愿翻了个白眼,扬起手,一脸的凶狠:“他要是来,我就赏他一巴掌。”
说着,春愿砰地声将手里的步摇按在桌上,扁着嘴:“我今儿用这支钗当彩头,你下午可得好好打,给我赢了那什么威武营!”
“好好好!”
唐慎钰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下巴朝拔步床努了努,“下午是场恶战,我得歇一歇。”
“一身的臭汗,不许上我的床!”春愿啐了口。
唐慎钰闻了闻自己,笑说哪里臭了,他故意挤兑:“既这么嫌我,那你敢让我在你这儿沐浴么?”
“呸,你想的倒美。”
春愿丢下猫,起身走向屏风后头,方凳上是叠成方块的干净巾子,她取了一条,浸在浴桶里,抻着脖子唤:“你进来。”
眨眼间,唐慎钰就走进来了。
春愿拍了拍一张空凳子,示意他坐下,笑道:“若是让他们抬热水来,未免太招摇了些,烦请驸马爷将就一下,本公主用凉手巾给你擦擦。”
“嗳呦,那驸马爷可太受宠若惊了!”唐慎钰还真抱拳,笑吟吟地弯腰,装模作样的给女人行了个礼。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衣裳全都剥去,自行站在浴桶边,往身上撩了些水。
春愿手疾眼快抓住他,将他往自己跟前拉。
唐慎钰“吓得”举起双手,急忙凑过去:“你慢些,疼,表弟不是面条,都扯长了。”
“表弟可不敢再长了。”
春愿红着脸骂了句,她先给他擦腿,然后是腰和胳膊,笑着问:“你说那褚流绪相看好下家没?”
“我让心腹暗中护送她去了扬州,那小子回来报,她在她舅舅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了庄子跟前的梅花观了,还跟往常一样,悲花伤月,懒得出门,性子越发孤僻了。”
唐慎钰耸了耸肩:“但是我希望她比我早成亲,真心的祝她能幸福安康。”
“我也是。”春愿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她冷不丁想起了周予安,
于是让唐慎钰坐在凳子上,给他擦脖子,问:“你那表弟现在到哪儿了?”
唐慎钰学道士那样掐指,“走了近半月,不出意外已经出了青州,到了越州地界儿了。”他双蹆自然地分开,手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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