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背诵道:“那男子抬头见了贱妇,开口便说:姐姐叫什么名字?又说,姐姐可是一人在家……”
她说到这里,胡广却接着道:“后头还说,姐姐若是一人在家,倘使寂寞,不妨教我等来陪姐姐,如何。是不是?”
妇人听罢,娇唇张着,却是花容失色。
胡广漠然地看着她,却是接着道:“此后你立即关上了窗,是吗?”
胡广的声音听着很平和,却是令人感受到了步步紧逼。
妇人的神色更慌了,又开始拼命看向陈佳。
陈佳:“……”
陈佳只感到心跳得厉害,哪敢和这妇人对视。
胡广却是正色道:“是也不是?”
这一声的声调,明显提高了起来,令人感受到了里面的冷意。
妇人吓了一跳,慌忙地道:“是,是……”
胡广又道:“你关了窗,可他们却是不依不饶,竟是去拍打你的家门,口里更是说许多污秽之词,是不是?”
妇人张大地眼睛,下意识道:“你……你如何知晓……”
胡广笑了。
张安世也跟着笑了。
朱棣显然已察觉到了疑窦,此时他出奇的冷静,抿着唇,不发一言,只是冷漠地看着眼下这一出好戏。
胡广道:“你别问老夫如何知道,你只需回答老夫是不是即可。”
妇人虽说有些慌,可此时也已回过味来,这个胡广,来者不善。
胡广继续慢悠悠地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妇人道:“贱妇五内俱焚,六神无主,许多事……忘了。”
“你忘了?”胡广嘲弄地看着她道:“你忘了,可老夫却知晓,既如此,那么老夫继续为你回忆吧。”
妇人听罢,面色惨白,慌忙道:“先生到底在说什么,贱妇听不懂。”
胡广却是慨然道:“你听不懂也不打紧,老夫说了之后,你自然也就懂了。”
说罢,胡广顿了顿,继续道:“此后,你在楼上便慌了,因你父兄并不在家,这家里头只有一个随身的丫头,这丫头也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是不是?”
妇人开始低头啜泣,一副受了万般委屈的样子,只是不言。
胡广显然并不在乎妇人的回答,便又道:“可那些男子,见此便拍门更凶了,竟是生生将你家的门撞烂,冲将进来。你大惊失色,一旁的丫头,也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她是忠仆,所以自是来护主,竟与为首那个青痣的男子打将起来。”
妇人哭的越发的大声,我见犹怜,使人看着都觉得心疼,就好像胡广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了她一般。
胡广此时却全无一分半点的怜香惜玉,只是冷笑着道:“可这些男子有七八个,人多,且又是男子,你那奴婢,哪里抵得住,被人推到了一边。这些人,便又对你侵袭而来,你羞愤难当,自是极力喊叫和挣扎,是也不是?”
妇人已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顾着垂头痛哭,哭得比方才更加厉害。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这一场御审,竟要成为了笑话。
张安世跃跃欲试,道:“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得手了没有?”
胡广瞥了妇人一眼,慢悠悠地道:“倒是差一点得手了,只不过这时,这女子的父兄恰好回来,于是乎,就有了后来的场景。”
张安世惊叹道:“他父兄倒是回来的很是时候啊!”
妇人的哭声开始撕心裂肺起来,好似是在受了侮辱之外,又遭了胡广的奇耻大辱。
朱棣的眼神,则越来越冷漠。
知府陈佳人等,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他们自是清楚,若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那他们必是要满盘皆输了。
此时的陈佳,心慌极了,已经顾不得胡广此时为何会反水了,却慌忙道:“陛下,胡公所言,不过是臆断,这妇人……可什么都没有说呢。”
虽然你胡广提前说出来了“真相”,可知府陈佳,很明显是想要提醒妇人,绝不可被胡广牵着鼻子走。另方面,也算是垂死挣扎,咬死了这是胡广的臆断,根本就不能当真。
朱棣凝视着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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